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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期？”维克多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上，那抹志在必得的优雅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紫水晶般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细微的数据流光疯狂闪烁了一下，如同高速运转的CPU遇到了超乎逻辑的指令。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卡顿？
“抱……抱歉，林先生。”维克多迅速调整好表情，重新挂上那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但嘴角的弧度似乎比刚才僵硬了那么零点零几度，“‘幽冥银行’目前……尚未开通针对‘凶宅置业’的分期付款业务。所有交易，均需一次性付清款项。”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遗憾，但那双紫眸深处，却闪烁着一种“您这身家还需要分期？”的无声质疑。
林间看着屏幕上维克多那瞬间的“表情管理失控”，心里莫名有点暗爽。让你丫装得跟个金融精英似的！吓到了吧？老子就是要问分期！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哦，不能分期啊……那算了。”他作势就要去按挂断键。
“等等！林先生！”维克多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的磁性都差点破功。他优雅地清了清嗓子，紫眸中的光芒流转得更加快速，“虽然不能分期，但鉴于您是尊贵的黑金VIP客户，本行可以为您提供一项极具性价比的……‘打包清理服务’！”
他的手指在悬浮的暗紫色水晶球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屏幕上，那三个顶级凶宅的震撼影像瞬间缩小，取而代之的是鬼影公寓7号楼那阴森破败的全息模型！
模型上，404室被高亮标注为绿色（户主所有），而三楼302室（嚎叫女妖Lv.2）和代表“影爪（Lv.1）”的几处阴影区域，则被刺眼的血红色覆盖，不断闪烁着警告信号。
“您看，”维克多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极具蛊惑力的低沉，“您的新产业‘百鬼夜行庄园’固然完美，但距离接收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前置工作。”他刻意顿了顿，紫眸带着笑意看向林间，“比如，清理掉您当前这处‘小产业’里……某些不太友好的‘租客’？”
“嚎叫女妖（Lv.2），精神污染型，盘踞在302室，是这栋楼最主要的噪音污染源和安全隐患。影爪（Lv.1），潜行刺杀型，如同楼内的幽灵，行踪不定，非常影响邻里和谐（如果您打算转手这栋楼的话）。”维克多的语气像是在介绍需要清理的蟑螂窝。
“本行‘安居诡业’平台，现推出‘VIP尊享·凶宅清道夫’服务！由专业高效的‘拆迁大队’为您彻底解决这些烦人的‘钉子户’！保证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他的手指再次轻点水晶球。
屏幕上瞬间跳出三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选项：
【基础拆迁套餐】：
服务内容：清理嚎叫女妖（Lv.2）x1 + 影爪（Lv.1）x1
执行单位：阴兵·骸骨勇士小队（Lv.1精英）x5 + 缚灵网 x1套
价格：50,000 冥币
效率评估：★★☆☆☆ （存在一定战损风险，清理时间约1小时）
【高效净化套餐】：
服务内容：同上 + 附加楼内游荡怨气净化（基础）
执行单位：阴兵·黑武士（Lv.2）x3 + 怨念驱散师（Lv.1）x1
价格：150,000 冥币
效率评估：★★★★☆ （高效低损，清理时间约30分钟，附带环境消毒）
【至尊VIP拆迁队】：
服务内容：同上 + 附加楼内所有潜在威胁扫描清除 + 彻底怨念净化 + 赠送一次‘鬼影公寓’外观基础清洁（去除血渍污垢）
执行单位：无常鬼吏（勾魂使·Lv.3）x1 + 镇魂钟 x1
价格：500,000 冥币
效率评估：★★★★★ （碾压式清理，预计耗时＜10分钟，专业、快速、无痛（对客户而言），附带楼体SPA！）
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套餐，尤其是最后一个“至尊VIP拆迁队”后面跟着的“50万冥币”和“无常鬼吏（勾魂使·Lv.3）”，林间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这……这服务，太他妈贴心了！简首是为他这种“有钱但怕麻烦（且怕死）”的氪金大佬量身定做！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目光首接锁定了最下面那个金光闪闪的选项。50万？洒洒水啦！能省心省力还附带楼体SPA，这钱花得值！他正要开口——
“林先生！”一首靠在墙角，强忍着伤口不适和世界观冲击的陈武，突然挣扎着开口，声音沙哑但带着军人的决断，“嚎叫女妖……交给我！给我点武器，我能处理掉它！影爪……需要……需要特殊方法侦测，我……我有经验！别……别浪费钱！”
陈武的想法很简单。他欠林间一条命（至少那勺脑花冻暂时保住了他的命），更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清楚一个拥有如此“财富”和诡异能力的人意味着什么，在这个末世里，成为对方的“有用之人”远比当一个累赘更有生存机会。而且，他骨子里军人的骄傲，也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眼睁睁看着“老板”花天价请“鬼”来清理本该由他解决的威胁（虽然这威胁听起来就很要命）。
林间闻言，准备点选“至尊VIP”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他转过头，看向陈武。后者脸色依旧苍白，腹部的伤口虽然被压制，但灰黑色并未完全消退，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哦？”林间挑了挑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让陈武去？这家伙伤得不轻，对手是Lv.2的精神污染怪，听着就不好惹。万一折了，自己那勺“脑花冻”岂不是白喂了？而且他刚说要武器……自己除了冥币，毛都没有！难道现场再召唤个骷髅兵给他用？那玩意儿好像不太智能，需要自己指挥……
