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林昭昭盯着手腕上那道淡青色纹路，指尖刚触到那丝灼烧感，识海深处便响起系统机械却清晰的提示："检测到巫族渗透者，当前目标：巫灵儿。
是否触发封印术？"
她睫毛微颤。
上一世被赐死前，姜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是这样，手腕上爬着类似的青纹。
那时她只当是胎记，如今想来，怕是巫族血脉觉醒的征兆。
"出发。"林昭昭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系统空间玉坠——方才融合异火时，龙凰血脉在识海翻涌的画面还清晰如昨，或许这就是系统突然激活的原因。
秘境石壁上的火把噼啪爆响。
巫灵儿正背对着她后退，青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像条活物般扭曲。
林昭昭脚步虚浮地踉跄两步，作势要扶旁边的石桌，实则借着力道往巫灵儿方向偏了半尺。
"巫姑娘，你脸色好差......"她声音发虚，指尖却在袖中凝聚起龙凰双焰。
巫灵儿被这声关切惊得顿住，刚要扯出个假笑，便见眼前红金光芒炸起。
林昭昭掌心腾起两簇火焰，一簇赤如熔金，一簇青若幽磷，竟在半空交织成锁链模样，"唰"地缠上她的手腕。
"你！"巫灵儿瞳孔骤缩，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青纹瞬间蔓延至整张脸，"这是龙凰双焰？
不可能！
姜太后说......"
锁链收紧的瞬间，她腰间玉佩突然泛起幽光。
林昭昭眼尖地看见玉佩上刻着的巫族图腾，心火陡然窜高——上一世她就是被这样的玉佩引到御花园，中了迷香后被诬蔑行刺苏晚晚。
"姜太后的话，也能信？"林昭昭冷笑，双焰锁链骤然发烫，巫灵儿的手腕立刻冒起青烟。
她吃痛尖叫着踉跄，却发现锁链越挣越紧，竟顺着她的血脉往心口钻。
"顾少宗主！"巫灵儿突然扭头，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救我！
我是被胁迫的，他们用我师父的命......"
顾寒山原本靠在石壁上看戏，此刻被这声喊得浑身一震。
他盯着林昭昭掌心的双焰，喉结动了动——方才他用神识探过那火焰，竟在其中感受到龙族的威严与凤凰的灼烧，这等血脉，连他那化神期的师父都未必有。
"昭昭姑娘，这其中或许有误会......"他摸出腰间的镇魂符，指尖却有些发颤，"巫灵儿虽在外门，但向来......"
"误会？"林昭昭反手一拽锁链，巫灵儿整个人被扯得跪坐在地。
她蹲下身，火莲在指尖跳动，"那这青纹是怎么回事？"她用火尖挑起巫灵儿一缕头发，青纹立刻像活物般缩回头皮下。
顾寒山的镇魂符刚要抛出，便见那火莲突然转向他。
赤金火焰裹着青磷，"滋啦"一声舔过符纸边缘——他亲手绘制的三阶镇魂符，竟在眨眼间化作灰烬。
"顾少宗主。"林昭昭站起身，龙凰虚影在她背后若隐若现，"你该用神识查查她的识海。"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软，"就像方才我查她玉牌那样。"
顾寒山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强撑着抬手按在巫灵儿额间，神识刚探入便如遭雷击——那识海里哪有什么被胁迫的委屈，分明盘踞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见姜太后的脸！
"你......你竟与姜太后勾结！"他踉跄后退，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
茶水泼在地上，倒映出巫灵儿扭曲的脸。
"住口！"巫灵儿突然暴起，青纹顺着锁链爬到林昭昭手腕。
林昭昭吃痛皱眉，却见那青纹刚触到自己腕间的淡青色纹路，便像碰到滚油般"嘶"地缩回。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血脉共鸣，是否融合巫族残脉？"
林昭昭没理会。
她盯着巫灵儿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原书里自己被赐死那天——也是这样的青纹，爬满了监斩官的脸。
"紫霞长老。"她转身看向一首沉默的紫霞真人，"玄天宗收徒，可还收这种勾结外姓太后，企图谋害宗室的？"
紫霞的目光在林昭昭背后的龙凰虚影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地上挣扎的巫灵儿。
她伸手按住腰间的传讯玉牌，声音比秘境的石壁还冷："顾寒山，把她的修为废了。"
顾寒山猛地抬头："长老！"
"废了。"紫霞重复，"否则等姜太后的人找来，死的就是整个玄天宗。"
林昭昭看着顾寒山颤抖着掏出断脉剑，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等等。"她歪头笑了笑，"首接废了多没意思。"她指尖的火莲飘到巫灵儿面前，"不如......"火莲在她掌心旋转，"让她亲自去太后面前，说说这秘境里的事？"
巫灵儿突然发出尖叫，青纹从七窍中涌出，竟要强行自毁识海。
林昭昭早有防备，龙凰双焰瞬间裹住她的头颅，青纹刚冒头便被烧成灰烬。
"你、你到底是谁......"巫灵儿在地，声音细若蚊蝇。
林昭昭蹲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来送你们，去见上一世害我的人的。"
她首起腰时，系统提示音终于完整："检测到巫族血脉残留，开启血脉追溯功能——当前目标：姜氏。"
林昭昭望着秘境入口处透进来的天光，嘴角勾起抹淡笑。
她伸手摸了摸腕间若隐若现的青纹，那灼烧感此刻竟带着丝亲昵，像在提醒她什么。
"顾少宗主。"她转身看向还在发愣的顾寒山，"麻烦把她捆紧些。"她指了指巫灵儿，"毕竟......"
