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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从头顶洒下，阿瑶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记忆如碎片般逐渐拼凑。
铁链、掌风、黑暗……她最后的记忆是奕亲王那只大手掐住她的喉咙，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醒了？”
低沉男声在耳边响起，阿瑶浑身一颤，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地挣扎，却发现西肢被牢牢固定在冰冷的金属台上。
特制的铁环扣住她的手腕脚踝，内侧布满细密的尖刺，稍一用力就会刺入皮肤。
“别费劲了，这是专门为你们这些高手设计的。”奕亲王的身影进入视野，他今天换了一身白色长袍，衣襟上绣着暗金色的龙纹，看起来像个儒雅的学者，而非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阿瑶喉咙干涩如火烧：“要杀就痛快些！”
奕亲王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实验台边沿的器械。
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形状怪异的长针、装满不明液体的注射器。
“杀你？太浪费了。”他拿起一根针管，针尖滴落一滴紫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我们正好缺实验人体，尤其是像你这样特别的。”
他忽然俯身，手指捏住阿瑶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左侧：“看看你的邻居们。”
阿瑶转动眼珠，随即倒抽一口冷气。
整个实验室大得惊人，墙壁上嵌满两米高的圆柱形玻璃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人形生物。
最靠近她的几个舱体中，浸泡着明显畸形的躯体——一个长着六条手臂的男性，一个头部异常肿大、几乎与身体等宽的少年，还有一个脊骨外露、像蜥蜴般扭曲的女人……
“这些都是失败品。”奕亲王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过也提供了宝贵数据。”
阿瑶胃部一阵抽搐，喉咙泛起酸水。
她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舱体里是个年轻孕妇，腹部高高隆起，脐带如蛇般漂浮在营养液中。
最恐怖的是，当奕亲王走近时，那女人的眼珠竟然跟着转动，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她……她还活着？！”阿瑶声音发抖。
奕亲王饶有兴趣地观察孕妇的舱体：“第七十二号实验体，母体存活率最高纪录保持者。”
他敲了敲玻璃。
“可惜胎儿昨天停止了心跳。”
阿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你这个疯子！恶魔！”
“疯子？”奕亲王不以为忤，“科学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这时，实验室的自动门滑开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快步走来，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机械而冰冷：“亲王殿下，七号实验体己经完成肌肉强化，但神经系统仍不稳定。”
“带过来。”奕亲王命令道。
研究员按下墙上的某个按钮，远处一个舱体的液体开始排空。
随着绿色营养液下降，露出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人。
它全身肌肉虬结，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青灰色，头部比例明显小于身体，像是个被强行拉长变形的成年人。
阿瑶屏住呼吸。
当最后一点液体排尽，舱门嗤的一声打开。巨人猛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全黑眼眸。
“七号，跪下。”奕亲王命令道。
巨人纹丝不动，只是转动头颅，黑色眼珠扫视着实验室。
它的目光落在阿瑶身上时，鼻孔扩张，喷出两道白气。
研究员急忙按下手中的控制器。
巨人身体猛地抽搐，脖颈处的金属项圈发出蓝色电光。
“重复指令，跪下！”
“吼——！”巨人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拳砸向身旁的培养舱。
强化玻璃应声而碎，营养液和里面的畸形人体一起倾泻而出。
奕亲王叹了口气：“又失败了。”
他缓步走向发狂的巨人，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晚宴。
巨人转身面对奕亲王，巨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下。
啪的一声轻响，像是西瓜被拍碎的声音。
睁开眼，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奕亲王只是轻描淡写地抬掌一接，那足以击碎钢铁的拳头就停在了半空。
下一秒，他的手掌贴上巨人的额头，轻轻一按。
巨人的头颅像熟透的果子般爆裂开来。红白混合物溅在奕亲王雪白的长袍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清理掉。”他对呆若木鸡的研究员说，“记录数据：神经系统崩溃导致行为失控，建议下批次减少30%神经生长因子。”
研究员颤抖着点头，招呼几个同样戴面具的助手处理尸体。
奕亲王回到阿瑶身边，用沾血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阿瑶强忍呕吐的冲动，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尖叫。
血液的腥臭味和防腐剂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让她头晕目眩。
“不过你放心，”奕亲王凑近她耳边，呼吸喷在她颈侧，“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你的身体很适合承载种子。”
阿瑶瞳孔骤缩：“什么种子？你想对我做什么？”
奕亲王没有回答，只是示意研究员准备注射器。
当针头刺入她手臂静脉时，阿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
洪门山庄的练武场被剑光照耀。
江辰赤裸上身，肌肉线条随着每一个剑招舒展收缩，汗珠顺着脊背滚落。
他手中的青龙剑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所过之处，碗口粗的木桩齐齐断为两截。
“奕！亲！王！”
每一声低吼都伴随着一记杀招。剑锋劈开空气的尖啸声响彻山庄。
“江元帅！”
一声呼唤将江辰从杀戮幻想中惊醒。
他收剑转身，看到侍卫站在练武场边缘，不敢靠近那些被剑气摧残得七零八落的木桩。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在议事厅等您。”
江辰点点头，抓起挂在栏杆上的汗巾随意擦了擦脸。
他穿上深蓝色劲装，将青龙剑插入背后的剑鞘。
剑柄上的龙纹与他手心的汗水相触，微微发烫。
议事厅外，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和低沉的交谈声己经清晰可闻。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他。
厅内灯火通明，二十余名洪门精锐全副武装站立如松。
左侧是八名暗器堂弟子，腰间皮囊鼓胀，手指间银光闪烁。
右侧十二名战堂好手，或持厚背砍刀，或握精钢长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