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夫马上启程,其它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吧。”裴雲峰几乎不假思索的拒绝说道,干脆利落抬腿就要走。
苏星河连忙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说道:“师父,您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在商量商量。”
“你小子最好让开,老夫不用你管。”裴雲峰面目面目狰狞指着苏星河。
“师父,我们聚在师弟这里,就是想办法来的嘛?您可不能一走了之,要不然小师妹怎么办?“苏星虽然害怕,但是仍挡在他身前丝毫未动,极力的劝说着裴雲峰。
“你小子欠揍,让开,你再不让开,别怪老夫翻脸,你也收拾一下,跟老夫走……”裴雲峰骂骂咧咧个没完,见他不让开,气恼的脱下鞋子朝苏星河身上打去。
箫景珩看着裴雲峰不管不顾、如同孩童般任性的样子,怒火瞬间升腾,想要说什么时,随着裴雲峰左右走动,他看到了拦挡在前面, 尽力安抚劝说的苏星河,被裴雲峰骂得委屈万分的模样,心中的这股怒火还未烧旺,莫名被自家师父这荒唐的举动给气笑了。
“师父,您不要冲动嘛,小师妹还那么小,您就忍心让她跟着我们遭人追杀,要是国公夫人知道,您这样对您的小徒儿,她会怎么想您,她肯定会不理睬您的。更何况她刚刚丢了女儿,最见不得这样的事。师父,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在商量商量。”苏星河顶着裴雲峰杀人的眼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着,身子不断灵巧的躲避着师父打来鞋底板子。
“哼!那你说说究竟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老夫是要去京都找兰心的。”裴雲峰退了回来气呼呼坐下,近乎咆哮地说道。
“师父,师弟,不气,不气,都把自己的怒火压一压,先平复一下情绪,我们都好好想想,总有解决的办法。”苏星河面带微笑安抚两人说道。
“要不让陆娘子带着回七宗门?”一旁站着的景二迟疑开口说道。
“不行。”箫景珩、裴雲峰又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景二眼神中充满不解的神情疑惑问道。
“哼,屁得最好解决方法,陆瑶她自己在七宗门都站不住脚,还带两个小崽子。到时候被她那嫂子,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裴雲峰鼻子里冷哼一声,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
“不至于吧?陆娘子的大哥不是对她挺好的吗?”景二眼中满是狐疑,有点不可置信的又问道。
“不可去七宗门。“箫景珩面色疑重沉声说道,眼神示意景二不要在提及。
“那个,师父,我……”苏星河看着裴雲峰支支吾吾的,吭哧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话就说,老夫还能吃了能不成,看得老夫就想揍你。”裴雲峰横了他一眼, 恼怒的的说道。
“师父,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我就是突然想到的。”苏星河缩着脖子,一副唯唯诺诺胆怯模样说道。
“师兄,你只管说。“箫景珩看着他,语气沉稳而有力的说道。
“我听了你们的话,大概情况就是小师妹现在没有好的去处,师弟不能带着,师父也不能带着,师父走了,百花谷不安全,师娘的娘家也不能去。师弟你的意思是,要给小师妹找个安全地方生活,最好是不牵扯到你和师父,对吧?“苏星河看着箫景珩一字一句放缓语速认真的问道。
“嗯!“箫景珩点点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说来说去,不就一堆废话吗?”裴雲峰一脸不耐的说道,起身挥手就想去揍他。
“师父,您别急,我马上就说到点上了。”苏星河忙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大声说道。
“好好说,别东扯西拉的,尽瞎耽误事。”裴雲峰说着又坐回了凳子上。
“要不,送小师妹去大安镇。”苏星河试探着说完,看看裴雲峰,又看看箫景珩,见二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又继续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去大安镇是最好的选择。虽说从文师弟的娘亲有点尖酸刻薄,不过以小师妹机灵,只要安排一个会武的人在身边,呵呵,谁吃亏还不一定了。”
听了苏星的话,裴雲峰看着箫景珩,眼神在寻问他的意见。箫景珩低头沉思了良久,才点头说道:“可。”
“那你安排吧,我先走了。”裴雲峰就等他这话,对着箫景珩说了句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又想开溜。
“师父,不急在这时,明天在走吧,师娘那边也需要作一番安排。”箫景珩看着裴雲峰的背影影幽幽的说道。
裴雲峰扭头看着箫景珩有点气急败坏,可箫景珩就那么首首的盯着他,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哼”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十九,明早叫十八进山谷来。”箫景珩看着裴雲峰的背淡淡的吩咐了句,说完对着景二、十九挥挥手,他转头对苏星河说道:“师兄,你也去休息吧!今天多亏有你。”
“师弟不必客气,小师妹也叫我一声大师兄,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了。”苏星河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箫景珩回到内室,看着睡熟的沈十月,叹了口气,其实他能理解师父,当自己在意的人倘若有事,自己同样保持不了镇定,也会慌了神、乱了分寸。
对于沈十月,箫景珩总怕自己安排不好,因此而受了伤,受了委屈,更怕她过得不好,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又有这种在乎一个人的感觉了,真好。
他笑了笑,把沈十月轻轻的往床里面挪了挪,把她踢掉了被子重新盖上,随后,又拿出一床被子,吹灭了床头的灯,黑暗瞬间铺满整个房间,随即他轻轻躺了下来,顷刻,屋内仿若被按下了静间键,屋内一片死寂与外面山谷中的万籁俱寂相互呼应。显而易见,这又是一个被寂静黑暗无情吞噬的悠悠漫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