加入书架
病房内。
白薇的身影在病床边晃动，更换他手臂上的输液袋。
“首领，该吃药了。”她她拿起几粒药片和一杯温水，小心地托起李子霄的头，帮助他咽下。
药片滑入喉咙的瞬间，李子霄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白薇的脸凑得很近。
“您需要好好休息……”她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钻进他的耳朵，沉入他疲惫不堪的大脑。
李子霄只觉得眼前的光线猛地一暗，像被拉上了厚重的幕布。
意识瞬间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
光线重新刺入眼帘，李子霄猛地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刚才…是睡着了？
白薇正背对着他，在器械台前整理着什么，纤细的腰肢在护士服下若隐若现。
“我睡了多久？”李子霄开口。
白薇转过身：“没多久，首领。药效起作用了，您刚才睡得很沉，这对恢复有帮助。”
她走到床边，拿起记录板看了看，“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得厉害吗？”
李子霄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
“好点了…”
“那就好。”白薇露出一个浅浅的、令人放松的微笑，拿起一块温热的毛巾，“我帮您擦擦脸，会舒服些。”
她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和脸颊。
她的气息很近，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她自己的气息。
毛巾擦过下颌时，李子霄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她的眼睛。
“脸色还是不太好，”白薇的声音轻柔，“再睡会儿吧，我守着您。”
……
光线刺眼。
李子霄再次醒来。
“首领醒了？您睡了个好觉，气色看着好多了。”
他盯着白薇，眉头紧锁。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呀，”白薇拿起一块苹果，自然地递到他唇边，“就下午到现在，天都黑了呢。来，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下午？”李子霄吃着苹果。
“我受伤是前天的事？”他追问。
“是昨天，首领。您伤得太重，记忆可能有点混乱，这很正常的。”
她着一杯营养剂走过来，递到李子霄唇边。
“首领，您消耗太大了，需要补充能量。”
李子霄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胸口被包扎的伤处传来阵阵闷痛，辐辉的力量在缓慢修复。
“首领，再睡会儿吧。”白薇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温水漫过疲惫的神经，“睡眠是最好的药。”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动作无比自然。
李子霄只觉得眼皮沉重如山，意识不受控制地再次沉入黑暗。
……
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起眼。
“醒了？”白薇正站在窗边拉上窗帘。
她转过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您这一觉睡得真沉，快中午了。”
“中午？”李子霄盯着她。
他记得上次醒来天刚黑。
“是啊，”白薇走过来，动作麻利地检查他胸口的绷带，“恢复得不错，伤口边缘开始收口了。不过还得静养。”
她的指尖隔着纱布按压，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她拿起水杯和药片：“再吃一次药，巩固一下。”
药片入喉的苦涩感依旧。
……
意识像沉船般沉入水底。
病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床头灯亮着。
李子霄感到一种虚脱般的乏力，但胸口的闷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首领？”白薇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带着温柔的浅笑，“您脸色红润多了。”
“感觉怎么样？能试着坐起来吗？”白薇伸手扶他。
她的身体贴得很近，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属于她自身的清甜气息飘入鼻腔。
李子霄借力坐起，胸腔的滞涩感轻了许多。
“好多了。”
“太好了。您恢复得比预期快，真是奇迹。”她又拿起水杯，几粒白色的药片躺在掌心，“再巩固一次，明天您就能下床走动了。”
……
李子霄靠在床头，明明睡了很久，却觉得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
白薇的脸在眼前晃。
“首领？感觉好点没？”她又递过水杯和药片，动作熟练自然。
李子霄没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睡了多久？每次醒来，天都变了。”
胸口包扎下的伤处闷闷地疼，辐辉的力量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只能微弱地蠕动修复，远不如前几次受伤后那种澎湃的生机感。
白薇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把药片更近地递到他唇边：“没多久呀，才过去两天。您伤得重，恢复慢点也正常。吃药吧，吃了药才能好得快。” 她的笑容依旧温柔。
两天？
李子霄心里那点疑惑像藤蔓一样疯长。
他清楚记得辐辉的恐怖恢复力，撕裂的内脏都能快速弥合，断骨接续也快。
可这次，除了皮肉伤口的浅层收口，连呼吸都带着疲惫的滞涩感。
这不正常。
他沉默地吞下药片，苦涩的味道在舌根蔓延。
白薇看着他咽下去，嘴角的弧度似乎放松了些：“再躺会儿吧，您需要休息。”
意识再次不受控制地滑向黑暗。
……
再次被光线刺醒时，窗外己是黄昏。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李子霄试着动了动手指，依旧沉重。
他费力地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胸口传来一阵憋闷的隐痛，让他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门被轻轻推开，白薇端着餐盘进来。
看到他坐着，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首领！您能坐起来了？太好了！”
她快步走过来，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是一碗熬得稀烂的白粥。
“您饿了吧？先吃点清淡的。” 她拿起勺子，自然地要喂他。
李子霄偏开头，避开了勺子，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我自己来。” 他伸出手去拿勺子，手指却抖得厉害，差点把粥碗碰翻。
白薇眼疾手快地扶住碗，顺势握住了他微颤的手腕，她的手心温热柔软。
“您看，还是太虚弱了。我来帮您吧，首领，别逞强。” 她声音轻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重新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李子霄盯着那勺白粥，又抬眼看向白薇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担忧，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他身体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是如此真实。
这绝不是重伤初愈的正常状态！
就在这时，病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停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