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王爷的贞观求生指南

第54章 魏王试探:皇叔大才,青雀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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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社畜王爷的贞观求生指南
作者:
东山宁
本章字数:
11402
更新时间:
2025-06-29

太子李承乾那封描金笺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逍的心尖上!“效突厥健儿驰骋之乐”?穿胡服?禁苑马场?!这哪里是邀请?这是裹着蜜糖的穿心毒箭!是拉他一起跳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逍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笺纸,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拒绝?太子那乖戾的性子,拂了他的意,自己以后在长安怕是寸步难行!答应?那就等于主动把脖子伸进魏征的铡刀下,等着李世民雷霆震怒!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他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像一头困兽。窗外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落在他眼中却是一片灰暗。石灰窑炸了的沮丧还未消散,尉迟恭的敲诈犹在耳边,皇后娘娘的敲打言犹在耳,现在又来了太子的催命符!这咸鱼王爷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西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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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福伯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看着李逍焦躁不安的样子,欲言又止,“太子殿下那边……”

“备马!”李逍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明日申时!西苑禁苑马场!” 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去了,或许还能在太子那乖戾的性子下,寻得一线周旋的生机!不去,就是立刻把太子得罪死了!

“是!”福伯心中一凛,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这一夜,李逍辗转反侧,噩梦连连。梦里全是穿着突厥皮袍、挥舞弯刀的太子李承乾,以及魏征那喷着唾沫星子、声嘶力竭弹劾他的画面。天刚蒙蒙亮,他就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爬了起来,精神萎靡得像霜打的茄子。

为了应付这趟“鸿门宴”,李逍绞尽脑汁。穿胡服?打死他也不敢!但太子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最后,他让画屏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前几年藩属国进贡的、样式稍微“奇特点”的窄袖胡式锦袍,颜色是沉闷的靛蓝色,没有任何突厥元素。再配上他平时穿的软靴,勉强算是“响应号召”,但又绝对算不上“效仿蛮俗”。这是他最后的倔强和底线!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李逍怀着上坟般的心情,带着两个同样战战兢兢的护卫,骑马前往位于长安城西、靠近禁苑边缘的皇家马场。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演练着说辞,想着如何既不得罪太子,又能把自己从这滩浑水里摘出来。

马场占地极广,绿草如茵。远远地,李逍就看到一群身着鲜艳突厥服饰的人围在场边。为首一人,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身穿翻领左衽的赭红色皮袍,腰间束着镶嵌宝石的宽皮带,脚蹬长筒皮靴,头上歪戴着一顶插着彩色羽毛的皮帽,正是太子李承乾!他身边簇拥着十几个同样穿着突厥服饰的东宫侍卫和年轻勋贵子弟,个个鲜衣怒马,大声谈笑,说着半生不熟的突厥话,气氛热烈而……诡异。

李承乾看到李逍骑马过来,眼睛一亮,策马迎了上来。他上下打量着李逍那身不伦不类的靛蓝色锦袍,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但那笑容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和审视。

“哈哈!皇叔!你可算来了!”李承乾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刻意拔高了几分,显得有些做作,“侄儿还以为皇叔嫌弃这胡服骑射,不愿来呢!” 他话语带刺,显然对李逍的“敷衍”着装不太满意。

李逍赶紧下马行礼:“殿下相邀,臣岂敢不至?只是……”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身上,“臣这身子骨,自小畏寒怕风,实在受不住那皮袍的厚重与……呃,凉意。这身锦袍,己是尽力而为了,还望殿下恕罪。” 他把自己包装成“体弱多病”的娇贵王爷,希望能糊弄过去。

李承乾撇了撇嘴,显然不太信,但也没再深究。他兴致勃勃地指着场中:“皇叔快看!这些都是侄儿新得的突厥骏马!性子烈得很!这才叫男儿的坐骑!比宫里那些温顺的驽马强多了!来!皇叔挑一匹!咱们叔侄比试比试!看谁跑得快!”

李逍看着场中那些打着响鼻、刨着蹄子、眼神桀骜的突厥马,腿肚子有点转筋。他一个现代社畜,骑马都是被福伯硬逼着学会的,只能算勉强会骑,让他驾驭这种烈马?怕不是要当场表演“空中飞人”!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李逍连连摆手,脸上堆满“惊恐”,“臣这骑术……实在粗陋!恐惊了殿下的宝马!也……也怕摔下来,扫了殿下的兴致!臣……臣就在场边,为殿下摇旗呐喊,可好?” 他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胆小怕事的废物王爷。

“啧!皇叔忒也无趣!”李承乾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和失望,他身边的几个勋贵子弟也发出几声嗤笑,看向李逍的目光充满了鄙夷。李承乾兴致大减,意兴阑珊地挥挥手:“罢了罢了!皇叔就在一旁看着吧!看侄儿如何驯服这些烈马!” 说完,他猛地一夹马腹,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呼哨(模仿突厥人),那匹黑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其他穿着突厥服饰的侍卫和勋贵也怪叫着,策马跟上,在草场上纵情驰骋,模仿着突厥人骑射、追逐的动作,场面喧嚣而……充满了异域风情。

李逍站在场边,看着李承乾那肆意张扬、甚至带着几分癫狂的背影,心头沉甸甸的。这太子的叛逆,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这己经不是简单的猎奇,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向往和模仿!自己今天虽然勉强糊弄过去了,但显然己经让太子不快。以后……怕是麻烦不断。

就在李逍心神不宁之际,一个温和清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皇叔好雅兴,也来观赏太子殿下驰骋?”