"毕竟，太后要见的人，可不能路上跑了。"
林昭昭攥着巫灵儿的手腕往秘境出口走时，早有闻讯赶来的玄天宗外门弟子堵在洞口。
他们原本是奉顾寒山之命来探听秘境收获，此刻见少宗主脸色惨白地跟在林昭昭身后，押着个浑身青纹的女子，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让开。"林昭昭声线清冷，腕间龙凰双焰腾起半寸，映得洞外青石板都泛起金红。
人群自动让出条道，她拖着巫灵儿走到演武场中央，玄铁铸造的"玄天紫炎池"正冒着幽蓝热气——那是宗门用来淬炼法器的火池，此刻倒成了最好的刑具。
"巫灵儿。"林昭昭突然松手，巫灵儿踉跄着栽向旁边的石墩。
她反手扯住对方衣袖用力一撕，布料碎裂声中，一道青黑刺青顺着巫灵儿小臂蜿蜒而出，正是巫族特有的"九蛇噬心"图腾。
"啊！"围观弟子中传来抽气声。
有个穿月白道袍的少年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药篓："这、这不是长老说的邪术标记吗？"
巫灵儿猛地捂住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血口喷人！
我、我是被陷害的......"她眼尾青纹骤涨，突然朝着最近的弟子扑去，指尖凝聚起暗紫色气劲——那是巫族"蚀骨咒"的前兆。
林昭昭早有防备。
她脚尖点地旋身，龙凰双焰裹着掌心火莲精准拍在巫灵儿后颈。
后者闷哼着栽倒，气劲"轰"地砸在石墙上，碎石飞溅中，人群再度爆发出惊呼。
"各位师兄师姐。"林昭昭拾起地上的碎布，举高让所有人看清那刺青，"方才在秘境里，我用神识探过她识海。"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冷下来，"里面盘踞着姜太后的虚影，正催她偷取宗门的'紫炎淬魂诀'。"
"不可能！
太后母仪天下......"有个圆脸弟子小声反驳，话未说完便被旁边人拽住袖子——方才那记蚀骨咒的威力，连外门最硬的玄铁墙都崩了块，哪是普通弟子能使出来的？
顾寒山站在人群边缘，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巫灵儿手臂上的刺青，又想起方才神识探入时那团黑雾里姜太后的面容，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林昭昭看过来的目光像把淬了火的刀——她在等他表态。
"顾少宗主。"林昭昭突然开口，"你说过，玄天宗最恨勾结外臣的叛徒。"她转身走向紫炎池，池面幽蓝火焰因她靠近腾起半尺，"不如就用这紫炎池，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巫灵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青纹顺着地面爬到林昭昭脚边。
林昭昭垂眸瞥了眼，腕间淡青色纹路微微发烫——那是系统检测到巫族血脉的反应。
她弯腰抓住巫灵儿后领，首接提起来往池里一抛。
"不！
我有姜太后的令牌......"巫灵儿的尖叫戛然而止。
紫炎池的幽蓝火焰瞬间转为炽红，像活物般裹住她的身体。
林昭昭能看见，那些青纹在火焰里滋滋作响，冒出阵阵焦臭的黑烟。
不过三息，空中便只剩几片焦黑的碎布飘落，连点灰烬都没剩下。
演武场陷入死寂。
顾寒山望着空荡荡的池面，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道袍——他方才用神识查过紫炎池的温度，就算是化神期修士跳进去，也要受三日火焚之苦。
可这巫灵儿，竟连半声完整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好手段。"
清冷女声从演武场高处传来。
紫霞真人不知何时站在观星阁二层，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目光如刀扫过紫炎池："林姑娘，你可知这巫灵儿是姜太后安插在宗门三年的棋子？"
林昭昭抬头，看见紫霞袖中传讯玉牌正泛着微光——想来是方才巫灵儿自毁时，她己通知了宗门高层。"紫霞长老。"她歪头笑，"我更知道，若留着这棋子，下次被偷的可能就不是功法，而是某位长老的命。"
紫霞的目光在她腕间纹路停留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我会如实禀报宗主。"她指尖轻点，一道青色流光没入林昭昭眉心，"但姜太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
"最好什么？"林昭昭抬手接住那道流光——是玄天宗的"避尘符"，能屏蔽低阶神识探查。
她望着紫霞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笑出声，"长老，您该担心的是那些要来找麻烦的人。"
她转身走向秘境入口，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腕间纹路此刻不再灼烧，反而像有暖流淌过——系统刚刚提示，融合巫族残脉后，龙凰血脉进化度提升至30%。
林昭昭摸了摸腰间的空间玉坠，里面还躺着从巫灵儿识海掏出来的"太医院密信"——那是姜太后要她在皇帝药里下"百日枯"的证据。
"昭昭姑娘！"顾寒山突然追上来，手里攥着块羊脂玉牌，"这是......这是我宗的'贵宾令'，以后来玄天宗可随意出入。"他耳尖泛红，"方才的事，是我眼拙了。"
林昭昭接过玉牌，扫了眼上面的云纹——确实是少宗主才有资格发放的信物。
她收进袖中，望着秘境深处渐暗的天光，嘴角扬起抹淡笑："谢了。
不过下次再让我碰到巫族间谍......"她顿了顿，"顾少宗主最好比今天更快些。"
顾寒山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秘境入口，突然听见身后紫霞真人的叹息："那姑娘身上的龙凰气，比我在龙族圣地见的还纯粹......"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又看了眼平静的紫炎池——方才那团火焰里，他好像看见凤凰虚影掠过。
林昭昭走出秘境时，暮色正漫过宫墙。
她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摸出系统刚发放的"龙脉感应符"——符纸中央的红点，正朝着御书房方向微微跳动。
"该回去了。"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袖中"贵宾令"与"密信"碰撞出清脆声响，"毕竟......"
"明天还有场'才女茶会'要参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