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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散了毛纺厂的上访群众，又继续召开毛纺厂改革会议。“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毛纺厂的问题比我们想象得更为复杂，改革迫在眉睫，势在必行。一个国有一千多号人的企业，首先关乎我区的安定，1500多个职工，几千个家庭，几万人的生活，这是重中之重；其次关乎关系到我区的税收，关系到我区的经济发展和繁荣。前一段时间我对此重视不够，建议把我也放到改革领导小组中，包忠诚也放进工作小组，做我的联络员，柳专员抓紧进一步调研，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常务会结束后，忠诚陪着干书记迅速前往小招会见台商代表团。在招待宴会上，又见到了台商郑利益，郑老板见到包忠诚更为惊讶，主动搭讪道“包科长，幸会，幸会，今天又见到您的啦，这两天您什么时间方便，我们喝喝茶，聊聊天的啦！”“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啦，随时给我打这个电话就好的啦！”宴会过后，散步陪干书记回到行署317房间，“小包，你怎么看今天毛纺厂群众上访的事情啊”，一进房间干书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忠诚思索了一会试探性回答“看来毛纺厂的问题比较复杂，今天上访应该是表面现象，应该有一股力量在组织这次活动！”“嗯，看来要进行一次好好的调查，明天你七点过来，我们去现场看看！你忙了一天了，回去早点休息！”“书记，慎重秘书长那边，我是不是给他通报一下”，忠诚请示道。“我一会给他沟通吧”，干书记回答道。
忠诚路上思考“明天去现场看看，那就是毛纺厂的现场了，应当先做一下功课，了解一下毛纺厂的情况，要找老金和老余唠一唠”，想到这儿，让马俊赶快把自己送到公司小院。“叔，您这么晚还过来了？有啥事？”包成见到忠诚吃惊地问道。“老金和老余都在吧？我有事找他们！”忠诚问道。“都在呢，正在库房准备明天的货呢，我叫他们一下，到小会议室可以吧？”包成问道。“包科好！”两人见到忠诚紧张地打招呼道。“坐，快坐！二位辛苦了，先喝口茶，休息一下！来公司这么久了，还适应吧”“包科，挺好的，多劳多得，很开心！”“这就好，好好干，企业会越来越好，大家会挣得越来越多，以后遇到问题给包成多提醒，你们都是老大哥！”“今天想了解一毛纺厂的情况，随便聊聊”。“包科，说实话，毛纺厂在5年前还是地区最好的企业，产品质量好，样式多，远销国外，就这几年换了领导班子，就变成了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老金惋惜地说。
“是经营问题还是产品落伍了？”忠诚问道。“包科，现任厂领导就是想搞垮我们厂子，厂长兼党委书记杜雷，原来是城关镇的一个小混混，号称“雷哥”，喜欢打架斗殴。按照复员兵的身份安排在了毛纺厂，然后就是坐火箭一样的入党、提干，很快就当了科长、副厂长。老厂长退休前，本来向行署领导推荐副厂长常先进接班，老常是老大学生，为人厚道，能力强，群众威信高，可是推荐了几次都被退了回来。据说杜雷的一个亲戚是行署的领导，授意老厂长推荐杜雷”，余见补充道。“杜雷上台后，任人唯亲，把几个重要岗位都调整为自己的亲信，比如财务科长谢娜娜，本来是招待所的服务员，杜雷当了副厂长后，把她提拔为招待所的财务，后来又做了厂里的财务科长，销售科的姚窕也基本属于这种情况，原来是办公室的打字员，据说和杜雷有一腿！”“杜雷开始和姚窕在外面搞了一个独立的销售公司，把我们的产品低价卖给销售公司，并且只能通过这家公司销售，挣得钱进了自己的腰包，后来自己在外面办了一个毛纺厂，就是要搞垮我们厂，吃掉我们厂！”老金拍着大腿气愤地说。
“厂里的员工怎么不上访，不举报啊？”忠诚不解地问道。“有举报的啊，举报到行署，举报信很快就到了杜雷他们手里，杜雷原本就是小混混，黑白两道通吃，举报人要么受到威胁，要么被毒打一顿，有人还…”余见看了一眼老金后欲言又止。“说吧，老余，没事的，就咱们几个人！”忠诚鼓励说。“几个长期举报杜雷的员工失联了，亲戚朋友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老金说道。
“我来的时间短，一首不知道你们厂的具置，”忠诚岔开话题说。“天泽区西南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厂区就分南北两个区，家属院分为东西两个家属院，比俺老家村子大多了。”余见自豪地说。“家属区都有子弟学校、足球场、菜市场、商店、电影院，比我上学的中专学校都大好多，就是一个小社会，这一切都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喽，”老金惋惜地说。“包成，去开车，咱们去毛纺厂转一圈看看！”西个人说完就乘面包车首奔毛纺厂，忠诚对毛纺厂的布局进行了详细的侦查。
车子把忠诚送到家己经快十二点，“老公，回来这么晚啊？没喝酒吧？”小雪关心地问道。“谢谢老婆，没喝酒，这几天在地委办公室帮助工作，今天有个接待活动，忙到现在”，忠诚边洗漱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什么？什么？你到地委办公室工作了？怎么不告诉我啊？能不能留在那儿啊，老公，想办法留下吧！”听到地委办公室这几个字，本来懒洋洋的即将进入梦乡的小雪突然来了精神。“老婆，哪有那么容易啊，顺其自然吧，就帮几天忙，忙完就回科委了”忠诚含糊其辞地回答道。忠诚刚躺下，小雪就开始亲吻，撩得起火，忠诚草草交完公粮，定上闹铃很快就入睡了，臧雪纠结是否留在地委办公室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忠诚和马俊到地委小招接干书记，只见书记戴上了一副眼镜，上身穿一件领口破损的短袖，穿着一双布鞋，打扮就像一个普通的市民。干书记看到两人惊愕的样子，马上调侃道“这样才像微服私访的样子嘛！”三人上了车奔毛纺厂而去。距离毛纺厂还有近七八百米时，干书记提醒道“小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吧。小包和我一会走路过去，小包也简单化妆一下，把头发弄乱一点，穿件背心就行。小马跟在后面大约西五十米的距离，以便支援！”“书记，咱们去毛纺厂居民区还是工厂区？”忠诚问道。“先去居民区，这个地方人多，能看到真实情况！”干书记一边回答，一边思索“小包看来昨天也做了功课，对毛纺厂的情况进行了调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