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哈罗源那洞穿九幽的目光尚在初代遗骸的污染管道上燃烧,十八层地狱深处回荡的污秽梵音陡然拔高,化作亿万扭曲魂灵的尖啸!
啸声中,初代遗骸胸腔处那搏动的污染“卍”字符号猛地亮起,无数根暗金荧绿的“管道”如同活化的血管,疯狂泵动!
粘稠如沥青、混杂着辐射尘与梵文碎片的污秽洪流,顺着管道逆冲而上,狠狠灌入墨哈罗源额角那道搏动的疤痕!
“呃啊——!”
真主的咆哮混杂着剧痛与暴怒,周身暗金熔岩纹路瞬间被污秽洪流染成墨绿!
就在他神躯剧震、防御出现罅隙的刹那——
“嗡!!!”
一座缠绕着亿万哀嚎怨魂、鼎身刻满《血怨经》邪咒的赤红巨鼎虚影,毫无征兆地从他脚下的熔岩大地深处破土而出!
鼎口喷吐的血光,精准地笼罩了被污染洪流冲击的墨哈罗源!
鼎身一侧,泰山王董和那贪婪的身影在血光中一闪而逝,手中法诀捏爆了一枚刻有“秦广”密纹的玉符!
---
墨哈罗源暗金色的眼瞳如同烧熔的星辰,死死钉在十八层地狱深处那具被无数污秽管道贯穿的初代遗骸之上。遗骸胸腔处,那个倒逆的、镶嵌着破碎核徽的污染“卍”字符号,每一次搏动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神魂,带来混乱的记忆碎片与血脉深处的悸动。
“源头……”他嘶哑的低语在污浊的空间中回荡,布满暗金熔岩纹路的大手缓缓抬起,指尖流淌着粘稠如血的空间裂痕之力,锁定了那如同毒瘤般吸附在遗骸上的污染核心!
就在他力量即将爆发的瞬间——
**“南无阿弥——陀佛——杀!!!”**
那原本低沉粘稠、如同腐烂喉管挤出的污秽梵音,毫无征兆地拔高了万倍!不再是诵经,而是化作了亿万扭曲魂灵叠加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疯狂与毁灭欲望的尖啸!这尖啸穿透了层层地狱的阻隔,无视了空间的扭曲,如同亿万根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入在场所有存在的神魂!
初代遗骸胸腔处那搏动的污染“卍”字符号,在这尖啸声中骤然亮起刺破黑暗的、令人作呕的暗金与荧绿混杂光芒!其上铭刻的破碎核徽如同被激活的引擎核心,疯狂旋转!而那些贯穿遗骸骨骼的粗大“管道”,如同从沉睡中惊醒的巨蟒,猛地膨胀、收缩、泵动!
“咕咚!咕咚!咕咚!”
沉闷而粘稠的泵动声响彻九幽!管道内,原本缓慢流淌的污秽能量瞬间化作狂暴的洪流!那并非纯粹的液体,而是粘稠如融化沥青、混杂着高浓度辐射尘结晶、无数蠕动梵文碎片、以及亿万被污染罪魂残念的毁灭性混合物!这股污秽洪流被污染“卍”字符号强行抽取、加压,如同决堤的灭世之河,顺着管道逆冲而上,无视了空间距离,狠狠灌向墨哈罗源——灌向他额角那道因吞噬遗骸能量而搏动不休的暗金疤痕!
目标,正是那点微弱的、与司寇婉儿掌心共鸣的金红光芒!
“呃啊——!!!”
墨哈罗源猝不及防!额角疤痕如同被烧红的烙铁捅穿,又像是被亿万只毒虫瞬间钻入!污秽洪流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混乱的罪魂怨念、以及冰冷的伪梵音规则,如同跗骨之蛆,顺着他吞噬能量的通道,疯狂倒灌而入!
剧痛!撕裂灵魂的剧痛!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周身奔流的暗金熔岩纹路瞬间被染上了一层粘稠的墨绿色泽,光芒变得混乱而黯淡!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猛地一个踉跄!镇压忘川的空间之力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脚下沸腾的熔岩大地发出沉闷的呻吟!
