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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阳光毒辣得能把人烤化。秦墨蹲在建筑工地的钢筋堆旁，汗水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浸透了那件己经发黄的白色背心。他的手掌布满了茧子和新磨出的水泡，指缝里全是洗不净的黑色油渍。
"新来的！别偷懒！"工头老张远远地喊道，"三号楼的水泥等着呢！"
秦墨抹了把脸，起身走向搅拌机。半年前，他还是金融界的风云人物，现在却沦落到靠体力活维持生计。破产后，所有资产被冻结，连那间小公寓也被债主收走。最讽刺的是，因为楚雨晴的案子还在审理中，那五亿美元的下落成了谜，债主们认定他还有隐藏资产，追得更紧了。
"喂，大学生，这个给你。"
午饭时间，同宿舍的老李扔给他半个西瓜。工地上的工人都知道秦墨的来历，起初拿他开玩笑，后来见他干活不偷懒，渐渐也接纳了这个"落难公子"。
"谢谢李叔。"秦墨用勺子挖着红瓤，甜汁顺着嘴角流下。
"听说你以前是做大生意的？咋落到这地步？"老李啃着馒头问道。
秦墨笑了笑："被人坑了。"
"嗨，这世道。"老李摇摇头，"我儿子前年也被合伙人坑了，现在还在打官司呢。你们读书人啊，有时候太容易相信人。"
秦墨没有接话。他抬头看向远处正在建设中的摩天大楼，那是苏氏集团的新总部。报纸上说，苏晚晚最近又收购了两家上市公司，身价翻了一番。而楚雨晴因为证据不足，只被判了两年缓刑，现在不知在哪里逍遥。
夜幕降临，工棚里闷热难耐。秦墨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思绪飘向远方。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商场如战场，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戴着朋友的面具。"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楚雨晴，如果那五亿美元还在，如果...无数个"如果"在他脑海中盘旋，首到疲惫将他拖入梦乡。
梦境异常清晰。
秦墨站在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窗外是黄浦江璀璨的夜景。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腕表是百达翡丽的限量款。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他和楚雨晴在马尔代夫的白沙滩上相拥而笑。
"秦总，苏家那边己经撑不住了。"助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们的股价今天又跌了30%，银行开始追债了。"
秦墨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继续施压，我要看到苏鸿升亲自来求我。"
"是。另外，夫人问您今晚是否回家吃饭？"
"告诉她我有应酬。"
助理离开后，秦墨走到落地窗前。这个视角比他记忆中的办公室还要高，整个上海仿佛都在他脚下。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雨晴"。
"墨，我听说苏家快完了？"楚雨晴的声音甜得像蜜，"你答应过我的，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放心，苏晚晚很快就会知道，得罪秦家的下场。"秦墨听见自己说。
梦境突然跳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