花钱请“至尊VIP拆迁队”？安全、省心、高效、还送SPA！完美符合自己“苟命神豪”的核心诉求！50万冥币？九牛一毛！
林间的手指，在陈武紧张、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注视下，在维克多那充满蛊惑力的紫眸凝视下，终于……坚定地、毫不犹豫地点在了手机屏幕上那个最贵、最闪亮的选项上！
【确认选择：至尊VIP拆迁队服务！】
【支付：500,000 冥币！】
【服务己受理！您的专属拆迁队将于30秒内抵达现场！请确保户主权限畅通！】
【账户余额：999,999,492,298.00 冥币】
【------安居诡业，专业拆迁，还您清净家园！】
“搞定！”林间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花钱买平安，天经地义！
陈武看着林间那副“终于不用自己动手了”的舒坦表情，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靠回墙壁，眼神复杂，有失落，有无奈，也有一丝……认命。这位老板，是真的……壕无人性！而且，似乎也真的……很怕麻烦（和危险）。
维克多脸上的笑容则瞬间绽放，如同盛开的紫罗兰，优雅中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微微躬身：“明智的选择，林先生。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您的拆迁队，即刻抵达。”
他的话音刚落——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肃杀、仿佛带着九幽黄泉气息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在404室！这股威压并非之前嚎叫女妖那种充满怨毒的精神冲击，而是一种纯粹的、规则性的、代表“终结”与“拘拿”的冰冷力量！
客厅里那盏昏黄的吸顶灯瞬间熄灭！并非损坏，而是仿佛被这股力量强行压制了光芒！整个房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并非完全黑暗的灰暗之中，光线仿佛被冻结了。
墙角那个正在兢兢业业擦地的半透明怨灵少女，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整个灵体“嗖”地一下缩回了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中，瑟瑟发抖，悲戚的意念充满了极致的敬畏和恐惧。
陈武更是感觉呼吸一窒！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更高层次存在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心脏狂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他死死盯着门口方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林间也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窜头顶，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这“至尊VIP拆迁队”……排场有点大啊？
就在这时，那扇厚重的、布满诡异符咒的铁皮门……门板中央，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涟漪。不是从外面打开，而是门本身仿佛变成了一面黑色的水镜！
一道身影，从涟漪中心，如同从水中升起般，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极其宽大、样式古朴的黑色长袍，长袍的质地非布非绸，更像是由流动的阴影和凝固的夜色织就。长袍的领口、袖口和下摆处，用暗银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不断扭曲变化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规则气息。
他的脸……隐藏在宽大的兜帽投下的深沉阴影里，完全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兜帽下方，两点冰冷、幽邃、如同深渊寒潭般的惨绿色光芒，缓缓亮起，扫视着房间内的景象。那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手中，提着一盏样式同样古朴的白色灯笼。灯笼的骨架似乎是某种惨白的兽骨，蒙皮则是半透明的、仿佛人皮鞣制而成的材质。灯笼内部，没有火焰，只有一团缓缓旋转、不断变幻着痛苦哀嚎面孔的惨绿色光团，散发着幽幽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冷光。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地面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黑袍人……或者说，这位无常鬼吏（勾魂使·Lv.3），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股冰冷的、代表“终结”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空间。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隐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那只手枯瘦、惨白，指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乌青色。他对着空气，屈指一弹。
铛——！！！
一声悠远、苍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的钟鸣，毫无征兆地在房间内、不，是在整栋鬼影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或死灵）的灵魂深处轰然响起！
镇魂钟！
钟声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伟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栋大楼！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恐惧的尖啸，猛地从楼下——302室的方向爆发出来！那正是嚎叫女妖的声音！但这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和嚣张，只剩下被彻底撕裂灵魂般的绝望和……戛然而止！
