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蕊被黑衣人拽入恶阵的瞬间,沈照澜发了疯似的挥剑要追,却被苏砚死死拦住:“照澜!善阵若不及时摧毁,恶阵根本无解!”他的千机伞抵住沈照澜的软剑,伞面映出远处山崖上密密麻麻的幽冥教教徒,“你看那些血幡!他们正在用各门派被困弟子的精血为祭坛供能!”
沈照澜望着江蘅蕊消失的方向,命契光纹在胸口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他想起方才黑衣人颈间的铜铃残片——那齿痕与江蘅蕊描述中父亲伤口的形状如出一辙。“苏叔,我父亲...他被蛊虫控制了。”沈照澜握紧玉佩,“当年白洛依偷走《惊鸿九式》时,父亲密室里本该还有半卷解蛊残页,可后来...”
苏砚的折扇猛地合上:“你是说,有人调换了残页?!”他展开袖中密信,上面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千机阁三日前截获的情报显示,药王谷禁地深处藏着能解百蛊的‘净魂草’,但需要...”话音未落,善阵方向突然传来轰鸣,数十只铁甲蝶蛊破土而出,翅膀上刻着沈家剑谱的残纹。
另一边,江蘅蕊被重重甩在恶阵祭坛上。黑袍人手持完整的铜铃缓步走来,面具下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江姑娘,这枚铜铃等了十年,终于凑齐了。”他指尖划过铃身内侧的血字,“呵,沈长风和你爹那两个老东西,自以为按照那个破联姻的传统能保住秘密,却不知从他们把半块玉佩交给你们的那一刻起,双生祭坛的钥匙就只差最后一环。”
“你胡说!”江蘅蕊挣扎着起身,玉牌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拼凑出父亲临终前的虚影。画面里,江谷主浑身浴血,将铜铃塞进女儿手中:“阿蕊...沈盟主他...用自己换了你们两个的命...”虚影消散的刹那,祭坛石柱上的心脏同时炸裂,猩红血雾中浮现出沈长风被蛊虫缠绕的画面。
黑袍人突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蜈蚣状蛊纹的脸:“看到了吗?沈长风早就知道双生祭坛的真相!七年前雁门关之战,他故意让白洛依盗走剑谱,就是为了引幽冥教入局,用自己做诱饵!”他摇动铜铃发出刺耳声响,江蘅蕊的命契光纹开始扭曲,“而现在,该由他的儿子和命契新娘,完成最后的献祭了!”
与此同时,沈照澜在善阵中杀红了眼。鎏金软剑劈开铁甲蝶蛊的瞬间,他突然在某只蝶蛊的翅膀上看到熟悉的刻痕——那是父亲教他练剑时,剑尖不小心留下的缺口。“原来这些傀儡,用的是父亲的剑意...”沈照澜喉间泛起腥甜,强行催动命契之力。光纹所到之处,蝶蛊纷纷自燃,却也让他经脉如坠火海。
苏砚见状甩出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不能再用命契了!你的经脉...”“我父亲还活着。”沈照澜擦掉嘴角血迹,望着血月中逐渐清晰的恶阵轮廓,“阿蕊在等我,就算经脉尽断,我也不能…”他的声音被一声清越的铜铃打断——恶阵方向,江蘅蕊正握着半碎的玉牌,与黑袍人争夺铜铃,而她身后的石柱上,沈长风的虚影正艰难地抬手,指向祭坛深处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