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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矿产才是关乎您家族命脉的关键……”莱恩缓缓说道。
“城堡没了尚可再购买，但若支柱产业垮了，恐怕连贵族头衔都难以维系。”
昆兹林陷入沉默，不得不承认莱恩所言非虚。
“可你以为买下城堡所属权就能当领主？”昆兹林突然冷笑。
“你拿什么和冯·波尔高抗衡？”
“更何况就算夺下城堡，没有贵族身份，持有领地也只会害了你……”
莱恩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他对下级贵族的权责确实知之甚少。
“没有贵族头衔傍身，你只能购买一些村庄这些无军事作用的领地，而且到最后也还是替他人做嫁衣。”
“平民购得普通领地，虽然可以持有，却无军事与司法之权，还得向王国纳税。”昆兹林继续道。
“只要任何贵族向皇家法庭控告，以簪越的名义就能收回你的领地……”
“至于城堡……非骑士血脉者持城堡，视同叛国，将会被处以火刑！”
“看来确实是我欠缺考虑了……”莱恩神色凝重道。
昆兹林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只需找一位落魄贵族，买下他的贵族头衔即可。”
他话锋一转：“但这风险更大，王国明令禁止贵族头衔买卖。”
“若被发现，等待你的可能就是断头台……”
“爵士不妨首言，您有何高见？”莱恩看穿了昆兹林的意图。
“很简单，迎娶一位贵族之女……你便能继承她的头衔。”昆兹林轻描淡写地说道。
“您说笑了。”莱恩失笑。“哪家贵族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佣兵头子？”
“而且就算迎娶贵族之女，我也无法获得贵族头衔。”
“只要你替我解决矿权纠纷，并夺回马列索夫堡……”昆兹林突然正色道。“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而且我有方法让你合理的继承贵族头衔！”
“父亲！”红发女子惊呼出声，却在昆兹林凌厉的目光中噤声。
莱恩陷入沉思。他明白昆兹林的处境——这个家族正濒临失去一切的危机，包括贵族头衔。
“为何选中我？而不是与其他贵族联姻？”
“贵族？”昆兹林冷笑。“不过是一群披着华服的豺狼！”
“我只有一个女儿，若嫁入贵族之家，家族基业必将被蚕食殆尽！”
“您就如此确信，我不会这么做？”莱恩反问道。
“你确实不会。”昆兹林露出锐利的目光。“因为你需要认我做父亲，成为我鲁瑟德家的一员。”
“这样，你就能合法获得贵族头衔……”
莱恩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不就是让自己入赘吗？
但在此时，一个更稳妥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恕我首言。”他终于开口。“我愿为您解决矿权纠纷，也承诺在必要时庇护您的家族。但……”
他目光坚定：“我更想用手中之剑，在战场上赢得属于自己的骑士头衔。”
他心中盘算着，若能参与解救瓦茨拉夫西世的行动，很可能获得国王亲自册封。
待瓦茨拉夫重掌大权，自然会清算波尔高这等叛徒。届时夺取马列索夫堡之事，也能名正言顺了……
红发女子闻言松了口气，但神色却是有些失落。
毕竟就算嫁给莱恩这样年轻有为且英俊的平民，也好过委身于那些年老的贵族。可她根本没得选……
昆兹林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
他话锋突然一转。“但当你发现梦想遥不可及时，终会回来找我的。”
“我可以将领地所有权出售给你，但前提是你得先帮我解决矿权纠纷。”
“那个西吉斯蒙德新任的铸币官，竟敢私设铸币厂！”昆兹林咬牙切齿。“这贪婪的老鼠连他效忠的国王的钱都敢偷！”
“若非我人手不足，岂容他强夺我的采矿权？”
莱恩疑惑的问道：“以您的财力，为何不请一位贵族出面调解？”
“我得罪的是西吉斯蒙德。”昆兹林苦笑。“哪还有贵族愿意相助？也只有你这样的愣……”
他话锋一转，没再说下去。
“不过那铸币厂必定守卫森严……或许你可以从矿场入手，毕竟他就是从那里盗采银矿的。”
“你只需要得到了他私铸货币的罪证交给我便可，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莱恩毫不犹豫应下了昆兹林的条件。
当他走出鲁瑟德宫时，敏锐地察觉到那位红发女子，昆兹林的女儿正躲在廊柱后偷偷打量自己。
莱恩只是礼貌性地点头微笑，便让她像慌忙的别过脸去……
但走出鲁瑟德宫后，他的面色便立马阴沉了下来。
贵族与平民间的阶级壁垒，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森严。
夺取城堡的计划必须延后，至少要等到获得爵位之后。
不过……或许可以先以鲁瑟德家族的名义行动……
随后莱恩再次造访了约瑟夫，恰逢这位匈牙利商人又一次来到库腾堡行商。
“莱恩老弟！来得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约瑟夫热情地招呼道。
“什么好消息？”莱恩略显疑惑。
“你的好兄弟瓦斯科在部落中赢得了所有对手，如今己是科什部的新任贝伊了！”
约瑟夫兴奋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
莱恩展开带着草原气息的信纸，上面用粗犷的笔迹写道：
“莱恩兄弟： 愿腾格里的祝福与你同在！
我的马蹄踏碎了所有挑战者的骄傲，我的弯刀让部落勇士们俯首。
现在，我瓦斯科·科什，终于像父亲当年一样，成为了草原上令人敬畏的贝伊！
虽然这场权力的角逐让我失去了三个如同手足般的安答，但这就是草原的法则——强者为王！
我的部落永远为你敞开，我的马队随时为你驰骋。
记住，在广袤的草原上，你永远有一个库曼兄弟！
若你需要帮助，只需派人送来一支箭。哪怕要穿越整个波西米亚，我和我的战士们也会立刻驰援！
愿我们的友谊如阿尔泰山般坚固！ ——你的安答 瓦斯科·科什贝伊。”
“这家伙，倒比我先闯出名堂了……”莱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太了解瓦斯科的性子，若自己开口，这位兄弟定会二话不说带兵来援。
但莱恩不会这么做。他暗自决定，届时定要以雇佣的方式征召科什部战士。
毕竟，一位贝伊的威严，需要用黄金来维系。
“这份情谊我记下了，约瑟夫老哥。”莱恩郑重地抱拳致谢。
“哈哈，说这些就见外了。”约瑟夫爽朗大笑，手掌在空中一挥。“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从羽翼未丰的雏鸟，成长为如今展翅的渡鸦。”
莱恩想起了来此的目的：“正巧有桩生意想托付给你。若遇到有战争需求的雇主，还望引荐给我。”
“每单生意，我愿付半成佣金……”
“你我之间何必谈钱……”约瑟夫笑声更盛，却不着痕迹地收下了这个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