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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陆续离开会议室，女同事们经过唐朝时，有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有人则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小雨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王总的'喜好清单'，祝你好运。”
唐朝展开纸条，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那位王总的种种恶习：喜欢在KTV谈生意、爱灌女客户酒、总是“不小心”肢体接触...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看够了吗？”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唐朝抬头，看到陆芊芊站在他面前，逆光中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表情却晦暗不明。
“陆总。”唐朝站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陆芊芊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冷笑一声：“我只是按能力分配任务。怎么，觉得自己被特殊对待了？”
“不，”唐朝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只是想知道，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实习生，是真的相信我的能力，还是...”
“还是什么？”陆芊芊仰起脸，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花。
唐朝忽然笑了，露出两颗虎牙：“还是你吃醋了？”
陆芊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唐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杨帆的电话：“查到了吗？”
“唐董，己经查清楚了。”杨帆的声音透着紧张，“王德发，45岁，采购部副总监，确实有多起性骚扰投诉，但都被压下来了。我己经暂停他所有职务，正在组织调查。”
“很好。”唐朝冷冷地说，“另外，陆氏集团的续约合同，你亲自去谈。今天就签。”
“那您...”
“我自有安排。”唐朝挂断电话，望向窗外。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东塔金融中心顶层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璀璨夺目。
他忽然很期待陆芊芊知道真相时的表情。
会议结束后，唐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全景。
手机震动起来，是杨帆发来的消息：“己按您指示处理王德发，陆氏集团续约合同己准备就绪，随时可以签署。”
唐朝嘴角微扬，回复道：“先压着，等我通知。”
他转身看向办公室外忙碌的同事们，目光落在陆芊芊紧闭的办公室门上。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正在来回踱步，显然在为续约的事情烦恼。
“唐朝，”林小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递过一杯咖啡，“给你压压惊。那个王总...真的很恶心。”
唐朝接过咖啡，注意到林小雨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你之前和他接触过？”
林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上个月...他约我去KTV谈合同，差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泛红，“总之你小心点。”
唐朝正想追问，陆芊芊的办公室门突然打开。她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唐朝，进来一下。”
办公室内，陆芊芊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这是过去我们与东塔的合作资料，今晚之前全部看完。”她的声音冰冷，但唐朝注意到她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暴露出内心的焦虑。
“陆总似乎很在意这份合同？”唐朝试探性地问。
陆芊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部门最重要的合作项目，如果不能续约……”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搞砸了，我们都得从东塔金融中心卷铺盖走人。”
唐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注意到办公桌上摆着一张照片，是年轻的陆芊芊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
那人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的父亲。
“你在看什么？”陆芊芊警觉地将相框扣下。
“没什么。”唐朝微笑，“只是觉得您和父亲长得很像。”
陆芊芊的表情瞬间凝固：“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
“猜的，”他迅速转移话题，“关于东塔的续约，我有个想法...”
“出去。”陆芊芊突然指向门口，“我要参加高管会议，你先把资料看完。”
陆芊芊的情绪真是大起大落，怎么今天感觉她和平时在学校那清冷大相径庭？
难道？
亲戚来了？
唐朝心中若有所思，看来不能惹她生气了，忍忍，过几日就好，过几日就好！
下午三点，公司高层会议室。
陆芊芊坐在长桌末端，听着CEO张明远滔滔不绝地讲着季度目标。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父亲发来的消息：“芊芊，东塔的续约进展如何？银行那边又在催了。”
她咬紧下唇。
陆氏集团正面临严重的资金链问题，东塔金融中心的合同续签，如果签不下来，银行的贷款就会无限期延后！
“陆副总，”张明远突然点名，“东塔的项目是你负责的，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续约进展如何？”
会议室里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陆芊芊感到喉咙发紧：“正在积极推进中，对方...有些细节需要再协商。”
“细节？”张明远冷笑，“我听说对方对接人是个色鬼，专挑我们女员工下手？”
陆芊芊的指甲陷入掌心：“确有此事，但我己经安排新来的男同事去处理了。”
“新来的？那个实习生？”张明远夸张地大笑，“陆副总，你是认真的吗？公司的生死存亡交给一个实习生？”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
陆芊芊感到脸颊发烫，却倔强地抬起头：“我相信他的能力。”
“呵，希望如此。”张明远意味深长地说，“别忘了，如果这个项目黄了，你父亲抵押给银行的股份就...”
“我知道后果！”陆芊芊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请给我一周时间。”
走出会议室，陆芊芊的双腿微微发抖。
她靠在墙上深呼吸，忽然想起唐朝自信的眼神。
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是因为生气女同事们的调戏，还是...
她不愿承认的，某种莫名的信任？
与此同时，唐朝正在资料室翻阅东塔的合同文件。
他的手机再次震动，是杨帆：“唐董，有个突况。陆氏集团的CEO张明远刚刚联系我，说想私下见面谈续约的事。”
唐朝眯起眼睛。
这不对劲，按流程应该由陆芊芊负责对接。“答应他，探探他想干什么。”
放下手机，唐朝继续研究文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过去三年，陆氏集团与东塔金融中心的租赁合同都是按年续签，而且合同价格都在逐年递增10%！更奇怪的是，这样的合同居然能续签三次。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林小雨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唐朝合上文件：“没什么，就是些常规条款。”他接过咖啡，注意到林小雨的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了几秒。
“听说陆副总在高管会议上为你担保了。”林小雨状似随意地说，“张总好像很不满。”
唐朝挑眉：“消息很灵通啊。”
林小雨笑了笑：“办公室八卦传得快嘛。”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其实...我听说张总和东塔的某个高层关系很好，之前的合同都是他们私下谈妥的。”
唐朝眼神一凝：“哪个高层？”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那个王总。”林小雨耸耸肩，“只是听说，不一定准。”
唐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真如林小雨所说，那么这次续约受阻可能另有隐情。而陆芊芊，很可能被蒙在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