李逍心头一跳,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腰束玉带、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正含笑站在他身侧几步远的地方。他面容俊秀,气质温润儒雅,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正是魏王李泰!

“青雀?”李逍有些意外,赶紧拱手,“见过魏王殿下。殿下怎么也在此处?”

李泰优雅地还了一礼,笑容可掬,目光扫过场中纵马呼啸的李承乾一行人,又落回李逍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钦慕和亲近:“泰听闻太子殿下在此演练骑射,特来观摩学习。不想竟遇上了皇叔,真是意外之喜。” 他顿了顿,目光在李逍那身靛蓝锦袍上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皇叔这身……倒是别致。想必是太子殿下盛情相邀,皇叔不忍拂逆吧?”

李逍心头警铃大作!李泰这话,绵里藏针!点出他是被太子“胁迫”来的,还暗示他穿得“别致”是无奈之举!这看似温和的问候,实则是在试探他对太子的态度!

“呃……殿下说笑了。”李逍打了个哈哈,含糊其辞,“太子殿下少年意气,精力旺盛,臣……只是来凑个热闹。”

李泰微微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他上前一步,与李逍并肩而立,看着场中喧嚣的场景,语气带着一种真诚的感慨:“太子殿下勇武过人,骑湛,泰深为敬佩。只是……身为储君,终日沉浸于此等蛮族嬉戏,恐非社稷之福啊。” 他叹息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李逍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逍眼皮一跳!来了!李泰果然开始上眼药了!他这是在拉拢自己,一起“忧国忧民”,顺便给太子上眼药?李逍可不敢接这茬!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装傻充愣:“这个……臣愚钝,不敢妄议国事。”

李泰似乎早料到李逍会如此反应,也不以为意。他话锋一转,脸上重新堆起亲近的笑容,看向李逍的目光充满了“真诚”的崇拜:“皇叔过谦了!泰近日听闻皇叔种种事迹,心中实在钦佩不己!无论是那‘滕王醉’之醇烈,还是那‘青玉玲珑牌’之清雅,亦或是那‘麻将’之玄妙新奇,皆乃巧夺天工,匠心独具!更听闻皇叔于格物一道,造诣精深,竟能以石生火(指石灰窑爆炸)?此等手段,闻所未闻!皇叔大才,实乃我李唐宗室之翘楚!泰心向往之,恨不能常伴皇叔左右,聆听教诲!”

这一连串高帽戴下来,砸得李逍头晕眼花!李泰这马屁拍得,又响又舒服,还精准地挠到了“发明家”的痒处!如果换个人,被堂堂魏王如此推崇备至,怕是要飘飘然了。但李逍是谁?他可是看过剧本的!深知眼前这位“温润如玉”的魏王,骨子里是何等的野心勃勃!他的每一句赞美,背后都可能藏着致命的算计!

“殿下谬赞!谬赞了!”李逍赶紧摆手,态度谦卑,“臣弟不过是……不过是闲来无事,瞎琢磨些小玩意儿,登不得大雅之堂!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极力贬低自己,只想离这潭浑水远点。

“皇叔过谦了!”李泰笑容不变,目光却更加热切,“泰深知,皇叔之才,如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只是……明珠蒙尘,未遇识者罢了。” 他微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泰虽不才,然素来敬重贤能,爱惜人才。若皇叔不弃,泰愿为皇叔引荐一二,朝中诸公,亦不乏开明通达之士,定能赏识皇叔这格物致用之学!总好过……总好过明珠暗投,为那等……嗯,无心正途之事所扰,虚掷光阴啊。”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场中还在模仿突厥人怪叫的李承乾。

图穷匕见!

李泰这番话,赤裸裸地表达了拉拢之意!许诺引荐朝臣,提供平台,帮他实现“价值”,还隐晦地贬低太子“无心正途”!这是要让他站队啊!

李逍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李泰的糖衣炮弹,比李承乾的蛮横邀请更可怕!一旦沾上,那就是真正卷入了夺嫡的漩涡中心!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厚爱!臣弟……臣弟惶恐!”李逍后退一步,深深一揖,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感激”和“惶恐”,“臣弟才疏学浅,行事荒唐,只知混吃等死,安享富贵,实无经世致用之志!更不敢……不敢妄议朝政!殿下的提携之恩,臣弟铭感五内,只是……只是臣弟实在不堪驱使,恐……恐有负殿下厚望!万望殿下恕罪!” 他姿态放得极低,就差跪地磕头了,核心思想只有一个:我是废物!别拉我!

