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玉闭关出来,神山那边己经发生了许多变故。
第一件事就是华月背叛神山,嫁出了神山;第二件事就是华星和华月闹掰了;第三件事就是华阳等到了那个人。
夏季天热,柳怀玉却觉得自己冷得出奇,一颗心好像泡在了冰水里,他忍不住去见了华阳。
神女殿里没挂红绸,柳怀玉看着神女殿门口的蛇尾女神像心里的悲凉难以言喻。
华阳站在神女殿的门口等着柳怀玉,见他来了亲切的上前问:“师傅,你身子好些了吗?”
柳怀玉点头:“好多了,铮铮是等到那个人了吗?我可以见见他吗?”
华阳有些紧张:“师傅。”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为难他。”柳怀玉自嘲的笑笑。
“好,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把胡宝带过来,我看看他吧,许久没有见过他了,也怪想他的。”柳怀玉想起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好,胡宝现在会说话了,走路也极稳当。经常把不三不西溜得气喘吁吁的。”华阳提到胡宝总是有许多话。
“就是有些挑食,不爱吃蔬菜水果,爱吃肉。”华阳絮絮叨叨的说着胡宝的事情。
柳怀玉不忍心打断她,一路上都微笑着听华阳说话。
华星也赶来见柳怀玉了,刚见到柳怀玉华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明明记得师傅刚来时,她们三个圣女的关系极好,她和赫霍炎也正是相爱的时候,怎么现在都变得不一样了。华月背叛神山了,她和赫霍炎也不再相爱了,兰婷一心向道,不问世事了。
柳怀玉笑着看向华星:“华星我们也许久没有见过了,看起来华星成长了很多。”
华星险些落下泪来,哑着嗓子:“师傅,成长一点也不好。”
“痛苦大多是蜕变的前兆,只有经历过痛彻心扉才能大彻大悟。”柳怀玉若有所思的说。
青元逸跳着进来时就看见了坐在上首的柳怀玉,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是同类。
华阳拉了拉青元逸:“元逸,这是师傅。你也可以跟着我叫师傅。”
青元逸正准备行礼,柳怀玉温和的笑着拒绝了:“外面的世界强者为尊,你的实力在我之上,不必如此。”
青元逸的腰到底是弯下去了:“不,既然来了神山就应该入乡随俗。师傅,多谢你教导铮铮,才能让我遇到如此优秀的她。”
柳怀玉摇头:“我并未教导铮铮什么,许多东西都是铮铮自己摸索。她称我一声师傅都受之有愧了,如今又叫你行礼倒叫我过意不去。”
阿婆从门口进来,听到了这些话,不赞同的说:“蛇君过于自谦了,孩子们的礼你受着就是了。铮铮会的东西再多,也是你这个师傅入门时教导得好。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蛇君己经做得够好了。”
柳怀玉:“好,那既然这样也好。”
华阳站到了阿婆身边,阿婆对着柳怀玉道:“蛇君,如今身子如何了,好全了吗?”
“都好了,多亏铮铮找来的紫玉和炼的易灵丹。”柳怀玉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华阳。
“都这是她该做的,蛇君既然来神女殿了,不如就多住一些时日再走。”阿婆挽留道。
“好,我等铮铮成亲观礼后再走。”柳怀玉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阿婆又看向华星:“星儿,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不回去多陪陪你爹娘?”
华星苦笑着:“这婚成不成都是那回事,三婆婆,我不想离开爹娘。就算成婚了也要留在家中。”
阿婆有些诧异:“你要招赘吗?”
“不是,只是想多陪陪爹娘。”华星摇头。
“若是不想嫁就算了,人生苦短,不必为了不爱的人浪费时间。”阿婆劝着。
青元逸悄悄的拉住华阳的手,毕竟幸福的人是体会不到其他人的痛苦的。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都要离开了。
柳怀玉突然出声道:“铮铮,我有话要和你说。”
华阳低着头:“好!”
柳怀玉还是住在了原先的院子里,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溪水里种着几颗素色的莲花,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
“铮铮真的喜欢那个男子吗?”柳怀玉开门见山的问。
“是,是喜欢。师傅,爱是冲动,是不计后果。我如今也算明白一些了。”华阳看着柳怀玉,她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意。
“铮铮还记得玉玄离开时说的话吗?如今好像一一应验了不是。”柳怀玉提醒道。
“应验了?师傅,这世上没有什么因果,没有什么轮回,那些不过是骗人的罢了。我只知道要活好当下,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华阳并不信那一套。
“那个男子不是你的良人,你们注定会分离!”柳怀玉急了,他不想华阳受伤,哪怕华阳最后选的不是他。
“可是现在他爱我,我也爱他。师傅,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了。”华阳淡淡的笑着。
“你…”柳怀玉被气着了:“为什么非要那么犟呢?”
“师傅,我能认清楚自己的心意,我也能承担起自己的职责,这就可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同华星、兰婷、青果、红果她们一样。”华阳忽然觉得那些神女仪式过后,她的热血好像也消散了。
“不,你是神女,你生来就是神女。神山万民的生死在你身上,你不能沉迷小情小爱。”柳怀玉有些激动。
“我知道,所以我己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师傅,嫁给青元逸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愿,他愿意,我也愿意,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华阳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可是万一日后他的离开会给你带来伤害呢?他周身萦绕的己经是仙气了,他修炼千年你或许只是他的情劫。”柳怀玉点出了这一事实。
“师傅,我只要了他的百年,我和他注定要走不一样的路。我不会阻止他成仙,而且还会助他成仙。”华阳淡然的说着。
“铮铮你…”
“师傅,我很笨的。我只希望我能陪着阿婆老去,陪着胡宝长大,这就足够了。我不要什么成仙成神,我只要朝夕。”
“可是神女不入轮回。”
“那不好吗?下一世是什么样的,谁也不敢确定,谁会这一世还没有活够就去期待下一世。没有轮回,没有因果又如何呢?而且我不信什么轮回因果,我只信我自己!”华阳的语气坚定如磐石。
柳怀玉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