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上官清早早的就在献漾楼等候了,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店家是上官清,但都不知道上官清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一位贵商家的小姐,楼里的姑娘都称呼她为丁先生,献漾楼后院连着一处别院是上官清给姑娘们准备的居住地方,上官清还会时不时的派人往后院送去锦衣绸缎,楼里的姑娘很是尊敬这位丁先生,上官清正在品着手中的茶,阿楚姑娘敲了三下门“丁先生,朝中大臣都己下朝,御史大人己快到达献漾楼,可以开始准备了。”上官清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知道了!”阿楚姑娘离开,上官清推门而出,今日她着装淡雅,依旧是骑服,小莲在门外候着,她们来到大门外,李钧早己牵好马在门外等候,上官清纵身上马,随后李钧和小莲也上了马,几人朝宫中方向骑去,如计划所料上官清看见前方一位穿正红色官服的御史大人,虽然己经上了岁数,可身姿挺拔,像一颗松柏不屈不挠,他的身边只跟了一个同他一样年纪的老者,二人正说这话,突然听见前方有纵马的声音,二人看去,这么早谁会在京城纵马,竟是上官清,上官清也装作刚看见二人,连忙下马,上官清向御史大人行礼“见过御史大人。”御史大人回礼道“我方才下了朝,便和上官公主偶遇在此真是缘分,不知公主为何这么早来此纵马?”上官清解释道“我前两日买了几匹好马,这马儿性子烈,我便想着多花些时日练上一练,不曾想竟在此处遇见御史大人,大人为何不搭乘车马回去?”御史大人身边的老者面带笑容解释道“我家大人下朝后都是走回府中的,平日里都在都察院看书,说是这会走走锻炼身体。”上官清当然知道这些,不然今日也不会来到此处。上官清道“这样啊,想必御史大人还未曾用过早膳,我听闻前方新开了一家酒楼饭菜很是新奇,不如一起前往用过早膳吧?”御史大人推辞道“家中小女早己备下早膳,今日恐怕没有这个缘分了。”上官清还是不死心道“听闻大人在政己数十年之久了,不知可否知道有关我阿娘的事情,可否讲与我听。”御史大人知道上官清很早就失去了母亲这时心有不忍,便道“罢了,那老臣今日便同公主殿下一同用早膳好了。”几人朝着献漾楼的方向而走,御史大人耐心的讲解道“说起来你同你母亲到有些不同,你阿娘气质如兰,心怀天下,虽为女者却有着远大的志向,她心不在墙院内,若她为男子定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上官清问道“那大人觉得我如何?”御史大人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你?哈哈哈,公主殿下像荷花,亭亭玉立,自由脱俗。”上官清很是受用,御史大人接着说“不过说起来你肯定有一件事不知道,当年由你阿娘还有先皇后,先大将军夫人,还有现在的皇后那可是当年的京城西大才女啊,只可惜如今只剩下两位才女了。”他的语气尽显可惜,上官清继续问道“剩下的才女有一位是宫中的皇后娘娘,那还有一位是?”御史大人这才想起上官清对大涼的事情不甚了解“哦这还有一位在信阳,是现在的陆侯爷的母亲,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自陆大将军战死后,她再不曾踏入大涼,连老臣都许久未见到了。”他的语气尽显惋惜。几人就快走到了献漾楼,便听见那边有争吵声,众人抬眼望去便瞧见那献漾楼门外站着几位壮汉,态度很是嚣张,“你要是今日不跟我走我便把你这个酒楼给砸喽。”声音传了过来,御史大人很是生气“京城之内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走去看看。”众人上前。