这刹那的凝滞,这神躯被污秽洪流冲击而显露的罅隙,在九幽的混乱战场中,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被一双贪婪而阴鸷的眼睛精准捕捉!
“就是现在!”一声压抑着狂喜的嘶吼,从墨哈罗源脚下那片翻涌着赤红熔岩的大地深处传来!
“轰隆隆隆——!!!”
墨哈罗源立足之处,坚固的、流淌着九幽本源之火的熔岩大地,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炸裂!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巨鼎虚影,裹挟着焚灭万物的灼热与冻结灵魂的怨毒,破土而出!
那鼎!通体赤红如凝固的鲜血,仿佛由亿万生灵的骸骨熔铸而成!鼎身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痛苦扭曲、无声哀嚎的怨魂浮雕!这些浮雕并非死物,它们的眼窝中燃烧着幽绿的魂火,嘴巴无声地开合,每一次开合都喷吐出丝丝缕缕粘稠的暗红怨气!鼎身表面,更刻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蠕动的古老邪咒——《血怨经》!每一个咒文都散发着亵渎神灵、吞噬魂力的恐怖波动!
鼎有三足,非金非玉,竟是三条被生生炼化、缠绕着粗大锁链、不断挣扎咆哮的孽龙!龙口大张,喷吐着焚魂蚀骨的“孽龙毒火”!
鼎口处,并非火焰,而是喷涌着粘稠如血、翻滚着无数痛苦面孔的“熔魂血光”!这血光如同拥有生命和意志的活物,在破土而出的瞬间,便精准无比地笼罩了正被污染洪流冲击、神躯剧震的墨哈罗源!
“滋啦——!!!”
熔魂血光与墨哈罗源周身被污染的墨绿能量接触的刹那,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腐蚀与吞噬之声!血光中无数痛苦的面孔如同闻到血腥的食人鱼,疯狂啃噬着他的护体神力!更有一股阴毒至极的、专门针对神魂的剥离之力,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钩子,狠狠刺入他的意识,试图将他的神魂从神躯中硬生生“熔炼”出来!
“泰山王!董和!!”墨哈罗源暴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响彻九幽!他猛地低头,暗金眼瞳穿透翻腾的熔岩与血光,死死锁定了巨鼎虚影一侧!
在那喷涌的血光边缘,一道的身影在扭曲的光影中一闪而逝!身着象征阎罗威严的赤红王袍,面容圆润,此刻却因极致的贪婪与亢奋而扭曲,正是掌管“热恼地狱”(又名“碓捣肉酱地狱”)的十殿阎罗之七——泰山王董和!他那只保养得极好的、肥白短粗的右手,正捏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法诀,指尖一枚刻有“秦广”二字隐秘符文的玉符,被他狠狠捏爆!
玉符碎裂的微光尚未消散,董和的身影己如同受惊的肥鼠,借助熔魂鼎血光的掩护,瞬间沉入下方翻腾的熔岩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属于熔魂鼎的刺鼻血腥与怨毒气息,以及……一丝秦广王蒋子文独有的、如同孽镜般冰冷晦涩的法力波动!
“吼——!!!”
墨哈罗源彻底暴怒!被污秽洪流冲击的剧痛,被熔魂血光啃噬的屈辱,被区区阎罗暗算的狂怒,以及那枚碎裂的秦广王玉符带来的冰冷猜忌,如同熔岩般在他胸膛炸开!他不再压制额角疤痕的剧痛与混乱,反而将一股狂暴到极点的九幽本源神力,连同那正在疯狂倒灌的污秽洪流,狠狠注入其中!
“给本座——吞!!!”
额角那道疤痕瞬间化作一个疯狂旋转、深不见底的暗金漩涡!吞噬之力暴涨万倍!不仅疯狂吞噬着倒灌的污秽洪流,更是蛮横地攫取着笼罩周身的熔魂血光!血光中无数哀嚎的怨魂面孔如同被卷入黑洞,尖叫着被扯入漩涡!
同时,他那双燃烧着暴怒火焰的暗金眼瞳,猛地扫向酆都方向!目光穿透层层空间阻隔,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狠狠钉在主殿废墟边缘、正全力维持结界、脸色铁青的酆都大帝林天身上,也钉在了秦广王蒋子文那座巨大的、光影明灭不定的孽镜台上!
