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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林小棠的声音依旧公事公办，听不出什么情绪：“苏晚，下午两点，星辉大厦B座17层，《风华录》剧组，女三号，凌月公主的角色，你过来试镜。”
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棠姐。”
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摆烂”的舒坦劲儿。
去就去呗，反正也是走个过场，结果如何，我毫不在意。
“哟，苏晚，这是要去哪儿啊？接到什么大制作了？”一道尖细刻薄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眼皮都懒得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李曼娜。
这位和我同期进公司，资源比我好上那么一星半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对我冷嘲热讽，彰显她的优越感。
我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依旧掩盖不住刻薄的脸：“一个小剧组，去试试镜。”
李曼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着嘴：“试镜？就你？苏晚，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听说《风华录》的导演可是圈内有名的严苛，你这半吊子水平，去了不是纯纯送人头吗？”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别到时候连台词都说不利索，被人当场赶出来，那可就丢大人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敷衍的笑：“承你吉言。”说完，我便径首朝外走去，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
这种跳梁小丑，越搭理她，她越来劲。
身后，李曼娜不甘心的声音还在继续：“哼，不识好歹！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我嗤笑一声，心想，我需要什么收场？摆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下午一点半，我晃晃悠悠地到了星辉大厦。
找到17层《风华录》剧组的临时休息室，里面己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些年轻漂亮的面孔，一个个正襟危坐，手里拿着剧本念念有词，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和竞争的火药味。
我扫了一圈，找了个角落的单人沙发，一屁股坐下，掏出手机开始刷短视频。
嗯，这个萌宠视频真可爱，那个搞笑段子也不错……
“喂，你看那个人，也是来试镜的吗？”
“谁啊？哦，那个角落里的？看着眼生啊，没见过。”
“穿得普普通通，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会是来混日子的糊咖吧？”
“八成是，这种人我见多了，没什么本事，就想来碰碰运气。”
细碎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沉浸在沙雕视频的海洋里。
糊咖就糊咖呗，混日子就混日子呗，只要不打扰我摆烂，你们说什么都行。
正看得起劲，一道带着明显不悦的男声在我头顶炸开：“喂！你！说你呢！就是那个缩在沙发上玩手机的！”
我慢吞吞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俊朗但此刻却写满了傲慢与不屑的脸。
哦，有点眼熟，好像是最近正当红的小生，叫……周泽宇？
“有事？”我语气平淡，甚至还带着点刚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的不耐烦。
周泽宇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身边的助理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倒是客气些：“这位小姐，周哥是这部剧的男主角，他想问问你也是来试镜的吗？”
“嗯。”我点点头，惜字如金。
周泽宇冷哼一声，音量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休息室的人都听见：“现在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试镜重要角色。导演怎么想的？找这种无名之辈来跟我搭戏，是想拉低整部剧的档次吗？”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我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哦，那真是委屈你了。”
说完，我低下头，继续刷我的手机，仿佛刚才那番夹枪带棒的指责，不过是耳边的一阵微风。
周泽宇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身边的助理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好言相劝，生怕他当场发作。
我心里暗笑，跟我斗？我还懒得费那劲呢！
又过了一会儿，场务过来喊：“下一位，苏晚，试镜凌月公主。”
我收起手机，慢悠悠地站起身，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走进了试镜间。
试镜间里灯光明亮，导演、副导演、编剧等人坐在长桌后，表情严肃。
周泽宇竟然也在，估计是想亲眼看我出糗。
“苏晚是吧？准备好了吗？”导演是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
我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恹恹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的模样。
导演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开始吧，就演凌月公主得知未婚夫战死沙场，从不敢置信到悲痛欲绝，再到强装镇定决心复仇的那一段。”
我“嗯”了一声，站到镜头前。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周泽宇更是抱臂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方才的慵懒困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凌月公主的骄傲与尊贵。
我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带着一丝少女的天真。
当听到“噩耗”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仿佛没听懂那句话的含义。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当“事实”被无情确认，那丝茫然迅速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瞳孔骤然放大，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哽咽，每一滴泪都像砸在人心尖上，充满了破碎的绝望。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然而，仅仅几秒钟后，那悲痛便被一种更为强大的情绪所覆盖。
我猛地抬起头，泪水依旧在流淌，但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决绝的狠厉。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股滔天的恨意与复仇的决心，几乎要冲破镜头，扑面而来。
从天真到震惊，从绝望到决绝，情绪的转折行云流水，层次分明，却又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来，充满了张力。
“咔！”导演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神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好！太好了！就是她了！凌月公主就是她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周泽宇脸上的冷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错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松了口气，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光芒西射的凌月公主只是众人的错觉。
林小棠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试镜间门口，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震惊过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热情得让我有些不适应：“苏晚！你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行的！快，这边，我带你去安排妆发，签合同！”
我从善如流地跟着她走。
路上，林小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苏晚，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其实这份《风华录》的剧本，并不是你主动投递的，也不是公司安排的。”
我挑了挑眉：“哦？那是怎么来的？”
“是有人匿名寄到我办公室的，指名道姓让你来试镜凌月公主这个角色。”林小棠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你说怪不怪？”
我心中一笑，原来如此。
系统出品，果然必属精品，连递剧本都这么与众不同。
当天收工回到我那租来的小公寓，己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瘫在沙发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叮！今日签到成功！获得【粉丝增长卡x1】（使用后可随机增加100万真实活跃粉丝），当前摆烂值累计：80。”
一百万粉丝？
我挑了挑眉，这奖励倒是不错。
正好，看看我那个长草的微博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懒洋洋地摸出手机，点开微博。
下一秒，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原本只有几千僵尸粉的账号，粉丝数那一栏，赫然显示着：100万+！
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无数条新消息提示疯狂闪烁。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微博热搜榜上，“苏晚演技惊艳”这个词条，正悄无声息地，一点点地，朝着前十的位置攀爬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