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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亲挨摸，还是补课，你选一个。”
纪烬选了后者。
兰栀笑眯眼：“不白补，补够三年，等我考上重点大学就做你女朋友，到时候反过来任由你亲你摸。”
他鄙夷：“看不上。”
没有人会喜欢声名狼藉，热衷于逃课、纹身、染发、泡吧喝酒的不良少女，更何况是品学兼优的他。
怪他自视清高。
以至于毫无防备，后面三年里一点点沦陷……
纪烬回过神。
电话里传出兰栀小心翼翼的声音：“纪烬，别闹了，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她在哄他。
裹挟着不耐烦。
纪烬强调：“我没闹，我在请你履行承诺。”
兰栀讨厌诺言。
当年兰绪在宾馆为她补课，让她尝到甜头，既然靠自己考不上大学，那就拜师。
选中学霸纪烬。
威逼利诱。
顺顺利利偷学三年，即将收到大学录取证书，要付酬劳了，才发现自己无法兑现诺言……
“对不起。”
兰栀整张脸埋进大耳狗柔软肚子，诚心道歉：“纪烬，我不是好女孩，恐怕要食言违约了，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
倒酒声哗哗。
纪烬仰头喝一大口，话里醉意更浓：“明明有机会补救，为什么不试着补救？”
“因为我喜欢郁京淮。”
“你们分手了。”
“不妨碍我喜欢他。”
纪烬百思不得其解：“你喜欢他什么？你不是坏女孩，但他真是花花公子。”
“他不是。”
相识整整三年。
兰栀在少年面前很平静，闭眼回忆起郁京淮，清丽嗓音平缓温柔。
“我喜欢他能从天而降救我帮我，喜欢他不费吹灰之力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洒脱，无所顾忌，想动手便动手，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最重要的，他能给我提供绝对安全的身份和环境。”
纪烬皱起眉头：“女孩子崇拜英雄很正常。”
但是：
“你不喜欢他，是依附，你在迷恋郁京淮无可比拟的权势和金钱。”
兰栀笑：“有问题吗？”
为了让纪烬死心，故意把话说得难听。
“我利用你考上大学，再利用郁京淮摆脱唐家，获得物质生活和夜生活，即便分手了也不亏纯赚。”
果然恶心到纪烬：“我认识的兰栀不是庸俗拜金女。”
“你没认识到位。”
“你若拜金，早就把清白交给唐明熙换取物质了。”
谎言被识破。
兰栀抓紧床单纠结一会，首接破罐子破摔，专挑纪烬做不到的方面说：
“我厌恶唐家。而郁京淮能压住唐家，跟着他，唐家门被撞碎了都不敢吱声，提都不敢提兰家债务的事，乖乖还我自由身。你能做到吗？”
纪烬哑然失声。
有效果。
兰栀趁热打铁继续：“狐假虎威的道理大家都懂。别说分手，就是待在郁京淮身边做炮友做女佣，我都愿意。”
“不准自甘堕落！”
“适者生存是你教我的生物知识点，我学得很好！”
作为师徒。
他们极少吵架。
兰栀偷懒不学习的时候，纪烬才会出声训斥，这一次，酒精让他彻底失态失控。
“就算没有郁京淮，你也会选择其他能压住唐家的富家少爷是吗？”
“是。”
“永远不会选我？”
“是。”
烈酒灼伤纪烬喉咙，哑哑道：“好，我知道了，晚安，你早点睡别熬夜。”
电话就此切断。
兰栀躺平，长长吐口气，愧疚感溢出心脏。
“你有大好前途，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值得。
以至于两天后。
纪烬礼貌邀请她做女伴，参加他亲戚家小孩的生日宴时——
兰栀一口答应：“好。”
当还人情，顺便当面把话说清楚，免得连朋友都做不成。
.
相约公交车站。
一辆黑色宾利汽车在兰栀面前停下，落车窗：“上车。”
是纪烬。
兰栀嘀咕：“这车……”
“租的。”
纪烬下车绕过来打开副驾驶车门：“进去，别晒中暑 。”
“谢谢。”
兰栀视线落在少年极其适合的礼服和发型：“今晚的生日宴很隆重吗？”
“嗯。”
“我回去重新打扮。”
纪烬是出名的清贫学霸，兼任校草，他的亲戚生日宴，兰栀想着穿简单朴素点，没想到会是有钱亲戚……
“不用。”
纪烬拿起后座的购物袋递给她：“己经很好看了，待会换上这件礼服。”
和他同色系。
兰栀握住烫手山芋：“这好像是情侣装。”
“嗯。”纪烬祈求：“就当是满足我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好吗？”
最后……
他终于想开了。
兰栀微笑：“当然啦，今晚我什么都听纪老师的。”
嗡嗡~
郁京淮发来信息。
【大老虎】在干什么？
兰栀撒谎。
【小狐狸】躺尸，你呢？
【大老虎】应酬。
【小狐狸】少喝酒。
【大老虎】别睡懵了，有空多想我。
.
夜幕低垂。
兰栀看到不输于郁家的偌大园林，大脑宕机：“傅宅？好像在哪听过，你是他们家的亲戚？”
纪烬抬起臂膀：“嗯，远房亲戚，所以姓氏不同。”
“好吧。”
兰栀挽住少年胳膊，踩着高跟鞋，肩并肩走进宅院。
所有见到纪烬的门卫佣人恭恭敬敬喊：
“纪先生。”
走到内宅门口。
一位温润儒雅的年轻少爷在迎宾：“阿烬来了。”
冲兰栀点头微笑。
“今晚的女伴很漂亮，年纪和你相仿，是你同学吗？”
纪烬简单介绍：“嗯，她叫兰栀。”
听到名字。
男人眉头明显皱了下，转瞬恢复正常。
他肯定听过她和郁京淮的事情……
兰栀心里发毛。
傅风爵绅士的安慰：“兰小姐自在点，今晚是年轻人的主场，大家知晓分寸，不会提你和京淮的事。”
称呼好亲昵。
再联想两家靠近的地理位置，相似的园林……
兰栀问：“傅少爷和郁京淮什么关系。”
“我是他表哥。”
“！”
完蛋。
郁京淮100%会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