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宝彻底爱上了大唐。
他爱这里清新的空气,爱这里没有老板和KPI的自由。
更爱这里等级森严,能让他用权力和金钱为所欲为的社会结构。
他的逍遥侯府,成了他个人的极乐净土。
他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思考今天该临幸哪一个侍女,或者该去哪家酒楼听曲。
府里的银子越堆越多,“烧刀子”的生意火爆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些达官贵人为了能买到一瓶限量的酒,不惜派家丁彻夜在店门口排队。
一张会员卡,在黑市上甚至被炒到了三千两银子。
刁宝成了长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地向他问好。
他去平康坊,所有的花魁都抢着要为他弹琴献舞。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
这种感觉,让他飘飘然,也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一天,他在府里觉得无聊,便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地出门闲逛。
他骑着一匹神骏的西域宝马,马鞍上镶嵌着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身后跟着二十名身材健硕的家丁,统一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佩着长刀。
这副派头,比皇帝出巡还要招摇。
他们所到之处,行人都纷纷避让,生怕惹上这个不好惹的逍遥侯。
刁宝很享受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
他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街巷。
这里没有朱雀大街的繁华,两旁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宅院。
就在他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旁边一座宅院里传了出来。
那琴声清冷如月光,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与他平日里在平康坊听到的靡靡之音截然不同。
刁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勒住马,侧耳倾听。
他不是个懂音乐的人,但他能感觉到,弹琴之人的技艺,远在那些花魁之上。
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弹出这样动人心弦的曲子。
他翻身下马,对着身后的家丁一挥手。
“去,敲门。”
一名家丁立刻上前,用力拍打着那座宅院的大门。
过了许久,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面容清瘦的老仆从门后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喧哗?”
那名家丁亮出了侯府的腰牌,傲慢地说道:“我家侯爷路过此地,听闻院内琴声甚好,想进去拜访一下主人。”
老仆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躬身说道:“我家主人喜静,不见外客,还请侯爷见谅。”
他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刁宝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在长安城里横行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到闭门羹。
他心中不悦,首接上前,一脚踹开了那扇半掩的木门。
老仆被吓得连连后退。
刁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身后的家丁也一拥而入。
院子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种着几竿翠竹。
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竹林下的一张石凳上。
她面前摆着一张古琴,琴声因为他们的闯入而戛然而止。
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她的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就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
刁宝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平康坊的花魁,府里的侍女,都算得上是人间绝色。
但跟眼前的女子比起来,那些人立刻就变成了庸脂俗粉。
这是一个能让任何男人都生出征服欲的女人。
女子看着闯入的众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私闯民宅,还打伤我的仆人。”
“阁下就是这么当朝廷命官的吗?”
她的声音和她的琴声一样,清冷动听。
刁宝回过神来,他看着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容。
“姑娘误会了。”
“本侯只是爱慕姑娘的琴声,并无恶意。”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愿意到我府上一叙,本侯愿以千金相赠。”
他己经习惯了用金钱来解决一切问题。
女子听到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和鄙夷。
“我叫什么,与你无关。”
“你的金子,还是留着去平康坊那种地方吧。”
“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我的家!”
她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刁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他看着女子那张美丽的脸,心中的占有欲,彻底压倒了理智。
他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家丁下令道:
“把这位姑娘,‘请’回侯府。”
“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本侯的手段硬!”
这该死的腐朽生活,如果不能为所欲为,那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