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蕾丝窗帘,在林悦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猛地坐起身,摸向枕边——那枚刻着玫瑰的戒指还在,却没了任何温度。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沉舟发来的消息:“江氏集团重启,实验室数据全部清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洗漱镜中,林悦发现自己脖颈处多了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状竟与U盘接口如出一辙。楼下传来母亲的呼唤:“悦悦,有你的快递!”拆开包装,一枚青铜怀表滚落在掌心,表盖内侧刻着:“当齿轮开始转动,真相将穿越时空。”
学校门口,林悦攥着怀表驻足。本该熙熙攘攘的街道空无一人,电子屏的时间定格在7:59,秒针如同被无形的手掐住咽喉。“欢迎来到时间褶皱。”机械合成音在耳畔炸响,观察者的虚影从路灯中渗出,这次他竟以江砚的模样示人,“没有了实验室,没有了数据,你以为就能逃出我的棋盘?”
林悦后退半步,怀表突然发烫。表盘自动弹开,浮现出血色地图,标记着城郊的旧钟楼。“如果不想让这座城市永远困在这一刻,就带着怀表来。”观察者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顺便告诉你个秘密——江砚的意识碎片正在消散。”
钟楼的锈迹铁门应声而开,腐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顶层的天文望远镜旁,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江砚!”林悦冲上前,却穿过了他半透明的身体。少年缓缓抬头,左眼闪烁着数据流的蓝光:“意识体状态撑不了多久,听我说...”
他的指尖划过空气,浮现出时间线的全息投影:“观察者篡改了所有存档,现在的世界是他创造的赝品。”画面中,林悦的家人、同学都成了没有灵魂的NPC,“而你,是唯一保有真实记忆的变量。”
突然,整座钟楼开始震颤。陆沉舟持枪闯入,身后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检测到异常时空波动...江砚?”他的枪口微微下垂,“你还活着?”
“严格来说,不算。”江砚苦笑,意识体开始变得透明,“悦悦,启动望远镜的校准系统,对准北极星。那是观察者的能量源。”他的身影逐渐消散,最后留下一枚数据芯片,“用这个覆盖他的程序...”
林悦将芯片插入望远镜控制台,古老的仪器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星空突然扭曲,观察者的实体从虚空中坠落,这次他不再是江砚的模样——灰白长发下是张布满电路纹路的脸,右眼处嵌着枚怀表。
“愚蠢的人类!”观察者掐住林悦的脖颈,“你以为摧毁能量源就能赢?”他的指尖刺入她脖颈的疤痕,“这个标记早就将你和系统绑定!”剧痛中,林悦看到陆沉舟举枪瞄准,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僵住——他的瞳孔泛起诡异的红光,显然己被控制。
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的意识数据如流光般涌入。“用怀表!”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那是你父亲留下的后手!”林悦强撑着将青铜怀表嵌入观察者的右眼,表盘齿轮疯狂倒转。整座钟楼开始坍缩,时间线出现裂痕。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观察者的怒吼中,林悦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吸入时间旋涡。在无数记忆碎片的冲击下,她看到父亲在实验室的最后时刻——他将怀表抛向年幼的江砚,同时在时空裂缝中埋下了逆转程序。
当光芒消散,林悦瘫倒在钟楼废墟上。陆沉舟恢复清醒,颤抖着将她扶起:“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远处,晨雾中走来一个身影,白衬衫口袋露出半截玫瑰戒指。
“江砚?”林悦的声音发颤。少年抬手微笑,左眼的数据流蓝光化作温柔的星芒:“这次,我带着完整的自己回来了。”而暗处,一枚怀表的残片在瓦砾中闪烁,预示着观察者的余党仍在暗处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