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苏砚城握着战术手电,光束划破黑暗,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苏砚行则半蹲在地,指尖拂过地面新鲜的拖拽痕迹,喉结滚动:“痕迹还没完全干涸,人应该没被带走太久。”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拔腿狂奔。转角处,几个蒙着面的壮汉正架着昏迷的林曼往通风管道塞,其中一人瞥见苏家兄弟,狞笑着抽出匕首:“来得正好,一起解决!”
苏砚城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膝盖狠狠撞向对方腹部。苏砚行则如同黑豹般灵活,三两下制服两人,却在分神间,被暗处飞来的棍棒击中肩膀。鲜血瞬间浸透衬衫,他咬牙继续缠斗,余光始终锁定林曼的身影。
当苏砚礼在家中接到大哥的电话时,苏软软正攥着林曼的手机来回踱步。听筒里传来打斗声与粗重喘息,苏砚城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耳膜:“保护好软软,我们找到了人,但有……”通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忙音在寂静中回荡。
苏软软脸色骤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哥,我要去!”
“不行!”苏砚礼将她按在沙发上,强行给她戴上定位手环,“我答应过大哥要护你周全!”可他转身时,却悄悄将防身电击枪塞进苏软软口袋,“万一……记得往对方脖子按。”
此刻的废弃工厂,苏砚城己将林曼转移到安全角落,却被三个手持钢管的壮汉逼至死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苏砚行抓住机会夺过武器,精准击中对方膝盖。当警察冲进来时,几个歹徒正哀嚎着抱头鼠窜,而苏砚城衬衫上的血迹,在警灯闪烁下刺得苏软软眼眶发烫。
“小哭包别哭。”苏砚行强撑着笑容,任由医护人员包扎伤口,“皮外伤而己。”但苏软软分明看见他疼得肌肉紧绷,眼泪啪嗒啪嗒砸在他手背上。
苏醒后的林曼攥着苏软软的手,声音虚弱却急促:“当年……你父母和我爸发现有人倒卖文物,想匿名举报,结果被内应出卖。我爸侥幸逃生,却以为是你父母……”她剧烈咳嗽起来,“那些人一首在找当年的证据,还有你。”
苏软软浑身发冷,终于明白重生后为何总感觉被暗处的眼睛盯着。原来早在多年前,命运的齿轮就己将她推向这场漩涡中心。而苏家兄弟,自收养她那日起,就默默挡在了风暴之前。
深夜,苏软软蜷缩在苏砚城的书房。大哥正在处理警方送来的资料,台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无人问津的生日,再看看如今伤痕累累却仍在守护她的哥哥们,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大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
“因为你是我们的妹妹。”苏砚城头也不抬,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从在孤儿院看见你攥着褪色玩偶不肯松手那天起,就注定了。”他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就算你是个小麻烦精,也是我们苏家最宝贝的小麻烦精。”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苏软软悄悄抹了把眼泪,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动静。她踮脚望去,只见苏砚行正单臂缠着绷带,和苏砚礼争执着什么。二哥举着退烧药,三哥挥舞着刚煮好的姜茶,最后还是苏砚礼眼疾手快,将姜茶塞进苏砚行嘴里:“受伤了还乱跑,喝!”
雷光映亮他们的身影,苏软软忽然觉得,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又如何?只要有哥哥们在,她就能在这汹涌的暗流中,寻得一方温暖的港湾。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她绝不会再让其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