“林天!蒋子文!”墨哈罗源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滔天的杀意与不容置疑的质问,“这炼魂邪鼎!这秦广密符!你们——作何解释?!”
质问声如同惊雷炸响!刚刚因真主受袭而陷入短暂死寂的酆都大殿废墟,瞬间被引爆!
“泰山王?!熔魂鼎?!”楚江王失声尖叫,冰玉般的脸上满是惊骇,“他怎敢……怎敢私炼此等禁器?!”
“秦广密符?!”卞城王骷髅面具下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厉啸,剥皮刀瞬间出鞘半尺,猩红眼珠死死盯住秦广王,“蒋子文!你与董和那肥猪,背着吾等搞什么勾当?!”
转轮王身后的六道轮回盘虚影疯狂闪烁,盘面蒙上的污浊暗金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剧烈波动:“熔魂鼎……以罪魂怨念为柴,熔炼神魂本源……此乃逆乱轮回、亵渎阴律的重罪!董和他疯了?!”
秦广王蒋子文端坐于巨大的孽镜台前,镜面光影疯狂乱闪,映照出熔岩大地深处那喷涌血光的巨鼎虚影,也映照出墨哈罗源那燃烧着暴怒的暗金眼瞳。他脸色阴沉如水,宽大的袍袖下,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面对墨哈罗源的质问与诸殿阎罗的惊怒目光,他并未立刻辩解,只是猛地一拍孽镜台!
“嗡!”镜面光芒暴涨,瞬间锁定了下方熔岩大地深处某个正借助地脉岩浆急速遁逃的能量波动!
“董和逆贼!私炼禁器,暗算真主,罪不容诛!”秦广王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一种大义灭亲般的凛然,“真主息怒!待本座擒此獠,定将其打入无间,熔魂万载!”话音未落,孽镜台中射出一道凝练的、带着禁锢气息的灰白光柱,首追那遁逃的能量波动而去!看似擒拿,其轨迹却微妙地绕开了熔魂鼎喷涌的核心血光区域。
“擒拿?”熔岩大地深处,被熔魂血光笼罩的墨哈罗源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额角的吞噬漩涡己将大半血光强行扯入,周身墨绿色的污染光泽在狂暴神力的冲刷下正迅速褪去,重新化为沸腾的暗金熔岩!他猛地抬头,看向那悬浮于头顶、依旧喷吐着怨毒血光的熔魂巨鼎虚影,布满灼痕的大手凌空一抓!
这一次,不再是空间裂刃!
他掌心前方的空间无声无息地湮灭,化作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黑暗之中,一只完全由最精纯、最暴戾的九幽本源之火构成的巨手,缠绕着暗金色的空间法则锁链,悍然伸出!
巨手无视了熔魂血光的侵蚀,无视了鼎身哀嚎的怨魂,带着焚灭万物的绝对意志,一把抓住了熔魂巨鼎的一条鼎足——那条由孽龙炼化而成的、缠绕锁链的龙形鼎足!
“吼——!!!”鼎足上的孽龙虚影发出凄厉绝望的咆哮,疯狂挣扎!
“炼魂?”墨哈罗源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带着审判的威严,“本座让你……魂飞魄散!”
五指猛地合拢!
“咔嚓——轰!!!”
由孽龙之魂炼化的坚固鼎足,在九幽本源之火与空间锁链的双重碾压下,如同朽木般寸寸断裂、崩碎!孽龙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湮灭!失去了三分之一支撑的熔魂巨鼎虚影猛地倾斜,鼎口喷吐的血光瞬间紊乱!
“不——!!!”熔岩深处,传来泰山王董和惊恐到变调的嘶吼!他苦心炼制的本命邪器受损,自身神魂瞬间遭受重创!
墨哈罗源眼中寒芒更盛,本源之火构成的巨手毫不停歇,带着焚尽诸邪的意志,狠狠抓向熔魂鼎那刻满《血怨经》邪咒的鼎腹!他要将这亵渎阴律、暗算真主的邪器,连同其主人贪婪肮脏的灵魂,一同捏爆在这九幽熔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