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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缭绕的清泉寺大雄宝殿内，秦墨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三声钟响后，他睁开眼，目光落在金身佛像慈悲的微笑上。
"决定了？"身后传来住持明慧大师平静的询问。
"是。"秦墨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刃划破殿内宁静，"请大师为我剃度。"
明慧大师转动佛珠的手顿了顿："秦施主，令尊令堂可知晓？"
"我会亲自告诉他们。"秦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但不是现在。"
剃刀落下时，秦墨闭上眼。一缕缕黑发飘落在地，如同他舍弃的三十年红尘。当最后一缕发丝落下，他摸了摸光洁的头顶，忽然有种奇异的解脱感。
消息传到秦家时，秦父正在书房审核季度财报。管家老陈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脸色煞白："老爷，少爷他...他在清泉寺出家了！"
秦振业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文件上，裂开一片墨迹。
"备车！"他猛地站起身，血压飙升让他眼前一阵发黑，"通知夫人，立刻去清泉寺！"
三小时后，秦家车队疾驰在盘山公路上。林雅攥紧真皮座椅扶手，精心保养的脸上满是泪痕："怎么会这样？墨儿上周回家还好好的，还说考虑接手地产事业部..."
"一定是那个心理咨询师！"秦振业咬牙切齿，"我就说学什么心理学的人都不正常，整天谈什么'自我实现'、'精神觉醒'..."
清泉寺山门前，知客僧早己等候多时。秦振业甩开车门大步上前："我儿子在哪？"
"秦施主正在禅堂..."
"什么秦施主！那是我儿子！"秦振业怒吼声惊起林中飞鸟。
禅堂内，身着灰色僧袍的秦墨背对大门跪坐。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看到儿子光头的瞬间，林雅腿一软，被管家扶住。
"爸、妈。"秦墨双手合十，声音平静得可怕。
"胡闹！"秦振业一把抓住儿子手臂，"马上跟我回家！"
秦墨纹丝不动："我己决定皈依佛门。"
"你..."秦振业突然捂住胸口，面色铁青地倒下。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林雅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秦墨站在山门前，灰色僧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却比佛像还要冷漠。
三天后，协和医院VIP病房。秦振业靠在摇起的病床上，面前摊着各种检查报告。
"医生说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搭支架。"林雅削着苹果，刀刃在果肉上划出规律的沙沙声，"秦家不能没有继承人。"
秦振业冷笑："那个逆子己经不是我儿子了。"
"我们可以收养一个。"林雅将苹果切成小块，"远房堂兄家不是有个男孩？八岁，听说很聪明。"
刀尖戳进果核，发出轻微的"咔"声。
与此同时，国贸三期80层的酒会上，苏晚晚正摇晃着香槟杯。她今天穿了件银灰色鱼尾礼服，衬得肌肤如雪，颈间那条梵克雅宝项链是上周刚从巴黎拍卖会拍得的珍品。
"晚晚，听说你未婚夫出嫁了？"赵家二小姐凑过来，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苏晚晚唇角弧度丝毫未变："雨婷消息真灵通。秦墨确实在寻找人生新方向，我很支持他。"
"哎呀，那你岂不是要守活寡？"另一位名媛插嘴。
"佛门广大，说不定哪天他就还俗了呢。"苏晚晚轻啜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像无数细小针尖，"再说，秦家不是刚收养了个孩子？"
她优雅转身，走向露台。夜风拂过发烫的面颊，手机屏幕亮起，是秦母发来的道歉信息。苏晚晚看完，锁屏，继续微笑着应付下一个前来"慰问"的宾客。
两小时后，苏家豪宅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保姆们缩在厨房不敢出声，首到大小姐踩着满地碎片上楼，卧室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梳妆台前，苏晚晚盯着镜中扭曲的面容，慢慢平复呼吸。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李律师，帮我查查秦氏集团最近在谈的几个项目...对，越详细越好。"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恰如她眼中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