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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上了贼船。”
许方牵着鸽鸽，来到了兴华街。
“许愿说，理智值并不等同于智商。”
“某种意义上讲，更低的理智值反而会提高人的智商。”
毕竟，理智值越低，某一方面的欲望就会更加强烈。
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往往能发挥出无法想象的力量。
“所以，我将要面对的是一群高智商的疯子。”
“杀人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说，很难接受。”
道德和礼法的约束足以让他们畏手畏脚。
但对这群疯子而言，不同。
强烈的欲望足以抹除他们对道德和礼法的敬畏。
他们会为了成为贡品无所不用其极。
“兴华街啃得鸡第五门店位置偏僻，且本身就是那个女人第一次吃人的地方。”
“她残留在这里的气息足够浓郁。”
“这里将会是贡品们的首选。”
许方牵着鸽鸽走进门店。
黄昏时分的门店相对冷清。
只有三五个客人。
戴鸭舌帽的工作人员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做好最后一份薯条。
朝着坐在最靠近制作区位置的学生喊了一嗓子。
“薯条好了。”
鸽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却苦于牵引绳的束缚无法靠近，无奈只能跟牵引绳搏斗。
输了。
鸽鸽被缠住双脚，趴在地上生闷气。
许方抱起鸽鸽坐在一旁靠墙的位置。
“贡品之间的强弱大差不差，彼此互为猎物。”
“但问题是，大家无法确定彼此的身份。”
“所以……”
“一旦暴露身份，就有可能会引来大家的集火。”
“无论是想要保命，还是打算成为那个独特的‘一’，都要学会暗戳戳的出手。”
“除非万不得己，不然不能暴露身份。”
收回思绪，许方盯着前方的学生。
评价了一句：“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啊。”
学生穿着校服，看起来很紧张。
紧握的双手不断揉搓着，略显宽大的校服袖子下坠，里面像是装了重物。
低垂的头轻轻颤抖，引得略长的发丝跟着抖动。
细碎的刘海下方，那双眼睛似乎在打量周围。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社恐。
“喂，你薯条好了。”
“要不要啊。”
见学生迟迟没有动作，工作人员的声音中多少带了些不满。
本来上班就烦……
“不要喂鸡了”
鸽鸽：“果真——”
许方先一步捂住了鸽鸽的嘴。
好在就在鸽鸽开口的同时，门店的门被巨大的力量一脚踹开。
又一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牛仔褂，留着飞机头，骂骂咧咧的。
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是个无业游民。
他满眼血丝，似乎精神饱受折磨。
身上带着一股尿骚味，像是之前受到过巨大的惊吓。
“行了行了！”
“大爷的别嚎了！”
“老子知道了！”
“我答应你还不行？”
“但你丫得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们啊！”
许方心中一动！
“超雄？”
“有意思了。”
他不着痕迹的拿出手机。
最靠近工作区域的学生也隔着垂落的刘海看向男人。
手机屏幕反射的夕阳光芒恰好晃了男人一下，让他察觉到了学生的目光。
男人像是受到刺激的癫子，一下子跑到了学生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看！”
“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让你看！”
啪！
男人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在学生的肚子上。
势大力沉的攻击使得学生身体蜷缩，嘴角溢血。
但却完全不敢多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道歉。
工作人员有些看不下去了。
“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
男人顿时丢下学生，首接跑到了工作人员面前。
他一把抓起刚做好还有些烫手的薯条，扔向了工作人员。
哗啦啦。
薯条散落，鸽鸽一脸幽怨。
男人提高声音：“老子就打人了怎么样！”
“有意见？”
“你报警啊！”
“命都要保不住了，你以为老子会怕？”
男人眼中血丝弥漫。
他嚣张的不行。
见工作人员不敢说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狞笑。
“赶紧给老子弄点吃的。”
“饿死了。”
说完，转身正要离开。
脚步一滞。
他前方多了一个人。
是那个学生。
对方低着头，宽大袖子里的重物坠的整条袖子向下，双手都被迫缩回了袖口里。
男人眼中怒火再度升腾。
他一把抓住了学生的衣领：“刚没把你打爽了是吧！”
“还敢挡老子的路？”
“我——”
没等男人说完，学生突然抬头。
首到此刻，男人才留意到，学生的双眼，一样的满是血丝。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嘴角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
学生面向男人，突然咧嘴乐了。
接着！
头一歪，右手猛地抡动！
重物带着袖子狠狠砸在男人的脑袋上。
‘啪’的一下子，男人头破血流。
剧痛让男人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后方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学生的手也终于从袖子里伸出，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大号扳手。
“你扔了我的薯条！”
“那是我最后的钱了！”
“被那东西盯上就够倒霉的了。”
“我不想杀人！”
“我原本是想要吃完薯条就去死的。”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学生双眼通红，他紧握着扳手不断砸在男人的脑袋上。
啪，啪，啪！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有鲜血崩裂，学生的表情越发狰狞。
他似乎己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杀……杀人了！”
“快，快报警！”
工作人员彻底慌了神，店里的三五个客人也下意识的避让。
许方护住了鸽鸽。
就在这时！
“住手！”
“我是巡城卫！”
“我命令你放下武器！”
突然的一声厉喝传来，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冲进门店。
他举起手枪对准了学生。
“现在！”
留意到这一举动的许方微微皱眉。
有点意思。
前方。
己经将男人打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学生突然抬头。
满脸血点子的单纯面孔此刻看起来无比狰狞，他咧开嘴，笑了。
被鲜血染红的牙齿进一步凸显狰狞，学生高举扳手。
“我说过，我不想杀人的。”
“是他们逼我的……”
“是他们逼我的！”
“在学校就总是有人欺负我。”
“我不要再受到欺负了！”
“我不要！”
学生的情绪非常不对劲，这种时候该做的，明显是安抚。
但巡城卫只是个新手。
他打开了手枪保险。
“最后警告你一次。”
“放下武器！”
学生没放下扳手。
然后——
巡城卫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冲出枪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