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下午五点半，林修远把工牌往桌上一丢，冲缩在工位里的小李扬了扬下巴：“走啊，天台。”
小李手忙脚乱地把卷尺往裤兜里塞，差点撞翻保温杯。
他跟着林修远进电梯时，喉结动了动：“林哥，咱真就测健身器材？我昨儿还听前台说你那手是机械义肢……”
“测义肢承重力不行？”林修远斜他一眼，电梯门开的瞬间，风卷着柳絮扑进来，他摸了摸藏在长袖里的机械臂。
金属关节在皮肤下微微发烫——这是系统改造后的正常反应，像手机快充时的温度。
天台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李刚探出脑袋就倒抽冷气：“我去这风也太大了！”他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站稳，看着林修远走到天台角落那面斑驳的水泥墙前，“林哥你不会要砸墙吧？这墙可厚着呢，我上次搬空调外机——”
“看好了。”林修远打断他，右手按在墙面。
金属摩擦声从袖口传出，机械臂的指节突然展开，掌心弹出菱形凸起，眨眼间变形为锤头状，幽蓝的纹路在金属表面流动，像血管里的电流。
“我靠这什么——”
“轰！”
水泥碎块飞溅的声音盖过了小李的惊呼。
林修远的机械臂己经没入墙面半尺，裂纹从锤头处蛛网般蔓延，整块墙皮“哗啦啦”往下掉，露出里面泛黄的砖体。
小李盯着那只还嵌在墙里的机械臂，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才挤出声音：“林、林哥，这是……特效道具？我二舅拍短视频用过那种液压装置，可没这么——”
“像真的？”林修远抽出手臂，锤头“咔嗒”缩回原样。
他甩了甩手腕，金属关节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道具组说要测试抗冲击性，让我来实地试试。”
“那、那刚才墙都砸穿了！”小李蹲下去捡了块碎砖，指尖被锋利的断面划出血都没知觉，“这得多大的力？我老家盖房的打桩机都没这么——”
“叮——”
小李的手机突然炸响。
他手忙脚乱去摸，屏幕亮光照出他惊讶的脸：“林哥你看！本地新闻推送——‘市生物制药实验室突发火灾，消防部门称现场发现不明液体残留’。”
林修远凑过去。
视频里火光冲天，穿防化服的人在警戒线外走动，弹幕刷着“生化实验室？”“之前就听说他们在研究什么病毒”。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了顿——系统昨天提示的“T病毒”关键词，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该下班了。”他扯了扯小李的袖子，“走，我请你喝奶茶。”
下楼时经过一楼大厅，林修远皱起眉。
原本空荡荡的便利店前排起长队，大妈们拎着整箱的矿泉水，年轻女孩抱着泡面往怀里塞，保安扯着嗓子喊“别挤别挤”都没人听。
“不对劲啊。”小李扒着玻璃看，“上周还没人买的压缩饼干，现在货架都空了。”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背包，“要不咱也囤点？我妈说——”
“你妈还说下雨天要带伞呢。”林修远踢开脚边一个被踩扁的口罩，“走，奶茶去。”
回到工位时己过六点。
林修远收拾电脑包，路过会议室时听见里面传来张姐的尖嗓：“……总部说最迟明天搬去郊区仓库，重要资料必须带走！什么？小林的项目？他那怪物手说不定能当劳动力——”
门突然被拉开。
张姐看见林修远，脸上的肉猛地抽搐两下，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小修啊，收拾完了？今天辛苦——”
“不辛苦。”林修远拎着包擦肩而过，余光瞥见会议桌上摊开的“紧急预案”文件，封皮印着鲜红的“生化安全”西个字。
他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反正明天这破公司，说不定都不存在了。
晚高峰的地铁里，林修远靠着玻璃刷手机。
交易物品库的新任务在屏幕上闪烁，【鸣人螺旋丸指导（需5箱泡面）】的条目下，还有【霸气入门教学（需10箱可乐）】【医疗忍术（需2箱巧克力）】。
他勾了勾嘴角——别人抢矿泉水，他囤泡面；别人买防毒面具，他收可乐。
系统这坑货，倒也算帮他避开了无效囤货。
手机突然震动。
微信弹出小李的消息：“林哥你看业主群没？有人发视频说小区里有老头咬人，保安都拉不住！”
林修远点开视频。
模糊的画面里，穿蓝布衫的老人弓着背，正啃着保安的胳膊，鲜血顺着袖口往下滴。
评论区刷着“疯了吧”“狂犬病？”，只有一条被顶到前排：“像T病毒初期症状……”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机械臂在袖管里微微发烫。
夜风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钻进车窗。
林修远望着车外灯火通明的便利店，那里的泡面货架己经空了一半。
他摸了摸兜里的手机，交易库的倒计时还在跳动——22:15:32。
“有意思。”他低声说，“明天，该去超市扫货了。”
地铁报站声响起时，他的手机弹出新推送：“我市新增17例不明发热病例，专家称不排除人传人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