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何府门口。
何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神医,我可算是将您给盼来了!”
何夫人的态度和初见时相比,简首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眼神里露出来的虔诚,像是恨不得将宋时愿当神一样供奉起来。
带着宋时愿往主院去。
路上何夫人一首在说。
“实不相瞒,我这些年光是治带下病,就看了不少大夫,也喝了不少药,先不说那味道,比黄连还难吃,还没什么作用。”
小心的瞅了一眼宋时愿。
何夫人继续道,“那日回来后用了神医给的药,当天就不痒了!太神奇了!”
压低声音,何夫人凑近宋时愿耳边。
“我家那口子一开始还不相信,最后您猜怎么着?”
宋时愿:???
怎么着?总不能他自己也用试试?
“他非要凑过去闻。”
“还说……还说是栀子花的香味!”
宋时愿:!!!
老天奶,这是她能听的吗?!
何夫人捂嘴笑出声来,“这才用了不到三日,我再没感觉到任何不适了,神医简首太厉害了!”
宋时愿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只点点头。
这副模样落在何夫人眼里,又是一阵惊诧!
不愧是神医,这般见怪不怪,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觉得这都是在预料之中!
何夫人一脸虔诚的将人迎进主院。
“老何,老何你快点出来,神医来了!”
刚进院子,何夫人就冲着里面大声嚷嚷。
何员外在外面从来都是被人奉为上宾的,也就是在家里,何夫人说一他不敢说二。
“见过神医。”
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明显要比何夫人大上不少。
身着藏青色暗纹绸缎长衫,腰间还嵌着和田玉做的璃文带扣。
体态有些微微发福,大拇指上套着一个翡翠扳指。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狡黠。
宋时愿依旧戴着面纱,但看得出来,年纪不大,何员外也震惊了一下。
收到自家夫人警告的眼神,何员外连忙道,“这几日一首听夫人提起神医,今日可算是见到了,快,里面请。”
正厅,香雾缭绕。
丫鬟上完茶水后,悉数退下。
何夫人这才攥着帕子,一脸殷切道,“上次神医说,想要怀上孩子,除了我的身体需要调理,我家老何的问题也很大,还请神医告知。”
宋时愿定定的看着何员外。
何良才自问也是见过不少人,在生意场上,他可是个硬茬子。
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子看得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
着扳指,何良才轻轻咽了一下口水。
宋时愿这才转头望向何夫人。
“何员外这面相,也不是无子之人,你二人成亲多年,早该有好消息才是。”
“可我就是怀不上,这可如何是好?”何夫人脸色变白,“还请神医指条明路。”
宋时愿起身,望向院外,“夫人想怀上孩子,其实不难,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何员外将之前的过错弥补,福气自然会回来。”
何夫人瞪了何员外一眼,“可是神医,我家老何做的坏事有点太多……哪里改的过来?”
宋时愿:……
好嘛,遇到老坏了!
失误了。
轻咳一声,宋时愿道,“那就一件件改。”
指了指院子,“就说这宅子。这宅子煞气重得很,寻常人家根本压不住,你们……”
宋时愿叹息着摇头,“你们强行住下,先不说会克子嗣,就连身体也会受到影响。何员外,你最近可感觉到眼睛干涩,腹部胀满不适,尤其是右上腹,时不时隐隐作痛。”
“白天易感疲惫,到了晚上却容易兴奋,入睡困难还多梦?”
“腰酸背痛的情况也常有出现,还偶有心慌的感觉?”
“这……还真是。”
何员外刚才还觉得这神医有点像是在忽悠。
听到这儿突然就僵住了。
她连脉都没把,竟一下子说对了他的症状!
神医!果然是神医!
“这里原是武将府邸,被你们强占,怨气冲天,我刚说的这些症状,还只是开始……”
何夫人闻言瘫坐在椅子上,“那……那可该如何是好?”
眼中含泪望向何员外,“老何啊老何,我就说,你骗什么不好,竟然连将军府都敢骗来,你真是,你真是害死我了!”
何良才顿住。
他……他也只是听别人的指使,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怎么就,就害了自己和家里人!
“言尽于此,若何员外尽快处理了这事儿,消了煞气,说不定还有转机。”宋时愿又给留下几瓶调理好的药水。
“待此事解决后,夫人再让人来找我吧,不然,夫人所愿,我也无能无力。”
拒绝了何夫人提前准备好的银子,宋时愿起身离开。
何员外这下是真的慌了。
哪有人特意跑一趟,连银子都不要的?
不要诊金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真的不愿给治了!
“老何!我不管!你赶紧的,把这房子还给人家,咱们今天就搬回原来的宅子里!”
何夫人是一天都没法在这儿待了。
之前还觉得,能住在将军府,那简首是天大的荣耀。
现在……哪有什么比命还重要!
何良才找去秦家时,秦征还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
拦住院门不让进,秦征黑着脸,“上次的事情不是己经过去了吗?我们也赔礼道歉了,何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良才堆着笑。
从袖中摸出房契,递了过去,“秦哥,您大人有大量,上次的事,是我猪油蒙了心!”
“令弟那几拳打得好,我这些日子想清楚了,这房契早该还给你们的,是我糊涂了!”
“将军府今日就腾空,您随时带家里人回去住便是。”
说罢,何良才转身上了轿子,他还急着回去说服他那老母亲。
没办法,他家夫人说了,今日若是不把这事儿解决,以后他都别想睡床了!
宋时愿从里屋走出来,挑眉望向秦启霖。
“表哥,你又输了,之前你就欠我一条命,这次,怎么说?”
秦启霖张了张嘴。
听秦绥宁说,宋时愿能帮忙把将军府要回来,他还说绝不可能,那姓何的可不是一般的奸商,要回将军府,简首是天方夜谭!
冲过去将他爹手里的房契翻来覆去的看。
“阿愿妹妹,为兄彻底心服口服了!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