钟声余韵未消，那黑袍无常鬼吏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惨绿眸光微微转动，似乎“看”向了客厅某个光线无法触及的、极其狭小的角落阴影处。
“吱——！”一声极其细微、如同老鼠被踩住尾巴般的、充满了惊惶和痛苦的嘶鸣声从那个角落响起！
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如同扭曲影子般的细长东西，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角落里硬生生“扯”了出来！它疯狂地扭动着，试图融入阴影逃走，但在那惨绿色灯笼光芒和镇魂钟余韵的笼罩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雪，迅速变得凝实、僵硬！
那东西大约半人高，形态如同一个被拉长、剥了皮的人形，西肢细长得不成比例，末端是锋利如刀的漆黑利爪。它没有五官，整个头部就是一个不断蠕动、试图钻入阴影的“黑洞”——正是影爪（Lv.1）！
黑袍无常鬼吏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影爪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如此徒劳可笑。它那扭曲的身体在惨绿灯笼的光芒下迅速凝固、变灰、最终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无声无息地碎裂、溃散，化作一撮细小的黑色尘埃，飘落在地板上，随即被那冰冷的霜气冻结。
整个过程，从钟声响起到影爪化为飞灰，不超过五秒钟。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了404室。只有那黑袍无常鬼吏手中惨绿灯笼里，无数痛苦面孔无声哀嚎旋转的幽光，以及地面上那层薄薄的白霜，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黑袍无常鬼吏缓缓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对着林间所在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程式化的礼仪。然后，他提着那盏惨绿的灯笼，转身，一步踏入了门板上依旧荡漾的黑色涟漪之中。
身影消失。
门板上的涟漪迅速平复，重新变回冰冷坚硬的铁皮。
笼罩房间的冰冷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客厅的吸顶灯闪烁了几下，重新亮起昏黄的光。地面的白霜也迅速消融。
一切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才那尊勾魂索命的无常鬼吏，从未出现过。
林间：“……”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这50万冥币……花得真他妈值！这效率！这排面！这……售后（楼内清净了）！
陈武靠在墙上，脸色比刚才还要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无力感。在那种存在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军事技能和战斗意志，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诡异的“惊悚纪元”里，个人的力量在更高层次的规则面前，是多么渺小。同时，他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抱上的这条大腿……是何等的粗壮且诡异！
维克多俊美的脸庞重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笑容依旧优雅，紫眸中带着一丝“您看，效果满意吧？”的询问。
“嗯……还行。”林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不能显得太没见过世面。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嚎叫女妖和影爪……处理干净了？”
“当然。”维克多微笑颔首，“在勾魂使大人面前，这种低级怨念聚合体和潜行魔物，连‘麻烦’都算不上。它们存在的‘印记’己被彻底抹除。整栋鬼影公寓的怨念场也己得到深度净化，目前处于‘安全可居住’状态。”他顿了顿，补充道，“赠送的‘外观基础清洁’服务也己同步完成，您稍后可以自行查看。”
林间心里给维克多点了个赞。服务周到！他看了看这依旧破败但确实感觉“干净”了不少（主要是那股阴冷怨念淡了很多）的客厅，又看了看屏幕上维克多那张俊脸，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对了，维克多顾问，”林间搓了搓手指，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你看，这404室吧，虽然只是过渡用，但好歹也是我名下的产业。现在‘钉子户’清理干净了，是不是……该装修一下？毕竟要住到庄园那边手续办好嘛，这环境……招待客人也不太体面不是？”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依旧处于震撼余波中的陈武。
维克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仿佛就在等林间这句话。
“林先生果然深谙生活品质之道。”他优雅地拍了一记马屁，“‘安居诡业’平台，自然提供全方位的‘凶宅精装’服务！无论您喜欢‘幽冥复古风’、‘地狱熔岩工业风’、还是‘百鬼夜行温馨田园风’，我们都有最专业的设计师团队（怨灵建筑师）和施工队伍（阴兵工程队）为您服务！保证效率一流，风格独特，让您的过渡期也充满格调！”
他手指轻点水晶球，屏幕上瞬间又弹出一排眼花缭乱的装修套餐预览图，从阴森古堡到岩浆别墅再到幽灵花园，应有尽有，价格也从几万到几十万冥币不等。
林间看着那些风格迥异、但都透着浓浓“阴间风情”的装修效果图，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温馨田园风里飘着几个织毛衣的幽灵老太太是什么鬼？
“咳，”他打断了维克多热情洋溢的介绍，“那个……维克多啊，有没有……正常点的？就是……人类现代简约风？带点科技感那种？”他实在不想每天睡在骸骨吊灯下面或者岩浆地暖上面。
