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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三十分。
穹顶生态圈的人造阳光还没完全亮起，白企鹅己经蹲在学院后门的垃圾桶旁。
他嘴里叼着半块冷掉的合成蛋白饼，校服领子竖得老高，活像只准备偷渡的企鹅。”
蛋白饼的咸涩在舌尖蔓延，白企鹅盯着学院后门闪烁的监控探头，心里飞快盘算着各种借口。
“翻墙被抓顶多记过，但要是当着全院的面丢人……”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现在翻墙还来得及...”
他盯着智能手环上跳动的倒计时。
“就说我得了量子流感？或者被畸变体咬了？”
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谈笑声。
白企鹅缩了缩脖子，突然瞥见宣传栏上的巨幅海报。
“特邀开拓者代表：林允儿（击杀数217）」。
海报上的双马尾少女正用一把长刀指着镜头，下方小字标注着「穹顶历2187届最年轻二级开拓者」。”
“珍珠奶茶女？！”
蛋白饼渣从嘴角喷出来。
他瞪大眼睛，海报上的少女和昨天那个用珍珠砸他的JK重叠在一起。
原来她不是办假证的，而是真正的天才。
海报右下角还贴着研讨会流程表，用加粗字体标注着「天赋树成果展示环节：白企鹅（辅助系）」。
礼堂穹顶的量子灯突然全亮，刺得他眼睛生疼。
白企鹅硬着头皮从侧门溜进去，发现自己的座位居然在第一排正中央。
椅背上用荧光涂料画着巨大的卡通企鹅，旁边还有行小字：“废物专属座”。
他盯着那个刺眼的涂鸦，拳头攥紧又松开。
“妈的，谁干的……”
“肃静！”院长的机械义眼扫过全场，“下面有请实习期优秀代表林允希同学发言。”
聚光灯下，双马尾少女的制服换成了一套暗银色作战服。
当她走向讲台时，腰间悬挂的十七枚畸变体核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污染区，0.1%的增幅差距就是生死之别。”
林允儿突然转向白企鹅的方向，背后的全息屏同步弹出他的天赋树数据。
“比如这位同学的技能，给畸变体挠痒痒都嫌不够。”
礼堂里爆发出哄笑。
白企鹅看着自己的技能效果被做成动态图表——0.1%的增幅线在坐标轴上几乎与横轴重合。
旁边还配了段动画：一只企鹅对着核大仙放技能，结果被对方一个喷嚏吹飞。
他的脸烧得发烫，但奇怪的是，愤怒并没有如预期般涌上来。
“她说得没错……”
他盯着图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技能确实像个笑话。
但下一秒，他又倔强地抬起头——就算是笑话，他也要笑着听完。
“不过呢...”
林允儿突然敲了敲讲台，全息屏切换成复杂的技能公式。
“如果这个技能可以无限叠加...”
白企鹅猛地抬头。
屏幕上的数学模型显示，当技能叠加到1000次时，增幅效果将突破100%临界值。
但公式最后被打上血红的大叉，旁边标注着「理论值，实际受能量阈值限制」。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但随即又被现实狠狠拍回地面。
“一千次……怎么可能？”
他苦笑，但心底某个角落却悄悄记下了这个可能性。
“当然，这只是数学游戏。”
少女歪头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毕竟有谁的能量能支撑千次释放呢？”
研讨会变成公开处刑现场。
当白企鹅灰溜溜地躲进洗手间时，听见背后有人议论。
“听说他爸在总部食堂打杂...”
“难怪基因这么劣等...”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脸颊。
他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咧嘴笑了。
“至少我还活着，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突然，隔间里传来熟悉的珍珠奶茶吸溜声。
“哭够没有？”
林允儿甩着马尾辫走出来，作战服不知何时又变回了JK制服。
“给你两个选择。”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继续当废物。”
第二根手指弹出时带起微弱的气流。
“我借你十万升级天赋。”
白企鹅的瞳孔剧烈收缩。
十万块！这个数字足够买三份标准能量药剂，甚至还能余下钱买把二手脉冲枪！
她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目的？
“条件？”
他警惕地后退半步，后背贴上湿漉漉的瓷砖。
少女突然逼近，指甲上的闪粉在灯光下划出星轨般的弧线。
她伸手捏住白企鹅的脸颊往两边扯。
“叫声主人来听听？”
白企鹅的脸颊被扯成一张滑稽的饼状，嘴唇嘟起像条缺氧的鱼。
他盯着少女指尖的闪粉，那点星光在洗手间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主...主...”
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突然膝盖一软。
“噗通！”
瓷砖水花西溅。
白企鹅首接一个标准土下座，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姐我错了！我不该说您办假证！您这战力哪需要假证啊！您就是行走的人形核弹！”
这一跪毫无心理负担——尊严？那玩意儿在十万块面前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看似刁蛮的少女背后，或许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林允儿的奶茶吸管停在半空。
几分钟后
“所以…”
“您要是早说认识我爹...”
白企鹅突然僵住，缓缓抬头。
“等等，您怎么认识那个老烟鬼？”
她突然蹲下来，用吸管戳他脑门。
“白明远，开拓者总部第三食堂切菜工，连续五年荣获'最会摸鱼员工'称号。”
吸管顺着他的喙滑到喉咙位置。
“上周他跪着求我监护他儿子。”
“放屁！”
“那老家伙信里说自己是什么量子炊事员！”
“哦？”
林允儿从裙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熟悉的潦草字迹写着：
“林小姐，我那不成器的鹅崽子要是饿死了，记得把他腌成咸菜给我寄过来。”
空气突然安静。
排水管滴落的水声格外清晰。
“...这措辞确实像亲爹。”
白企鹅瘫坐在地，突然抓住重点。
“等等，监护？”
少女起身时，裙摆扫过他鼻尖，草莓味沐浴露混着一丝硝烟味。
这矛盾的气味让他愣了一下——甜美外表下，她骨子里还是个战士。
“意思是从今天起——”
她突然用鞋尖挑起他下巴。
“你连内裤颜色都得向我报备。”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允儿瞬间变脸，一把将他拽起来按在洗手台上，作战服领口弹出的全息屏显示着《特殊监护协议》，落款处闪烁着白明远的电子签名。
“选吧。”
她压低声音。
“是现在跟我去升级中心，还是等我把你天赋树数据投屏到学院裸眼3D广告牌上？”
白企鹅盯着签名栏那熟悉的酒渍，突然发现协议最下方有一行小字：监护期至天赋树第三阶段解锁为止。
“第三阶段……”
他心跳漏了一拍，老爸到底知道什么？
“我爹还说什么了？”
“他说...”
林允儿突然卡壳，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
“说你小时候被企鹅基因污染是因为偷喝了他的实验酒。”
走廊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少女猛地拉开窗户，晨风卷着人造樱花灌进来。
她甩出腰间的合金索钩，转头时马尾辫扫过白企鹅呆滞的脸。
“再磨蹭，我就告诉全校你八岁还尿床。”
索钩扣住他腰带时，白企鹅突然想起父亲最后一封信的古怪附言。
“如果遇到戴珍珠发卡的小姑娘，你就从了吧。”
他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这个强势又神秘的少女，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