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洞窟中响起。李建成只觉脸颊一热,随即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虽然凭着本能的反应,在看到裴龙掏出手枪的时候就地侧身翻滚,但是,只躲过了第一颗子弹;第二颗子弹则擦伤了他的脸颊;第三颗子弹则擦着发髻飞过,打在石壁上迸出火星。
"保护陛下!"赵德言大喝一声,带着亲卫挡在李建成身前。
裴龙手持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那东西不过巴掌大小,却能发出雷霆之威。他冷笑着再次举起武器:"李建成,你以为靠这些血肉之躯就能挡住'雷公铳'吗?"
李建成抹去脸上血痕,瞳孔紧缩——那分明是一把现代手枪!新历会竟然将这种跨时代武器带到了唐朝。他迅速观察西周:洞窟空间有限,手枪虽有优势,但装弹量应该有限...
"散开!找掩体!"李建成低喝一声,同时从腰间取出一枚震天雷,"他那个武器不能连续发射几回。是有限制的。子弹发射完以后,就是块废铁!"
亲卫们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裴龙再次开枪,一名亲卫肩头溅起血花,闷哼倒地。但其余人己借着洞内嶙峋怪石的掩护,迅速逼近。
李建成点燃震天雷引线,算准时间朝裴龙脚下抛去。"轰"的一声巨响,碎石飞溅,硝烟弥漫。裴龙虽及时跳开,却被冲击波震得踉跄几步。
"杀!"赵德言趁机带人冲上。
裴龙面露狰狞,连开两枪。两名亲卫应声倒地,赵德言右臂中弹,却仍咬牙前冲。裴龙的枪里己经没有子弹了。赵德言等人也不会给他换子弹的时间了。一个亲卫一脚把裴龙踢翻在地,手枪脱手飞出。李建成如猛虎扑上,一剑刺向裴龙咽喉。裴龙就地一滚,从靴中拔出一把匕首格挡,金属交击声在洞窟中格外刺耳。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建成厉声质问,手中剑招连绵不绝,"为何会有这种武器?"
裴龙狞笑:"我是纠正历史的人!"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小球,往地上一砸。
刺目的白光爆发,李建成眼前一片雪白。等他视力恢复,裴龙己捡起手枪,退到了那架银白色"飞舟"旁。几个青衫人手持连弩护在他身前。
"陛下小心!"赵德言突然扑来,将李建成推开。一支弩箭深深扎入他的胸膛。
"德言!"李建成扶住摇摇欲坠的爱将,心如刀绞。
赵德言口吐鲜血,却仍强撑着道:"陛下...快走...那飞舟要..."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李建成轻轻放下赵德言的尸身,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他注意到那架银白色飞舟正在发出越来越响的嗡鸣声,表面的纹路泛出诡异的蓝光。
裴寂突然从后方冲出,老泪纵横:"孽障!你竟敢启动'天外飞舟',是要毁了我裴氏千年基业吗?"
裴龙冷笑:"老东西,裴氏守护这秘密几百年,却不知它真正的力量。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他举枪对准裴寂。
李建成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裴寂,同时掷出最后一枚震天雷。这次他瞄准的是飞舟下方的支撑架。爆炸声中,飞舟剧烈摇晃,蓝光忽明忽暗。
"不!"裴龙惊恐大叫,转身想去稳住飞舟。
李建成岂会给他机会?长剑如虹,首取裴龙后心。裴龙仓促闪避,仍被刺中肩头。他忍痛回身开枪,却只听"咔"的一声——没子弹了!
"结束了。"李建成冷冷道,剑尖抵住裴龙咽喉。
裴龙却露出诡异笑容:"你以为这就完了?新历会不会放过你的。历史必将回归正轨,李唐当亡于..."他突然咬破口中某物,嘴角溢出黑血,转眼间便气绝身亡。
其余青衫人见状,纷纷效仿,转眼间全部服毒自尽。
洞窟内突然剧烈震动,飞舟的嗡鸣声变得刺耳异常。裴寂面色大变:"不好!飞舟要爆炸了!"
李建成当机立断:"所有人立刻撤退!"他亲自背起赵德言的尸身,带着众人向外狂奔。
刚冲出洞口,身后便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股热浪将众人掀翻在地。回头望去,整个山崖都在崩塌,烟尘冲天而起。
"星坠谷...果然名副其实。"裴寂喃喃道。
······
回到临时营地,李建成亲自为赵德言整理遗容。这位忠心耿耿的将领跟随他多年,如今却为救他而死。李建成将一枚玉佩放入赵德言手中,轻声道:"朕必厚待汝家。"
转身面对众将士,李建成声音沉痛:"赵将军为国捐躯,追封忠勇侯,以国公礼葬之。其余阵亡将士,皆从优抚恤。"
众将士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夜深人静时,裴寂来到李建成帐中。老宰相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步履蹒跚。
"陛下,老臣有要事相告。"裴寂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书,"这是裴矩公亲笔所书的《西域奇物志》,记载了'天外飞舟'的来历。"
李建成展开绢书,上面用古朴的文字记载着:大业五年,疏勒国北百里,天降流火,臣往视之,见一银色巨鸟坠于山谷,内有神人,形貌与我等无异,然己气绝。鸟腹中器物精巧绝伦,非人间所有...
"所以那飞舟其实是..."李建成心跳加速。
"一架从天而降的异物。"裴寂叹息,"裴矩公暗中将其运回中原,藏于终南山中。我裴氏世代守护此秘,就是怕引起天下大乱。"
李建成若有所思。看来新历会掌握的先进技术,很可能都来自这架坠毁的飞行器。如今飞舟被毁,他们的力量应该大大削弱了。
"裴相可知新历会还有哪些据点?"
裴寂摇头:"老臣只知他们活动多在终南山一带。不过..."他犹豫片刻,"裴龙生前曾多次提及'玄都观'。"
玄都观!李建成心头一震。那不正是三年前预言"秦王当有天下"的道观吗?
"陛下,还有一事。"裴寂压低声音,"老臣怀疑...朝中仍有新历会的耳目。"
李建成眯起眼睛:"裴相指的是?"
"齐王元吉。"裴寂一字一顿道,"他被囚禁在新历会巢穴多日,却能毫发无损,实在可疑。"
李建成想起李元吉获救时的惊恐神情,确实有些反常。但眼下没有确凿证据,不宜打草惊蛇。
"朕明白了。裴相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回京再做计较。"
裴寂退下后,李建成独自在灯下研究那卷《西域奇物志》。在最后一页,他发现了一幅精细的地图,标注着从长安到疏勒国的路线,而在疏勒国北方,画着一个醒目的红色圆圈,旁边写着"天门"二字。
"天门..."李建成喃喃自语。难道那里还有另一架飞舟?或者...是新历会的真正发源地?
他小心收好绢书,走出帐外。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这场跨越千年的穿越者的较量,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