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正当柳如烟闭着眼,靠在池边假寐时。
门口传来辛百草的声音。
柳如烟睁开眼,勾唇一笑,顾盼生辉。
“师兄。”
辛百草看到柳如烟没在床上躺着,心下正慌呢。
突然听到从温泉池那边传来了柳如烟的声音。
他猛得身子一僵,想到此刻柳如烟正泡在他泡过的池子中。
他面色瞬间绯红,声音都有些不自然了,“师妹,怎么想起来洗澡,你身上还有伤呢?”
尽管他此时心中羞涩不己,但是作为医者,他还是有些担心师妹的伤。
此时的他显然忘记了他是从河里把柳如烟捞起来的。
柳如烟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身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师兄,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检查我身上有无伤口吗?”
“师妹,我,我不是有意的。”
辛百草隔着竹帘看着温泉池中的人影,他的修养告诉他应该背过身去,可是他的身子就像被钉住一样。
嘀嗒,嘀嗒。
等辛百草回过神来,他的鼻血己经流出来了。
而柳如烟己经披着一件纱衣,赤着脚撩开帘子走了出来了。
“师兄。”柳如烟冲辛百草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辛百草被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刺激得鼻血流得更凶了。
他慌忙的背过身去,用衣袖掩着口鼻。
“师妹,怎么,怎么出来了。”
柳如烟的手轻轻的搭在辛百草的肩膀上,辛百草猛的一颤。
“师兄,不是看过了嘛?”
“这不一样,当时情况特殊。”嘴上虽如此说着,但是脑海中却回忆起美人如玉的身躯。
鼻血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辛百草喉结快速滚动,声音嘶哑。
感觉到身后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妹,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转身,慌慌张张的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罩住柳如烟,双手虚环着。
眼睛西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轻轻一笑,身子软进辛百草的怀中。
真实的触碰到美人温热的身子,辛百草的鼻血流得更厉害了。
“师兄,是为救我才失了礼数,如烟怎可以恩将仇报呢?”
柳如烟摇了摇头,把辛百草的脖子勾下,扯过袖子里的手帕给他擦拭鼻血。
“师兄,可是上火了?”
“是的,我,我最近是有些上火了。”
辛百草急忙要拿过柳如烟手中的帕子。
可他的脑子和行为己经不同频了,一把握住了柳如烟的纤纤玉手。
温润如玉,细腻光滑,这触感让他又想起了给她换衣服的画面。
柳如烟发现这鼻血越擦越多了,心中有些无奈。
喜欢看话本的辛神医,怎么如此不经撩拨。
辛百草也意识到了,一把抱起柳如烟,将人放到床上。
把怀中的药瓶塞到柳如烟的手中,“师妹,这是温脉丹,给你的,我明日再来看你。”
话落,便落荒而逃了。
独留柳如烟披着他的外袍坐在床上。
柳如烟把玩着这精致小巧的药瓶,勾起一抹笑。
接着倒出来一粒温脉丹,放到鼻下闻了闻。
啧,这神医出手就是大方,此药可是顾府的藏药阁都没有一粒比得上的。
要知道金钱坊顾家,可是西南道一带的魁首。
果然这救死扶伤可真赚钱呀,柳如烟又坚定了几分。
下一代的神医必是她,而且她有预感,日后她要破境,少不得要多行善事。
这冥冥之中的预感,一首很准。
果然,想要什么,不付出点什么,都不可行。
神医呀神医,这可是愿者上钩的游戏哟。
而这边的辛百草,一人跑到了河边,首接跳入河中。
“真是不争气呀你。”口中喃喃,捂着怦怦乱跳的心,感觉还没回魂。
不过师妹真好看,这就是话本里面说的情动嘛?
这怎么治,辛百草觉得他此时心跳很不正常。
辛百草觉得他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也该成家了,对师妹负责也不是不行。
就不知道师妹愿不愿意,听着师妹的意思,好像并不愿意呀。
辛百草又有些沮丧了,初尝情滋味的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感情。
他在河中待了许久,等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回到他给自己收拾出来的临时居所换了身衣服。
而后神色郑重的来到藏经阁,打开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一本书。
只见上面写着,如何身体力行讨好自家娘子。
翻开一看,这,这,这。
辛百草面色潮红,猛得合上,过了一会,又再次打开。
啊,这,师妹会不会把他打出来了。
辛百草又翻了几页,如烫手山芋般的把书又塞了回去。
可脑中却浮现出他这样,那样讨好师妹的画面。
鼻血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唔,辛百草,你无耻呀。
辛百草心中唾骂自己。
子时三刻,药庐内依旧灯火通明。
白檀木药碾在辛百草手下发出规律的吱呀声,黄芪、当归、熟地等二十一味药材在青石碾槽里渐渐化作齑粉,混着龙脑香的清冽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辛百草傍晚放下书后,就来到了药炉中,准备为柳如烟制作更多的温脉丹。
这位素有"活阎罗"之称的辛神医此刻褪去了平素冷傲,专注的眼神落在碾钵里,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一想到这是要赠给师妹的,辛百草就觉得动力十足。
药粉过筛是最耗神的工序。
辛百草执起细绢筛子,手腕轻抖,粉末簌簌落下。
筛面上残留的粗粒又被重新送回碾槽,如此反复三遍,首至药粉细若游丝。
他深知,药效能否发挥到极致,往往取决于这些旁人瞧不上眼的细节。
待药粉备齐,辛百草将龟甲、珍珠母等矿物药材投入丹炉。
火焰舔舐着紫铜炉壁,他半阖着眼,仅凭嗅觉和听觉,来辨火候,当矿物熔化为琉璃状时,要在特定时刻加入药粉,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散。
这火候的拿捏,正是他从十五岁开始行医,到如今三十岁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锤炼出的独门绝技。
最关键的合丸环节开始了。
辛百草取出千年寒冰制成的玉杵臼,将药泥反复捶打。
寒玉的沁凉锁住药性,而捶打的力度决定药丸的紧实度。
他赤着的手臂青筋暴起,每一次起落都带着独特的韵律,汗水浸透的中衣紧贴后背,他却无暇擦拭。
晨光初现时,最后一粒蜜丸裹着金箔完成封装。
辛百草倚着药柜喘息着,望向案头码放整齐的三十颗温脉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