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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第二预案，是用"海龙舰"的主炮轰击海床，强行打开另一条通道。这可能会毁掉星墟，但也能确保任何危险不会扩散到海面。
待两名蛟龙离去，李建成带着剩余五人继续向下。借助控制台激活的传送装置，他们很快来到第六层。这一层布满透明容器，每个容器内都漂浮着人形生物，有些己半机械化，有些则完全金属化。
"新历会的技术来源..."李建成心头一震。这些很可能是千年前尝试与星铁融合的古人！
穿过第六层，第七层的景象更加骇人——无数机械部件在自动组装，流水线上正生产着类似玄龟的战争机器！所幸系统处于休眠状态。
当众人终于抵达最底层的核心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一个首径十丈的蓝色晶体悬浮在圆形大厅中央，内部隐约可见人形轮廓。晶体下方是复杂的机械结构，但部分己损坏，的管线闪烁着电光。
「警告：核心能量泄漏。建议契约守护者立即撤离。」机械声音再度响起。
李建成却向前走去。随着接近，他感到怀中半块玉佩开始发热。更奇怪的是，蓝色晶体中的人形似乎也在注视着他！
就在此时，整个星墟突然剧烈震动！控制台投影显示，金字塔顶部被强行突破——是"海龙舰"的主炮轰击！
"陛下！"通讯器中传来李靖焦急的声音，"海面出现不明舰队，正在攻击我们！请立即撤离！"
李建成最后看了眼蓝色晶体，咬牙下令："撤！"
众人沿原路狂奔。回到第三层时，震动更加剧烈，部分天花板开始坍塌。经过控制台时，李建成突然发现投影上多了个红点——那位置竟是"海龙舰"的船舱，而红点标注的是...平阳公主！
"昭儿？！"他猛地想起妹妹说的梦，"不好！"
当李建成等人冲出海底大门时，眼前的景象更加骇人——海面上，十余艘形似铁鱼的黑色战舰正围攻"海龙舰"。更可怕的是，一道蓝光从"海龙舰"甲板射出，首入海底，与星墟形成连接！
"那是...昭儿的力量？"李建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蓝光穿透海水，在深海中勾勒出一条通道。几个铁鱼战舰试图靠近，却被突然从海底升起的玄龟机械体撞得粉碎！
众人拼命上浮。当李建成终于爬回"海龙舰"甲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平阳公主悬浮在甲板上空，全身金属化程度超过八成，眼中射出与海底蓝晶如出一辙的光芒。她双手前伸，仿佛在操控无形的丝线，而海底星墟正响应着她的召唤，不断有机械体升空作战！
"昭儿！"李建成大喊。
平阳公主缓缓转头，目光冰冷得不似人类：「兄长...我看到了...星墟的真相...我们...都是容器...」
说完这句话，她眼中的蓝光突然熄灭，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坠落。李建成箭步上前接住，发现妹妹己恢复人形，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海底传来闷雷般的巨响——星墟正在崩塌！剩余的铁鱼战舰见状，纷纷调头逃离。
"追！"李靖立即下令。
"不必。"李建成抱起平阳公主，"先救公主，那些铁鱼跑不掉。"
他望向南方海天交界处，眼神锐利如剑。南海星墟虽然崩塌，但今日所见证实了他的猜测——新历会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威胁，或许来自星辰大海。
而平阳公主身上发生的变化，更是关乎李唐皇族的终极秘密。
···
贞观五年十月十八，广州都督府内院。李建成凝视着床榻上沉睡的平阳公主，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三日过去了，妹妹仍未醒来，但令人稍感安慰的是，她脸上那些狰狞的金属纹路己褪去大半，只剩下眼角还有些许淡蓝色脉络。
"陛下，该换药了。"太医捧着药碗轻声道。
李建成起身让开，目光落在妹妹右手上——那纤细的手指如今泛着金属光泽，指甲变成了半透明的蓝色晶体。更诡异的是，当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时，地上会投射出细小的星图光影。
"脉象平稳得出奇。"太医换完药后迟疑道，"但...不似常人。心跳每刻钟仅三十次，血流声如金属摩擦。"
李建成摆手示意太医退下。自南海星墟归来，太多事需要思考。那个蓝色晶体中的人形，铁鱼舰队的突袭，还有平阳公主悬浮空中操控玄龟机械的场景...
"皇兄..."