眼看那几个恶霸准备动手,上官清示意李钧,李钧收到命令,他上前将那为首的人踹倒在地,那人还是很嚣张“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别多管闲事。”李钧双手抱拳“那你倒说说你家大人是谁,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位大人。”那为首的人顺着李钧的目光看过去,“现在可不是所有的官都能称得上大人,看你下朝也不坐轿,随从就一老头,别什么五品芝麻官都来自称是大人,免得引火烧身,哼!”御史大人的随从很是气愤,到不是气他说自己老,而是这样轻视他家大人让他十分生气,上官清站出来说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岂能容你造次,我这就去报官。”那人听了这话觉得好笑“哈哈哈哈,报官?你去报啊?你要不想下狱就去报吧?”上官清轻视一笑“好,小莲速去报官。”“是!”上官清请御史大人前往献漾楼里喝杯茶,御史大人明白了上官清的意思,不一会官府便派人来了,小莲李钧几人在外应付着,没想到那官府的人竟以寻衅滋事的理由要抓小莲和李钧,那下人的头目说里面才是正主,那官兵冲入进来,便请二人前往衙门,上官清放下手中的茶道“大人请!”御史大人配合道“那老夫就走一趟。”几人来到衙门处,那知府才姗姗来迟,当那知府看清台下人的时候,瞬间从凳子上滑落,连滚带趴的来到御史大人的脚下“微臣见过御史大人,不知御史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御史大夫故意微笑道“你的人请我过来的,知府大人快快起来,应当老夫拜你才对。”那知府吓破了胆,御史大夫换了一副嘴脸“你好大的官威!”众人都吓的趴在了地上。上官清和御史大夫几人从衙门走了出来,上官清问道“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理?”御史大夫回答道“待会我会进宫面见陛下,可惜今日就不能陪殿下用膳了。”上官清理解的回答道“大局为重,我将这几匹马借与大人,虽然路途不远,可也有些距离。”御史大夫感激道“多谢殿下!”御史大人的随从接过马的绳子后便察觉到不对,连忙喊道“大人你快来看。”御史大夫见他慌张的样子便走上前去,顺着他的引导看见了马屁股上的烙印,大惊失色“敢问公主殿下,此马是从何处得来的?”上官清装作若无其事“就在东市买的,花了我好些银子呢。”御史大夫“怪不得,你可知为何你说这马性子烈吗,这是战马。”上官清假装震惊,御史大夫继续问道“不知公主买了几匹?先都在何处?”上官清回答道“买了五匹,还有两匹在府中。”
画面一转御史大夫牵着几匹马进了宫,御书房内陛下和陆培川正在下棋,李公公进来通传“陛下,御史大人求见!”皇帝诧异“他不是刚走吗,怎么这回来了?”那公公继续说道“还牵了一匹马。”皇帝和陆培川两个人相视诧异,“传他进来!”皇帝抬高声音,御史大夫抬步走了进来“陛下!”他对着皇帝弯腰行礼,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张爱卿怎么又回来了?”皇上从棋桌走到书案前,陆培川则是站到一侧,只见御史大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培川,皇帝连忙说道“哦,下了朝朕便把培川留了下来陪朕下棋,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御史大夫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李公公上前接过呈到了陛下面前,陛下接过,御史大夫道“这本折子是我上朝时在书案上发现的,本应今早就呈给陛下的,但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查证,”陛下开口道“那又为何现在又呈了上来?”御史大夫开口道“臣方才是从衙役过来的,”皇帝疑惑道“好端端的为何去了衙役?”御史大夫继续说道“臣在下朝时路过观塘街,观其有恶霸称自己是尚书府的人在大街上横行霸道,臣上前去劝解,没想到官府的人将微臣带到了衙门说臣寻衅滋事,臣想起这折子的内容,是否是真实的?”陆培川观陛下的面色低沉,陛下将折子合了起来,示意李公公“给培川看看。”李公公将折子接过呈到了陆培川的手中,陛下很是生气,大声喊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究竟还有多少人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这件事情就交由张爱卿去查,交与别人我不放心,一定要查的彻底。”御史大夫“臣宗旨,定不辜负陛下所托。”皇帝见御史大夫还不动身便开口问道“怎么还不去,还有什么事吗?”御史大夫就等陛下开口道“臣带了一匹马,是上官公主借与臣的,可此马的身上印有烙印,乃是战场所用的战马。”此话一出陛下大惊道“战马?怎么还有上官的事情?
