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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贤妃送来的“大礼”
“最高级的猎手，只需要撒下诱饵，然后静静地等待猎物将最肥美的部分，主动送到你的嘴边。”——沈鸢的“渔翁得利”兵法。
自从那晚与贤妃深夜密谈之后，沈鸢的日子，过得愈发“清心寡欲”了。
她仿佛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贤妃身上，自己则彻底变成了一个不问世事的富贵闲人。
每日除了去养心殿应卯，其余的时间，不是在永宁宫里看书作画，
就是在小花园里侍弄那些名贵的花草，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学起了女红。
这副“安分守己”的模样，让宫里那些时刻盯着她的眼睛，都渐渐放松了警惕。
就连彩云，都有些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了。
她几次都忍不住想问，咱们难道真的就把所有宝都押在贤妃娘娘身上吗？
万一……万一贤妃娘娘找到了证据，据为己有，反过来拿捏我们怎么办？
但每次看到沈鸢那双云淡风轻、仿佛早己将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眼睛，她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的这点道行，在主子面前，还差得太远。
而沈鸢的“蛰伏”，也确实起到了最好的麻痹效果。
皇后见她再无威胁，便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打压贤妃和筹备太子大婚之上，对永宁宫的监视，也松懈了许多。
这给了沈鸢绝佳的机会。
在她那副不问世事的外表下，一张由小禄子和翠儿共同编织的、专属于她的情报网络，正在皇宫最底层，疯狂地扩张着。
越来越多被欺凌的、不得志的、或是被她“拯救”出来的宫人，都成了她最忠实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或许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但他们数量庞大，遍布宫中每一个角落。
每日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信息，汇集到沈鸢这里，
经过她的分析和整合，就变成了一份最详尽、最真实的“后宫舆情报告”。
她知道哪个宫里的炭火又被克扣了，也知道哪位答应为了争宠假装落了水，更知道某个管事太监私下里又收了谁的好处。
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蛛网中心，静静地感受着整个后宫最细微的震动。
知识，就是力量。
而信息，就是这个时代最锋利的武器。
当然，她最期待的，还是来自贤妃的消息。
她知道，贤妃一定会有所行动。
因为那个“带血的襁褓”，对贤妃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那几乎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扳倒皇后的机会。
这份等待，没有持续太久。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贤妃的贴身掌事宫女，玉姑姑，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永宁宫。
这一次，她带来的，不是试探，也不是拉拢，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大礼”。
“我们娘娘让奴婢给静嫔娘娘您带句话。”
玉姑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对沈鸢的敬畏，“娘娘说，您那个‘梦’……是真的。”
沈鸢的心，猛地一跳，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玉姑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恭敬地递了上来。
“我们娘娘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终于查到了。”玉姑姑低声说道，“当年那位照顾小皇子的贴身嬷嬷，名叫孙氏。
她出宫后，并没有回自己的老家，而是在京郊一处尼姑庵里，带发修行，深居简出。”
“而那家尼姑庵……”玉姑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
“我们的人查到，其背后最大的香客和施主，正是……贤妃娘娘的母家！”
沈鸢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这根本就不是贤妃现在才查到的线索。
这个孙嬷嬷，恐怕早就被贤妃，或者说贤妃的家族给控制起来了！
她们只是不知道，这个嬷嬷手里，还握着那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东西！
而自己的那个“梦”，恰好点醒了她们！
“那……襁褓呢？”沈鸢故作紧张地问道。
“还没有。”玉姑姑摇了摇头，“我们娘娘派人去试探过。
那个孙嬷嬷嘴巴很紧，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日日夜夜抱着一个上锁的楠木盒子，谁也不许碰。
我们娘娘猜测，那件东西，十有八九，就在那个盒子里！”
“只是，”玉姑姑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那个孙嬷嬷，毕竟是宫里出去的老人，又伺候过小皇子，我们不好用强的。
一旦动静太大，惊动了皇后那边，恐怕会前功尽弃。”
沈鸢明白了。
贤妃这是遇到了难题，来向她这个“神棍”求助了。
她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神鬼莫测”的法子，能让那个老嬷嬷，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我明白了。”沈鸢沉吟片刻，接过纸条，缓缓地说道，“替我谢谢贤妃姐姐。
告诉她，这件事，妹妹知道了。
只是梦里的事，虚无缥缈，妹妹也需要一些时日，来‘感应’一下天机。”
她没有立刻给出解决方案，而是选择吊着贤妃的胃口。
她要让贤妃觉得，这件事很难办，自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求得“神启”。
这样一来，等将来事成之后，贤妃才会觉得这份功劳来之不易，才会更加倚重她。
“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玉姑姑恭敬地行礼告退。
送走玉姑姑，沈鸢展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京郊，甘露庵。
和一个名字——孙嬷嬷。
“主子，咱们……真的要等贤妃娘娘吗？”翠儿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万一她抢先一步，拿到了东西怎么办？”
沈鸢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冰冷的弧度。
“她拿不走的。”沈鸢淡淡地说道，“因为那个盒子的锁，只有两种东西能打开。”
“一种，是钥匙。”
“而另一种……”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那双手上。
“是我。”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己经有了决断。
贤妃己经为她铺好了路，找到了人。
那这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必须，也一定要，亲自动手！
她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
真相，必须由她亲手揭开！
“小禄子！”
“奴才在！”
“去，给我备一套最不起眼的、普通香客的衣服。”沈鸢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
“另外，想办法，给我弄一张出宫的令牌。”
“咱们……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