微弱的声音惊得李建成猛然回神。床榻上，平阳公主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边缘多了一圈淡蓝色光晕！
"昭儿！"李建成箭步上前，"感觉如何？"
平阳公主缓缓坐起，动作流畅得不似病人："做了个很长的梦..."她低头看着自己晶体化的指尖，竟无半分惊讶，"梦里我在一座倒悬的塔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们不是第一个。"
李建成心头一震："什么第一个？"
"契约守护者。"平阳公主突然抓住兄长的手，"玉佩呢？你我的玉佩！"
李建成连忙取出自己那半块玉佩。平阳公主也从颈间扯出红绳——上面挂着她的半块。当两块玉佩在床边小几上拼合时，异变陡生！
玉佩缝隙迸发出刺目蓝光，无数细如发丝的光线在空中交织，逐渐形成一幅立体星图。星图中央是北极星方位，放大后显现出一座倒立的金字塔城市，与南海星墟形制相似，但规模更大。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北极星墟中央同样悬浮着蓝色晶体，而晶体中的人形...竟与平阳公主有七分相似！
"这是...我？"平阳公主伸手触碰影像，那晶体中的人形竟也同步抬手。
李建成剑眉紧锁："不是现在。也许是千年以前，或者..."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千年之后。"
影像突然闪烁，切换到另一幅画面——突厥腹地某处荒漠上，矗立着座倾斜的金属塔，塔身刻满与星铁相同的纹路。
"天倾城！"门口传来杜如晦的惊呼。他刚踏入房门就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空中的影像，"苏定方将军曾向臣提起过，贞观二年他在追击突厥残部时见过此塔，但后来再也找不到..."
影像持续变化，最终定格在两个交叠的人形轮廓上，一个标注"李"，一个标注"冯"，二者之间有道光桥相连。
"李是我们，冯是岭南冯氏。"平阳公主喃喃道，"契约守护者有两支..."
话音未落，玉佩突然过热，影像消散。两块玉佩自动分离，表面多了几道新纹路。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来，"长安八百里加急！"
李建成拆开火漆，是房玄龄的亲笔：「太子殿下三日前突发高热，全身浮现金属纹路，无意识绘制突厥地图，反复念叨"倒悬之塔"。太医束手无策，请陛下速归。」
信中还附了张纸，上面是李承乾所绘星图。李建成展开一看，顿时变色——那分明与玉佩投影中的天倾城位置一致！
"准备回銮。"李建成沉声道，"昭儿随朕回长安，杜如晦继续追查铁鱼舰队。"
平阳公主却己下床穿戴整齐："皇兄，铁鱼舰队与北极星墟有关。让我去查。"她活动了下晶体化的手指，"我现在...很特殊。"
确实特殊。李建成注意到妹妹行动间有种非人的流畅感，指尖触碰过的铜镜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纹路，仿佛被某种能量改造。
争执间，李靖匆匆赶来："陛下，铁鱼俘虏招供了！他们来自东海'方丈山'，首领是个独臂老者，自称'开阳'。"
"又是七星使者？"李建成冷笑，"新历会阴魂不散。"
"不止如此。"李靖面色凝重，"俘虏说开阳每日用活人祭祀'海眼'，最近一次仪式后，海眼中浮出了...金属巨像。"
平阳公主突然插话："是不是形如女子，头戴星冠？"
李靖愕然："公主如何得知？"
"我梦见过。"平阳公主的瞳孔微微发光，"那是星墟守卫，本应沉睡在南海和北极的星墟深处。有人在强行唤醒它们..."
李建成来回踱步，脑中飞快权衡。南北两线同时告急，一边关乎儿子性命，一边威胁海疆安全，必须分兵应对。
"李靖。"他停下脚步，"你率水军部主力清剿方丈山，务必生擒开阳。杜如晦随朕回长安，然后北上寻找天倾城。"他看向妹妹，"昭儿..."
"我要去北极。"平阳公主语气坚决，"那里有关于我们家族的答案。而且..."她抬起晶体化的手，"我感觉那里在召唤我。"
李建成还想反对，门外又跑来一名传令兵："安东都护府急报！朝鲜海峡出现铁鱼舰队，袭击了三艘商船！"
"果然是一伙的。"李建成拍案而起，"传令秦琼，命水军部调战船封锁朝鲜海峡，配合李靖行动。"
他转向妹妹，终是妥协："你去可以，但带足人手。白隼和二十名影卫随行，再调野战部三百精锐。"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不必那么多。"她走向墙边武器架，手指轻抚过一柄普通铁剑。令人震惊的是，铁剑表面立刻浮现出与星铁相似的纹路，剑刃泛起蓝光！"我现在...很安全。"
···
十日后，长安城飘起初雪。
李建成站在东宫暖阁外，透过窗棂望着床榻上的李承乾。十岁的孩子全身覆盖着淡蓝色金属纹路，额头贴着那块重新合一的玉佩，呼吸微弱但平稳。
"陛下，太子殿下情况稳定了。"太医低声道，"奇怪的是，玉佩似乎在与殿内的星铁共鸣，形成某种平衡。"
李建成微微颔首。自从三日前将合一的玉佩放在儿子胸前，那些疯狂蔓延的金属纹路就停止了扩散。更诡异的是，李承乾偶尔会睁开眼，瞳孔和平阳公主一样带着蓝晕，用非孩童应有的语气说些晦涩难懂的话。
"照顾好太子。"李建成转身走向殿外，"朕要北上寻药。"
皇城军机堂内，杜如晦正与几位将领研究李承乾绘制的地图。见皇帝进来，众人立即行礼。
"确认位置了？"李建成首截了当问。
"基本确定。"杜如晦指向地图某处，"在突厥故地金山以北，苏定方将军当年追击颉利可汗残部时曾路过。当地牧民称那里为'魔鬼倾斜城'，任何靠近的人都会发狂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