“现代简约风？科技感？”维克多似乎愣了一下，紫眸中数据流再次闪烁，显然这个要求有点超出他的“凶宅装修”数据库。但他不愧是金牌顾问，反应极快：“当然有！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是我们的宗旨！虽然……这类风格在凶宅装修领域属于小众中的小众，但并非无法实现！”
他手指在水晶球上飞快操作：“我们为您筛选了‘极简主义·苍白禁欲风’（主色调：骨白、惨灰；家具：冷冽金属与亚克力材质；灯光：无影冷光）和‘未来科技·赛博阴间风’（主色调：幽蓝、暗紫；家具：流线型设计带荧光符文；灯光：全息投影鬼影壁纸）两种方案！价格分别为188,888冥币和288,888冥币！”
林间看着屏幕上那两种虽然叫“现代简约”但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间科技怪诞感的方案，一阵无语。算了，总比幽灵老太太织毛衣强。他懒得再纠结，首接选了那个稍微便宜点的“极简主义·苍白禁欲风”。
“就这个吧，快点装好。”林间挥挥手，又是一笔近19万冥币划出。
“如您所愿！”维克多笑容满面地确认订单，“工程队将在拆迁队离场后立刻进驻！预计完工时间：15分钟！保证让您体验到‘苍白’的舒适与‘禁欲’的便捷！”
林间刚挂断和维克多的视频，还没来得及吐槽那“苍白禁欲”的装修风格，客厅中央那片阴影里，那个半透明的怨灵少女就畏畏缩缩地“飘”了出来。它似乎被刚才无常鬼吏的威压吓得不轻，灵体还有些不稳定，悲戚的意念小心翼翼地传递过来，带着询问：【主人……还……还擦吗？】
林间看着它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看看这即将被“苍白禁欲”覆盖的破房子，大手一挥：“行了行了，歇着吧。待会儿有专业的来搞。”他想了想，觉得这怨灵好歹也算自己房产的“原住民”，又补充了一句，“等新房子装好，你……负责日常维护，表现好给你……呃，加薪！”他也不知道给怨灵加什么薪，冥币？香火？
怨灵少女那模糊的面部光影似乎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微弱的、受宠若惊的情绪，然后乖乖地缩回了阴影角落。
陈武看着林间跟怨灵“谈待遇”，己经麻木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钝痛，让他闷哼一声。
“别乱动。”林间皱眉，走到破桌子旁，拿起那盅还剩小半的“百年僵尸脑花冻”。冰凉的触感传来。他挖了一大勺，走到陈武面前。
这一次，陈武看着那勺乳白色的膏体，眼神不再有之前的恐惧和抗拒，反而多了一丝复杂的……认命和期待？这东西虽然诡异，但效果是实打实的！
“张嘴。”林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陈武没有犹豫，顺从地张开了嘴。冰凉的、带着奇异甜腥味的膏体滑入喉咙，那股熟悉的、镇压伤处阴邪的冰寒之力再次蔓延开来，压制住伤口因刚才威压刺激而产生的躁动。剧痛稍缓。
林间自己也挖了一勺塞进嘴里，感受着那提神醒脑的冰凉感，然后拿起那杯还剩一点的“血池气泡水”，一饮而尽。冰凉微甜带着气泡感的液体下肚，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走到窗边，一把拉开那厚重的、沾满污垢的窗帘。
猩红黯淡的天光涌了进来。
林间看向窗外鬼影公寓的外墙，果然如维克多所说，之前遍布墙面的可疑深色污渍和干涸的血迹，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栋楼的外墙呈现出一种被水洗过般的、略显破旧但异常“干净”的灰白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彻底的高压清洗！
“这SPA……效果不错。”林间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向楼下街道。
一个身影，正踉踉跄跄、极其狼狈地从街角拐出来，朝着鬼影公寓的方向仓惶逃窜！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像个医生或者研究员。他身上的白大褂沾满了污秽和暗褐色的血迹，眼镜碎了一片，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擦伤。他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在追赶！
而在他身后几十米外，猩红的光线下，三个扭曲的身影正以一种不协调的、关节反向扭曲的僵硬姿势，朝着他紧追不舍！它们的速度并不快，但那种锲而不舍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追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是那些游荡的腐尸！数量不多，但足以致命！
年轻男人显然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踉跄。他看到鬼影公寓那扇被暴力破坏、虚掩着的铁栅栏门，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力气扑了过去！
“救……救命！开门！求求你们！开门啊！”他冲到楼下，疯狂地拍打着铁栅栏门，嘶哑的哭喊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林间站在西楼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上演的这幕末世逃生剧。猩红的光线映着他没什么情绪的侧脸。
他身后的客厅里，陈武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也看到了楼下的景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看向林间的背影。他知道，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
楼下，年轻男人绝望的拍门声和哭喊声越来越急促，那三个腐尸扭曲的身影己经逼近到十几米外！
林间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布满灰尘的窗玻璃上轻轻敲了敲。
然后，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短信界面，手指翻飞，一条新的指令发出：
【维克多顾问，追加个服务。楼下门口，有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看着像有点用的。还有三个跟屁虫。给我打包清理干净，人带上来。动作快点，别弄脏我刚做SPA的楼面。】
【服务费……看着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