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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江柯的第一反应是荒谬。
“不过，一经觉醒就跨越层级的天才共鸣者，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他扶着下巴，作思考状，“我手边也没有测试共鸣强度的仪器，不如……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来看你现在的等级吧。”
“怎么看？”
“你闭上眼睛，想象你发动能力时的感觉。仅仅只是感觉，不要真正使用你的共鸣能力。当精神和权柄同频交汇的时候，你应该能……看到一片星空。”
“呃，真有吗？”秦煜闭着眼睛，满脸困惑。
他只看到一片漆黑。
“镜妖的共鸣者，是没有办法用这种方法和权柄产生共鸣的，”沉默许久的剧作家突然出声，他飘到秦煜身后，看着一面落地镜，“……即使在被人类誉为神圣存在的异相中，镜妖也是极为特殊的那一个类别。”
“特殊在哪？”
秦煜心想，是特殊在最朴实无华吗？
“一旦和镜妖产生「邂逅」，产生「纠缠」，你就不再属于这方时空，而是流失于夹缝中的寸缕间。换句话说，镜妖共鸣者们跳出了时间、迈过了空间，即便你知晓、不知晓这件铁则，它都客观存在。你的灵魂和精神与时光同行，尽管在你看来一如往常。”
“呃，我也跳出三界之外了？”
“倒不是这个意思，”剧作家汗颜，“简单讲，在成为镜妖共鸣者后，你就不再拥有过去，也不再拥有未来……你拥有的只有现在。你看过复仇者联盟吗？”
秦煜一愣，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歪楼了。
“去电影院看的，打戏很爽，文戏想睡觉。”
“复仇者联盟第西部里提出了一个脑洞，每当有时空穿梭者跨越时间的界限，从未来奔赴过去，并且做出改变历史的行为……他的历史并不会发生改变，而是以被改变的那一刻作为奇点，分叉出一个拥有新可能性的平行宇宙……这个你看电影时有印象吧？”
“当然，”秦煜点头，“可这和镜妖有什么关系？”
“现实中有没有平行宇宙尚待商榷，但如果将这个脑洞套用现实——那么每当一位镜妖共鸣者诞生，这个世界就会衍生出一个新的平行宇宙。在原本的宇宙之中，这位镜妖共鸣者仍存续当下，而在新的那个衍生宇宙里，在他觉醒的那一刻，他就己经死了。”
剧作家在空中轻点，空气泛起一圈圈波纹，“这就是镜妖的特殊性，祂打破了时空的连续性。一旦成为祂的共鸣者，就会成为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存在。”
波纹扩散到秦煜身边，却像丝线般寸寸崩断。
“所以为什么我看不到自己的等级？”秦煜问。
叽叽歪歪说半天，听起来超拽，细细品味又觉得狗屁不通，剧作家磨磨唧唧根本没给他答疑解惑。
“当然是因为你不属于这片星空，”剧作家说，“共鸣者和权柄的「纠缠」，本质上和天文学家测绘星图是一个道理。他们用天文望远镜观看星河璀璨，最后将这瑰丽分享给他人。但镜妖不行，因为这片浩瀚星海之中，并没有属于祂、属于你们的一席之地。”
“……来点实在的，”秦煜不耐烦。
“看这里，”剧作家指着那面落地镜，“镜子，是镜妖留下来的「通道」，通过它，镜妖共鸣者才能和镜妖的权柄产生「纠缠」。也就能看到你的等级了。”
“早这么说不了事了吗，”秦煜翻了个白眼。
就非得啰里吧嗦一大堆。
“我这可是剧透行为，镜妖的特殊之处，大多镜妖共鸣者穷尽一生都无法察觉，”剧作家没好气地说。
“有用吗？”秦煜撇了撇嘴，“让开让开，别挡着我看我的共鸣等级。一首开时缓很累人的你知道吗？”
早在剧作家放出第一个屁的时候，他就立马打开了主观时缓，否则见他疯狂自言自语，江柯还不得认为他追凶不得而失心疯了？
倒不如说意外的是剧作家在时间狭缝里依旧能够来去自如。
时缓一关，江柯眼里的秦煜突然闪现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是什么等级？”
秦煜不语，他看着落地镜，再次将那种和权柄接壤的感觉提上心头，一股奇妙的触感遍布全身……
透着他面孔的镜子，突然发生了变化！
先是色彩褪去，镜中只剩黑白。随后，秦煜看到点点星光在镜中涌现，它们旋转、勾出一条条长长的拖尾，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形成一个旋涡。
“这是什么等级？”秦煜傻眼了。
“你看到了什么？”江柯问。
“嗯……很多星星，他们旋转跳舞闭着眼，然后拽出一条条流光，最后整个星空都变成了旋涡，”秦煜尝试把镜中世界修饰在脑海，向江柯陈述其中内容。
“哦，那就是「原点」，”江柯了然，平静地说。
下一秒，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等等！你这么强得可怕的家伙，居然只是个「原点」？假的吧！？”
“假在哪？”秦煜摊手，“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东西告诉了你，你告诉我说我是「原点」的。至于为什么能和死亡的喉舌打？我一般称这种现象为天赋异禀。”
“假，假得没边，你还是不是人啊？”江柯满脸羡慕嫉妒恨，“都说天才也很难逆伐境界，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妥，你这哪是逆伐境界，你这是要逆天啊！你知道昨晚击退那个怪胎的大佬是什么等级吗？她他妈是个正儿八经的「矩阵」啊！你……你这……”
感觉脖颈里卡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这东西要怎么修行？”秦煜问。
江柯心累，不想多说。他摆了摆手：“你去找大夏议会驻和平市的负责人登个记，上个花名册，然后念点什么共鸣者守则，他们会给你一本修行的典籍。”
“意思是你有？”
“我当然有，”江柯眼神一变，“我警告你啊，虽然我尊称你秦煜大哥，你也不能拿兄弟的命开玩笑。这东西无故被透露给未登记的共鸣者，到时候人家顺藤摸瓜查上我，我就要去铁窗泪了……你别想了。”
秦煜兴致缺缺，把话咽了下去。
“说起来，秦煜大哥，我来之前，你有收到过来自大夏议会的信息吗？”江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