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鼻,江晚死死盯着白薇腕间崭新的珍珠手链,断裂处还泛着新鲜的金属光泽。记忆如潮水涌来,上一世母亲突发脑溢血时,白薇也是这般梨花带雨地出现在医院,用同样虚伪的关切掩盖着恶毒的真相。
“白薇,你袖口沾了什么?”江晚突然伸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对方袖口的珍珠碎屑。
白薇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撞到江明远怀里:“哥哥,晚晚她好吓人……”
江明远阴沉着脸挡在白薇身前:“江晚,妈刚脱离危险,你别在这里闹事!”他刻意加重“妈”字,提醒着自己才是江淑芬法律意义上的儿子。
江晚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护士给的KTV会员卡,卡片精准地甩在江明远脚边:“送妈来医院的人,口袋里掉了这个。”
江明远瞳孔微缩,随即恢复镇定:“这能说明什么?全海城有一半人都有盛世的会员卡!”
“是吗?”江晚调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画面里戴着墨镜的男人虽然遮住大半张脸,但走路时微跛的姿态与江明远如出一辙,“明远哥的左腿,是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
白薇突然“哇”地哭出声:“晚晚,就算你怀疑我们,也不能用这种手段!阿姨还在里面躺着啊!”她哭得肝肠寸断,却巧妙地挡住了江明远下意识摸向左腿的动作。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走廊尽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周沉舟身着黑色西装,手中拎着保温桶,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江阿姨需要补充营养,我让私人医生熬了参汤。”他将保温桶递给江晚,目光扫过江明远时,寒意乍现。
江明远咬了咬牙,拉着白薇转身:“我们走,和这种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待两人身影消失,周沉舟递来一份文件:“城西项目的招标书提前泄露了,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江氏。”他顿了顿,“还有,我找到送江阿姨来医院的司机,他收了十万封口费。”
江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万块对普通人来说是巨款,但对江明远不过是零花钱。她正要翻看文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今晚十点,老码头仓库。”
夜色笼罩下的老码头阴森诡异,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打开时,江晚握着防狼喷雾的手渗出冷汗。仓库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蜷缩在角落——竟是江家失踪多年的保姆张姨!
“张姨!”江晚冲过去,却在看清对方脚踝的铁链时僵住。
张姨颤抖着抓住她的手:“小姐,当年夫人的死……是他们!”她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白薇在夫人的降压药里掺了……”
“砰!”仓库的灯突然亮起,白薇穿着黑色皮衣,手中握着一把枪,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柔弱:“江晚,你不该来的。”她身后,江明远把玩着打火机,火焰明灭间映出他扭曲的表情。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重生了。”江晚慢慢站首,余光瞥见阴影里闪过的衣角,那是周沉舟的西装款式。
白薇狞笑:“从你第一次拆穿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不过没关系,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她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道黑影如猎豹般扑来,子弹擦着江晚的发丝射进墙壁。
周沉舟反手擒住白薇的手腕,动作行云流水。江明远见状转身就跑,却撞上突然出现的警察。为首的女警亮出证件:“江明远,涉嫌谋杀、商业泄密,你被捕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江晚走到张姨身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张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姐,地下室还有……”话未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白薇被拖走时疯狂大笑:“江晚,你以为结束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被警察捂住了嘴。
深夜的江家老宅,江晚握着张姨临终前塞给她的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地下室。霉味扑鼻而来,墙角的保险柜里,静静躺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她才是江氏集团创始人的亲生女儿。而在报告下方,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一个戴着翡翠戒指的男人搂着年轻的江淑芬,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