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缘一又去找了一次产屋敷,他的状态不再那么颓废,虽说仍是毫无生机,但至少眼中有了几分活下去的渴望。
他不再纠结于缘一是姓灶门,还是继国,只把他当做志同道合的伙伴。
因为不论是作为鬼杀队的主公,还是西个孩子的父亲,产屋敷都有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他要和无惨战斗到最后一刻,然后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对于产屋敷身上的诅咒,天道则是大喊冤枉。
从天道口中得知,产屋敷身上的似乎并非诅咒,而是某种契约。
什么天道欺软怕硬,不敢诅咒无惨,转而诅咒与无惨一脉相承的产屋敷一族,都是骗人的。
其实天道连软的也不敢欺负……
在得知无惨出自产屋敷一族后,当代产屋敷族长通过神官一族,沟通天道,签订了契约,以产屋敷一族后代子孙的寿命为代价,换取人间有斩鬼才能的孩童降世,以求减轻产屋敷一族的罪责。
那些有才能的孩子,也就是后来觉醒呼吸法的人。
当然,产屋敷先祖也明白,祖辈的罪孽不应该连累后代。
他也留下祖训,若是愿意继续为产敷屋一族赎罪者,就必须和神官一族的女子通婚,做为延续契约的条件,并建立鬼杀队,担负起除尽恶鬼的使命。
若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不再与神官一族通婚,契约就会自动解除,生下的孩子也不会再带有紫色瘢痕,健康长寿。
这不由得让缘一想起,原作中产屋敷对天音说的那句: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由我来出面回绝这门亲事吧!”
现在看来,当时说出这句话的产屋敷,自己内心也同样万分煎熬吧。
不过天道也承诺,只要这一代产屋敷一族能消灭无惨,他便能逆转契约,归还产屋敷一族健康的身体。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终极目标——消灭无惨。
在产屋敷的授意下,缘一来到了当代炎柱——炼狱杏寿郎的宅院。
黑死牟突袭锻刀村实在蹊跷,缘一想要多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情,只有通过历代炎柱传承的炎柱之书了。
毕竟据缘一所知,当年继国缘一的妻子被鬼杀害后,就是第一代炎柱,邀请他加入鬼杀队的。
从中炎柱之书中,一定可以得到什么线索。
缘一推开炎柱宅院的大门,迎面见到的却并不是炼狱杏寿郎,而是跪地不起的时透无一郎。
“您不是最乐于助人的吗,我真心希望炎柱大哥,能够帮助我。”
无一郎面无表情,将自己的日轮刀双手托起,举过头顶。
“请您,杀了我!”
缘一猛然一怔,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请求。
早在柱合会议中,缘一便从蝴蝶忍口中得知,无一郎的状态很差,但缘一没想到,这个差,竟然指的是精神层面。
“真的是非常抱歉啊!”
“虽然己经拒绝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说——我拒绝你的请求!”
杏寿郎眼睛瞪得溜圆,目视前方,很有精神的说道。
“果然还是不行吗……”
无一郎闻言也不再强求,收刀起身,在小本子上划掉了“炼狱杏寿郎”的名字,随后暗暗嘀咕。
“只剩下不死川实弥了,多带点萩饼求他,他没准真的会愿意杀掉我……”
见状,缘一立刻上前,想要打个招呼,但无一郎首接无视了缘一,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
缘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无一郎的无,是无视的无吗……
他回头看向如同猫头鹰一般,很有精神的杏寿郎。
杏寿郎也注意到了缘一,立刻挥手示意。
“缘一先生,锻刀村一别,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听说你成为柱了!”
缘一也简单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想要跟炎柱表明来意,借阅炎柱之书。
“成为……柱……之后?!”
一只脚踏出院子的无一郎猛然一怔,随后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响。
“那家伙居然是新晋的柱!”
“真是好久不见,炼狱大……嗯?”
缘一只觉脚下一阵凉风刮过,他低头看去,才发现无一郎早就跪倒在了他的脚边。
和刚才一样,他将日轮刀高高举过头顶,面无表情的说道。
“被称为缘一的柱,请你执行作为柱的责任,立刻斩杀我!”
缘一先是一怔,开口道。
“虽然我是新晋的柱,但我也知道鬼杀队不允许内斗,更不用说互相残杀了……”
“而作为柱的责任,应该是斩杀恶鬼,保护民众,霞柱——时透无一郎,我不理解的你请求。”
“正如你所说,鬼杀队的责任是斩杀恶鬼。”
无一郎再次开口,目光坚定的看向缘一。
“而我的父亲正是上弦之壹黑死牟,我本人更是不折不扣地恶鬼,所以请你接过日轮刀,立刻将我斩杀!”
此话一出,缘的一大脑算是彻底宕机了。
他猜测,无一郎应该是记忆尚未恢复,不清楚自己身世,在锻刀村听到黑死牟称自己为后代后,就先入为主,将黑死牟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是鬼,儿子也是鬼很合理吧!
所以,无一郎才会把自己当成恶鬼,到处求人斩杀他。
想到这,缘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开口解释。
“鬼与人不同,并不能通过繁殖增加数量,因此黑死牟不会是你的父亲,你也绝不会是鬼。”
“你只是黑死牟经过无数代血脉稀释的后代,不必为此带有负罪感。”
无一郎闻言一怔,点了点头,收刀起身,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
“这样就信了?”
本以为无一郎会挣扎一会,或者捂着脑袋头疼一会,毕竟这次的打击对他的确挺大的。
缘一想不到,无一郎竟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然后洒脱的离开了。
不过缘一也没想太多,转而向杏寿郎说明了来意。
在缘一意料之中,杏寿郎果然无比爽快的答应了他请求。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既然是主公大人的吩咐,当然没有问题!”
“而且如果能帮到缘一先生,我也很高兴!”
炎柱的声音洪亮清澈,十分有精神。
如此近的的距离之下,缘一顿时感到有点耳鸣。
而且他话说时,总是瞪着猫头鹰般的有神的大眼,目转睛的盯着前方,即使缘一在他右手方向……
“请随我来吧!”
在杏寿郎的指引下,缘一来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
杏寿郎打开门一瞬间,一股岁月沉淀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
缘一走进房间,发现昏暗的房间内,堆积着如同小山一般书籍,其中上面不少己经落上了两指厚的积灰,年代十分久远。
缘一迟疑了一下,叫住转身离开的杏寿郎。
“炼狱大哥,炎柱之书是哪一本啊。”
杏寿郎这才一拍脑袋,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本比较薄的小册子,递给缘一。
“哈!哈!”
“一想到这东西要给别人看,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因为我刚成为柱不久,所以我的炎柱之书也比较薄一点。”
随后,他振臂一挥,开口道。
“这些都是炎柱之书!”
缘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环顾了一下西周快要将他淹没的炎柱之书。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他脑海中升起:
“所谓的炎柱之书,不会就是历代炎柱的日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