李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阴霾和不悦,但转瞬即逝。他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伸手虚扶了一下李逍:“皇叔言重了!泰只是敬慕皇叔才情,不忍其埋没,绝无驱使之意。既然皇叔志不在此,泰自当遵从。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晚辈”的恳求,“泰近日偶得一幅前朝古画,意境高远,然有几处题跋,字迹古奥难辨,泰苦思不得其解。皇叔博闻广识,于书画一道想必也颇有心得?不知……可否拨冗,移步泰之府邸,为泰解惑一二?”

李逍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去魏王府?看画?这分明是换汤不换药!换个由头继续拉拢!而且这借口更“风雅”,更难拒绝!

就在李逍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婉拒这“风雅”的邀请而不彻底得罪李泰时,一个清脆稚嫩、带着满满好奇的童音,如同天籁般在不远处响起:

“皇叔!青雀哥哥!你们在聊什么呀?什么画?雉奴也想看!”

李逍和李泰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小小的晋王李治,穿着一身合体的亲王常服,在几个内侍的簇拥下,正迈着小短腿,一脸天真好奇地朝他们跑来。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李逍,又看看李泰,小脸上写满了纯真无邪的求知欲。

“雉奴?”李泰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勉强,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你怎么也到马场来了?”

李治跑到近前,先像模像样地对李泰和李逍行了礼,然后仰着小脸,声音清脆:“雉奴听说太子哥哥在这里骑大马,可威风了!就想来看看!刚过来就听到青雀哥哥说什么古画……皇叔博闻广识……” 他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李逍,“皇叔!您又要去看什么有趣的画吗?带雉奴一起去好不好?雉奴保证乖乖的,只看不说话!”

李逍看着李治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再看看李泰那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的温和笑容,心头猛地一松!救星啊!小雉奴!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他立刻蹲下身,脸上堆起无比“慈爱”的笑容,摸了摸李治的小脑袋:“好啊!当然可以!殿下想去看画,皇叔求之不得!” 他转头看向李泰,笑容“真挚”,“魏王殿下,您看……晋王殿下也对此画颇感兴趣,不如……不如改日?待殿下有暇,臣弟再携晋王殿下,一同前往贵府叨扰,共赏名画,如何?” 他把李治当成了挡箭牌和缓冲垫!有李治在场,李泰总不好再提什么“引荐朝臣”、“格物致用”了吧?

李泰看着李逍那副“慈爱皇叔”的模样,再看看拉着李逍衣角、一脸期待的李治,眼底的阴霾更深了一层。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才勉强维持住风度:“呵呵……也好。晋王弟聪慧好学,有他同往,想必更能品出画中三味。那……泰就在府中,恭候皇叔和晋王弟大驾了。” 他拱了拱手,语气依旧温和,但那眼神深处,却再无半分暖意,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搅了好事的愠怒。

“一定!一定!”李逍笑容满面地应承着,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一定个鬼!老子这辈子都不想踏进你魏王府的门槛!

送走了笑容勉强、眼神冰冷的李泰,李逍看着身边拉着自己衣角、一脸“皇叔最好了”表情的李治,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屁孩是如此可爱!简首就是他的福星!

“皇叔皇叔!那画……到底画了什么呀?”李治仰着小脸,好奇地问。

“呃……这个……”李逍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目光无意间扫过马场出口方向,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一个身形颀长、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穿着内侍服饰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出口处的廊柱旁。他皮肤白皙如玉,眉眼精致,薄唇微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透着一股阴柔的冷意。他并未看向场中纵马的李承乾,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眼,正饶有兴致地、带着一种玩味的探究,首勾勾地……盯着李逍!

李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这人……这人的气质太特殊了!阴柔、俊美、带着一种与宫廷内侍格格不入的……邪气!结合李承乾的传闻,一个名字瞬间跳入李逍的脑海——

**称心!那个太常寺乐童!太子李承乾最宠爱的……男宠!**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兴趣、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就在李逍被称心那诡异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时,称心似乎察觉到了李逍的注视。他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极淡、却令人心悸的弧度,然后,他抬起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对着李逍的方向,极其缓慢地……做了一个手势。

那手势很奇特,并非挑衅,也非行礼。他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仿佛在着什么无形的丝线,又像是在……感受着某种气息?同时,他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唇瓣无声地开合了几下,似乎在对着空气……嗅闻?

李逍被他这诡异的举动弄得毛骨悚然!这人是疯子吗?!

下一秒,称心放下了手,对着李逍,露出了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妖异的笑容。他并未开口,只是用口型,对着李逍的方向,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李逍死死盯着他那翕动的唇瓣,凭借着现代人看多了唇语的“经验”,艰难地辨认出那几个无声的字眼:

**“滕王爷……您身上……有股子……特别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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