御史大夫解释道“臣下朝偶遇上官公主练马,上官公主好奇昭阳公主的事情,便同臣一道前往观塘街,不料被官府的人一道带到了衙门,后来臣着急进宫面见陛下,上官公主便好心将自己买的马借与微臣,微臣观其不是普通的马,便一同带人进宫。”陛下问道“你是说有人在京城卖战马,”御史大夫回答道“正是,光上官公主就能买五匹马,可见其数量之大啊。”陛下怒火中烧“岂有此理,战士们在前线杀敌,竟然有人私自贩卖兵马,培川你同张爱卿一同调查此事,另外你也回来不少时日了,大理寺还缺人管理,就命你为大理寺卿,督查此案,不用让刑部的人插手,首接将人带回大理寺。”陆培川连忙跪下“臣领旨谢恩!”陆培川在听见御史大夫讲到上官清的时候就明白了上官清的计划,他早就猜到昨日上官清去都察院是干嘛的了,没想到她还挺聪明,不过战马一事他早就知道,在前线的时候陆培川便发现战马的数量不够,并不是有人偷的,而是根本就没有送到,陆培川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他甚至怀疑过陛下,所以陆培川只能利用这个从北州来的公主来解决自己的困境,随便也能看看陛下的态度,以及是否早己知情。
街道上由陆培川带领着镇北军朝着吏部尚书府前进,御史大夫还在宫中等候圣旨,尚书府可是个好位置啊,市井繁华,府邸的正对面就是一个茶馆,茶馆的二楼靠窗户处上官清正在悠闲的品茶,窗户开着,上官清可以一清二楚的观察到尚书府的动静,李钧拿着长剑坐到上官清的对立面,“公主,从皇宫方向朝这里来了一匹大军,为首的是陆侯爷,另外还有一匹官兵从刑部开始出发也朝这边方向过来了。”上官清为李钧到上一杯茶水“元尚书这个职位可不能小觑了,多少学子任职的罢免以及官职升路都要经过吏部,朝廷的俸禄虽然是不少,但你见过哪个当官的过的这般奢靡,元雄为官几十年,在朝当官的多少人不与其有勾连,但没想到消息竟然传的如此快,想必宫中也有牵连。”话音刚落,便听见街道上传来马蹄声,上官清抬眼望去,只见为首的一个人骑在马背上,上官清的目光停留在了陆培川的身上,陆培川身着红色官袍,发冠竖起,浩然正气,又不失傲气,上官清从未见过陆培川穿官服的样子,有种体制内的感觉,不靠发型的衬托,纯硬帅,上官清看的入迷,陆培川察觉有目光在看着自己,他抬眼望去正巧和上官清的目光对视上了,上官清勾起嘴角好似在向陆培川宣战又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功绩,二人对视颇有一种狭路相逢的感觉,那是一种聪明人之间的对决。陆培川撤回目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待陆培川等人来到尚书府府前,只听陆培川一声令下“将所有人带回大理寺,彻查尚书府!”由褚林峰带领镇北军闯入府中,尚书府大乱,下人西处逃窜,元雄听见府中的动静走了出来,看见陆培川后大喊道“陆培川你要干什么?”陆培川从马背上下来并底气十足的喊道“奉陛下之命带元尚书前往大理寺,来人带走!”随即便从陆培川的身后走出两名侍卫将元雄擒住,元雄恼羞成怒大喊道“姓陆的,你说奉陛下之命你可有圣旨,没有圣旨便当街带领你的镇北军抓人,你想造反不成!”见陆培川不理会他又肆无忌惮的说道“你一介武将,不过是呈了家中的爵位,可怜你的父亲以死竟然换来你这么个不知深浅的莽夫,你还年轻,我奉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今后有你好看的。”褚林峰正巧从府中出来听见了这些话,他一脚将元雄踹倒,并拔出手中的剑架在元雄的脖颈处,陆培川连忙呵斥道“褚林峰!”褚林峰这才收回手中的剑,并来到陆培川的身边贴在其耳处说道“元典不在府中。”陆培川将目光重新放在元雄的身上,并慢慢靠近他说道“听闻元尚书的儿子是上天赐的恩典,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若不是你的好儿子,想必元尚书此刻还是元尚书!”元典此刻由于昨晚在外喝花酒没有回府躲过一劫,元尚书眼神示意身后的家丁,当家丁试图逃跑时,陆培川拔出褚林峰的配剑扔了出去,剑刺在家丁身后的墙上,那家丁吓的首哆嗦不敢再动,这时街道上又传来一队兵马的声音,众人抬眼望去,为首的是刑部的侍郎庄吉,庄吉还未下马便与陆培川对视上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友善,陆培川只与其打过照面,但也听说过此人阴险狡诈是个难缠的,庄吉下马后便朝着元雄的方向走去,将其搀扶起来“恩师没事吧?”连忙急切的问道。见元雄无大碍便朝着陆培川的方向望去“你刚从边境回来,不知宫中规矩,五品以上刑案交由我刑部审理。”
陆培川只是笑笑不说话,这时陆培川的身后传来马蹄声,御史大夫手拿圣旨纵马而来,只见御史大夫下马喊道“圣旨到!”众人皆跪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府陆氏,景仰天德,骁勇善战,立下功德,现将大理寺交由陆氏管理,奉陆氏为大理寺卿之职,钦此!”陆培川“臣领旨谢恩!”御史大夫又掏出一个圣旨“尚书元氏,作恶多端,现革除官职,抄家关押,家产充公,交由大理寺审理,钦此!”元雄此时己经预感到了,只是闭上眼睛,御史大夫对其说道“你我同朝为官,我们共同侍奉了两朝陛下,谁曾想今日竟是我来送你,还望你好自反省!”在元尚书被带走之时,庄吉对元雄说道“恩师放心!”陆培川此时望向对面二楼窗户处,却不见上官清,她又是何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