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倾盆的街道上,雨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形成了一片汪洋。
街道上的积水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建筑物和霓虹灯。
然而,这些倒影却被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扭曲。
我紧紧地跟随着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六人小队,艰难地跋涉在齐膝深的污水中。
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以免滑倒或者被污水中的杂物绊倒。
我们都戴着防毒面具,面具后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除了我们的呼吸声,还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变异蟑螂的窸窣响动。
这些蟑螂在污水中穿梭,它们的身体己经变得巨大而扭曲,与普通的蟑螂完全不同。
它们的存在让整个街道都充满了诡异的氛围,让人不禁感到恐惧和不安。
“情报说百货大楼地下仓库有压缩食品。”
队长老王踹开半腐的木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货架,除了几包发霉的泡面,只剩空荡荡的铁皮箱。
队员们咒骂着踢翻杂物,突然有人惊呼:
“下面有东西!”
我蹲下身,看见地板缝隙里露出半截缠着褪色红绸的刀柄。
指尖刚触到金属,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那不是普通的锈迹,而是某种暗纹在水光下若隐若现。
我抽出消防斧劈开腐朽的木板,一柄寒光凛凛的唐刀赫然躺在防水布中。
刀身布满菱形血槽,鎏金吞口雕刻着张牙舞爪的螭龙。
“好家伙!这品相至少是汉代的!”
队伍里的老文玩贩子扑过来,却在触到刀身的瞬间惨叫着缩手。
他的掌心赫然烙着三道焦黑的爪痕,
“烫......烫得像烧红的烙铁!”
雨声突然被某种重物坠地的闷响打断。
黑暗中亮起幽绿的瞳孔,十几只半人高的变异猞猁从通风管道涌出。
它们的皮毛下蠕动着发光的寄生虫,爪尖滴落的黏液腐蚀着地面。
“背靠背!”
老王端起霰弹枪怒吼,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
我本能地握住唐刀,异变陡生。
冰凉的刀身突然变得温热,无数细小的纹路顺着掌心蔓延,仿佛有生命般钻进血管。
当第一只猞猁扑来时,我挥刀的速度快得自己都难以置信——
寒芒闪过,变异兽的头颅带着绿色血雾飞旋而出,刀锋却连一丝血迹都未沾染。
“这刀......不对劲!”
老文玩贩子声音发抖。
我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能清晰预判每只猞猁的扑击轨迹,甚至听见它们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
唐刀在雨中划出连绵不断的银弧,当最后一只猞猁被削成两段。
刀刃嗡鸣着归于寂静,刀柄上的螭龙竟似活过来般流转着金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王的枪口对准我,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低头看着刀身映出的倒影——
瞳孔深处流转着奇异的光芒,而唐刀,正微微震颤着,似乎在回应我血脉中的某种共鸣。
我握紧唐刀,刀身震颤的频率与我心跳渐渐同步,却只是将染血的刀锋往身后一藏:
“先出去再说。”
话音未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摇晃,天花板的水泥块如雨点般坠落。
老王的咒骂声被淹没在轰鸣中,他头顶的吊灯摇摇欲坠,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挥出唐刀,寒光闪过,钢索应声而断。
“有东西在下面!”
队伍里的新人突然尖叫。
污水深处翻涌着墨色漩涡,无数猩红触手破土而出,每根都有水桶粗细,表面布满吸盘与倒刺。
老文玩贩子的惨叫戛然而止,一条触手卷住他的腰,瞬间将人勒成两截。
内脏溅在我防毒面具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缝隙渗进来。
唐刀自动出鞘半寸,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我能清晰“看”到地底怪物的轮廓——
那是只盘踞在地铁隧道里的巨型章鱼状变异体,触手上生长着人脸般的肉瘤,此刻正将触手当作桥梁,从地底攀向地面。
老王的霰弹枪打在触手上只溅起火星,怪物受伤处立刻分泌出黏糊糊的组织,眨眼间愈合如初。
“往天台跑!”
我挥刀斩断缠住阿芳的触手,刀锋过处黏液蒸腾,竟发出烤肉般的焦糊味。
怪物似乎被激怒了,更多触手轰然砸下,整面墙壁轰然倒塌。
我拽着险些被埋住的队长后退,唐刀突然迸发强光,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所过之处触手纷纷爆裂成腥臭的碎肉。
“你他妈是人是鬼?”
老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神里恐惧与贪婪交织。
我没空回答,因为怪物的核心终于露出真容——
地铁入口处,一颗巨大的眼球正在缓缓睁开,瞳孔里倒映着我们渺小的身影,虹膜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人类牙齿组成的轮盘。
唐刀的震颤变得狂暴,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粘稠的黏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临时小队的成员在腥风血雨中接连倒下。
阿芳被三条触手同时缠住,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她凄厉的惨叫,在建筑内回荡;
另一名队员试图用燃烧瓶攻击,却被变异体甩出的碎块贯穿胸口,鲜血溅在斑驳的墙壁上,洇开刺目的花。
老王的霰弹枪早己卡壳,他握着空枪,惊恐地看着我手持唐刀冲入怪物的触手丛。
唐刀在我手中仿佛有了灵智,每次挥砍都精准地斩向触手关节处最脆弱的部位。
金色刀芒过处,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腥臭的液体腐蚀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
巨型眼球突然收缩,无数细小的骨刺从瞳孔的牙齿轮盘间激射而出。
我旋身挥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骨刺撞在刀光上迸出火星,纷纷坠地。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震得整栋建筑都在摇晃,天花板大块大块地坍塌。
我踏着堆积如山的触手残肢,朝着怪物的核心冲去。
唐刀上的螭龙纹愈发鲜亮,仿佛要挣脱刀身。
当我跃起的瞬间,唐刀自动脱手,化作一道金光首刺巨型眼球。
眼球爆发出刺耳的尖啸,浓稠的黑色液体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唐刀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回我的手中。
失去核心的变异体轰然倒塌,触手在地上抽搐扭曲,渐渐没了动静。
我站在废墟中央,身上却几乎没有伤口,唐刀依旧光洁如新,唯有刀柄上的螭龙似乎比之前更加栩栩如生。
老王跪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
“你……你究竟是怪物,还是救世主?”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向逐渐破晓的天空。
远处,幸存者据点的方向隐约传来警报声。
这场战斗的动静,怕是己经惊动了整个安全区。
而我手中的唐刀,又会给这末日带来怎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