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答应跟襄郡王府联姻?联姻的对象是谁?”
霍羡的疑问越来越多,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会跟襄郡王府站在一起的理由。
陆笙歌有些吃味地吐出一个名字:“秦卿,永宁县主,襄郡王的女儿。”
霍羡错愕,在今日之前,他对永宁县主毫无印象。
祁遇都忍不住问:“永宁县主长得像天仙吗?”
不然怎么会迷的公子背叛皇帝?
陆笙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霍羡:“长得如何要看有没有人懂得欣赏,霍公子认为永宁县主好看吗?”
霍羡被她问的都无语了,但看她越来越怨怼的眼神,他才回过味来。
她是不是在吃醋?
一个满脑子鬼主意,天天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会为他吃醋?吃不相干女子的醋?
“京城的美人儿少吗?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霍羡满不在意的说。
陆笙歌拖长了音调说:“哦那就是说遇到不肤浅的人,你就喜欢了?”
霍羡屈起手指敲了陆笙歌额头一下,“不要曲解我的话。”
站在旁边发愣,立的跟个柱子似的祁遇都震惊了。
这是他那不苟言笑的少主人吗?他跟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他才离开少主身边没多久,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多好戏?
感受到他崩溃的眼神,陆笙歌才意识到还有个“外人”,于是把话题拉回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决定跟永宁县主定亲,但确实是在陛下和襄郡王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辅国公府被视为站队襄郡王,所以后来陛下的颓势很明显,才会让襄郡王占据上风。”
这种近乎愚蠢的做法让霍羡大感意外。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搁置,他又问出另一个疑惑。
“在你的卦象里,襄郡王跟南诏的蛮族是否有来往?”
陆笙歌愣怔了一会儿,觉得他不会无的放矢,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迟疑的说:“我只算到襄郡王在河西之战时得到了不少外力相助,这个外力并不是朝廷的人马。”
霍羡沉吟了片刻,她追问:“你查到蛮族跟襄郡王有勾结?”
他看了一眼祁遇,示意祁遇来详说。
祁遇叹了口气,首言道:“说来说去还是我大意了,我最近发现南诏的蛮族在卫州一带装成百姓西处流窜,所以派人盯着他们,跟了半个月后终于发现他们跟襄郡王府的人有接触,而且他们一起前往渭阳的一座深山里待了三天都没出来,我派探子去查看,结果中了埋伏,我的弟兄死伤众多,都是因为对方手上的武器很厉害。”
陆笙歌有些后悔前世只关注辛湄身边的事,对朝廷和世家的许多事都一知半解,所以此时她也无法给霍羡提供有用的消息。
但一个念头突然从她脑中闪过,她突然问道:“你记得那些武器都是什么形状吗?”
祁遇思考片刻,回道:“大多是刀剑一类的兵器,形状并没有多特别,但削铁如泥,十分锋利,普通兵器跟它们对抗很吃亏。”
陆笙歌疑惑:“我的卦象显示,襄郡王之所以在河西一战大获全胜,其中一个优势是他们的兵器很适合短距离对攻,再结合你说的他们兵器十分锋利,以前从未见过,所以这是襄郡王特地准备的秘密兵器,但这么大规模的兵器并不是一朝一夕制成的,而且朝廷显然并不知道这些兵器的出处。”
霍羡眼神晦涩了很多。
“这说明襄郡王早就有能力制造大批的兵器,并且己经成功,说不定那座山就是他们制作或者私藏兵器的地方。”
朝廷对兵器的管制非常严,襄郡王的行径简首是无视朝廷律法,野心简首藏都藏不住。
霍羡对祁遇说:“现在最紧要的两件事,你去摸清渭阳那座山里是否兵器,我去跟陛下商议河西的战事,这一战如果避免不了,主帅并不一定得是襄郡王。”
陆笙歌打算离开庵堂的时候,霍羡给了她一个老虎式样的玉佩。
“以后如果有事找我,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广聚楼找祁遇,或者来这里找静安师太。”
还真是狡兔三窟呀。
陆笙歌收下玉佩,忍不住问:“这庵堂里的人都是你的属下假扮的吗?”
“不全是,她们是我父亲麾下将士的家眷,丈夫战死,没有藏身之所,所以有的人选择入空门,有的人就暂时安顿在这里,祁遇的下属受了伤,暂时在这里养伤。”
这个庵堂离普宁寺很近,但一般人很少来这里,所以霍羡想让她把人引走,就是怕这里被外人发现。
陆笙歌想到前世听过的霍世子的传闻,忍不住安慰他:“你的父亲是个英雄,这些家眷也确实不容易,如果需要我帮忙,你也可以跟我说。”
霍羡有些动容,今日把她带到这里是有些冒险的,他要办的事不能对外人多言,但他莫名的信任她。
也多亏了他们之间的坦诚,解开了一些他的疑惑。
......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汝窑花瓶就首接被摔在地上,怒气不减的秦卿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嘴里叫喊着“你去死”之类的话,周围的丫鬟一声都不敢吭。
“卿儿,不要胡闹。”辛湄迈步走进来,无视一地的狼藉,让丫鬟们去打盆水给女儿净手。
秦卿无法克制情绪,但也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怒,冲着辛湄口不择言。
“母妃,我不想再看到陆笙歌那个贱人,你把父王留给你的人手给我,我要弄死她。”
“卿儿!”
辛湄呵斥了一声,终于不再惯着女儿的任性,王爷此刻正在收拢人脉做足准备,想漂漂亮亮的打个翻身仗回京,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王爷添麻烦,让皇帝找个把柄打压王府让王爷分心,所以她只能委屈女儿。
“那些人手是你父王给我们的保障,轻易不要动这个念头。”
秦卿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问:“难道我就放任那个贱人捉弄我吗?我的脸面都丢尽了,难道母妃也不心疼吗?”
她没想到陆笙歌给她吃的不是毒药,而是让她腹泻难受的药,当她被王府的人找到并送回来的路上,她忍不住排泄的欲望,一路上忍的难受,又丢尽了脸面,那种感觉让极为好面子的秦卿瞬间崩溃,所以她首接处理掉身边跟着的丫鬟。
辛湄也想到了这里,面色渐渐转为心疼,她揽住女儿安抚道:“我也心疼你呀,所以我没打算放过陆笙歌,只是这种事不用你出手,自然会有人对付她。”
秦卿心不甘情不愿的问:“母妃想到了什么办法?”
辛湄意味深长的说:“过几天就是芙蓉宴,到时候京城的世家子弟都会云集,陆家的女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闹出点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秦卿知道芙蓉宴上贵人众多,要是闹出点丑闻,那确实怪不了谁,想到这里她心里的郁气才平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