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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巡城卫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都没能抽搐两下。
西装革履的男人扔掉了染血的叉子，目光分别在老人，女人和美女身上扫了一眼。
“虽然和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
“但这些不理智的疯子总归是清除干净了。”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手，随意拉了把椅子落座。
“是时候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男人眼中满是血丝，说话时候露出的舌苔呈现青紫色，脖子处还隐约有血线。
除他之外，余下三人也一样。
女人专心致志的逗弄熟睡中的孩子，美女甩了甩大波浪。
老人握紧了拐杖，轻声咳嗽。
“这就摊牌了啊。”
男人低声咒骂一句，接着说：“没必要装了。”
“大家都是被伟大存在选中的眷属。”
“而且……”
他的目光分别在混混，学生以及巡城卫身上扫过，接着说：“还都是有别于这些残次品的良品。”
“对他们，用暴力无所谓。”
“但咱们之间……”
他挑了挑眉。
“你们应该也听到伟大存在的声音了吧？”
“祂说过，良品之间的竞争，该是优雅的，有序的，非暴力的。”
“祂的意志决定了我们的行为。”
“不是吗？”
美女率先来了兴致，撩了撩大波浪：“你想怎样？”
西装男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
“我只想要在规则之内弄死大家……或者，被大家弄死。”
“祂的意志不允许我们首接动用暴力手段。”
“而现在，我们又摊牌了。”
“不如……说个明确的规则。”
“大家在规则内，公平的弄死对方。”
“为防止作弊，我们可以请求伟大存在做公正。”
几人互相对视，他们在思考。
全然没注意到角落中脸憋得通红的许方。
主角没卒，书还没完。
毕竟……
没人说，停止呼吸就要死。
憋气也能停止呼吸。
许方慢慢恢复呼吸，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看来我猜的没错。”
“他们也是祭品。”
“而且有别于刚刚那几个不理智的疯子。”
“不过……彼此之间不能首接动用暴力是怎么回事？”
“还说是司机的意思……”
“难不成他们受到了这方面的约束？”
许方可没感觉到啥约束。
“许愿说，我是比司机伟大的多的多的存在。”
“这是我的特殊之处？”
“总感觉……偷感好重。”
一旁脖子被扭断的鸽鸽清了清嗓子：“不劳而获不可取，监狱大门欢迎你。”
“伸手一时爽，亲人两行泪。”
“不要成为你欲望的奴隶。”
鸽鸽的声音引起了几人的注意，他们顿时扭头：“谁在说话！”
一道道危险的目光锁定在了许方的身上。
许方那个气啊。
早知道不带鸽鸽出来了。
瞪了眼鸽鸽，许方在几人充满震惊的眼神之中爬了起来，走到门口，拉下了卷帘门。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商量着杀人的事，居然都不知道背着点别人吗？”
“小迷糊蛋，以后不许这样了哦。”
“你们继续，我回去趴着。”
许方说着就要返回原本的位置，西装男脸色一变。
“你骗我们！”
他骤然握紧钢叉。
弯曲的双腿绷首的同时骤然出现在了许方的面前。
他一把抓住了许方的衣领，手臂上肌肉隆起，可紧握的钢叉却迟迟没有刺下。
许方分明看到男人的眼中浮现浓烈的痛苦。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男人最终放开许方后立刻后退。
痛苦？挣扎？
许方沉眉：“良品之间不可使用暴力并非绝对的，确实有某种力量限制了他们，但这种限制是可以挣脱的。”
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理由，良品之间也可以使用暴力吗？
许方表示自己是个懂王。
前方，警惕的盯着许方的男人说：“你，也是良品？”
许方一脸不爽。
你丫的才是个东西。
几毛钱一斤啊。
他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是个好东西。”
其他几人的脸都变了颜色。
许久，老人开口：“想不到，这里居然汇聚了五个良品。”
“有意思。”
他看向许方。
“你过来的目的，也是成为唯一的眷属吧？”
不。
我想当你爹。
许方点了点头，抱起死而复生的鸽鸽。
老人乐了：“那就好办了。”
“良品之间需要良性竞争，这是那位的意思。”
“无人可以违背祂。”
“所以……”
他的目光在场中环视：“谁来制定死亡游戏的规则？”
死亡游戏……
许方嘬了嘬牙花子，鸽鸽代替他吐槽：“游戏就玩贪玩蓝月。”
“极品全靠打，装备秒回收……”
许方一脸无奈的看着鸽鸽。
你不懂我。
西装男瞪了许方一眼：“你怎么那么多话？”
许方心说你耳朵抽筋了吗？
说话的是我？
分明是小黑子。
许方捏住了鸽鸽的尖嘴。
西装男开口：“我这里有一个。”
他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俄罗斯轮盘赌听说过吧。”
“我稍稍改良了一下。”
“这把枪，可以装九发子弹。”
他将里面的八颗子弹拿了出来，留下最后一颗。
而后，拨动转盘，确保子弹会在第九次开枪后打出。
“我的游戏规则是，每局两人参加，按次序开枪。”
“手枪轮转到手上的时候必须开枪打在太阳穴上，可以一枪，也可以两枪，每次手枪到手上的时候都可以自如选择。”
“活下来的人可以选择开枪顺序。”
“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互相对视，无人开口。
大家都没意见。
许方稍加思索，同样点头。
“很好。”
“那么，请求伟大存在为我等做个见证吧。”
众人的眼中流露出虔诚的目光，他们双膝跪地，双手合十。
口中念念有词。
如同虔诚的信徒。
许方盯着人群，恍然间，他看到某些东西从他们的身上升腾。
并非具体的物质，更像是某种强烈到极点的情绪。
那些情绪因为某种特殊的力量互相牵引，彼此融合，汇聚成一种无法理解的形状。
死死盯着汇聚的情绪的许方并没有注意到，鸽鸽也同样盯着前方。
眼里满是鄙夷。
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蔑。
此时，人们的声音更加剧烈，他们的表情逐渐狰狞。
许方能感觉到，某个和他有着微弱联系的意志要降临了。
“属于我们的伟大神明，我们祈求您伟大意志的降临！”
人们的声音彼此交错，其中带着无比的虔诚！
空气中汇聚的情绪发生了异变，一团绚烂的光彩从中爆发。
光芒笼罩了周围的死物，那些东西上也被蒙上了一层绚烂的光彩。
西人眼中的虔诚在不断加深，到最后，逼近狂热。
“美……”
“太美了！”
“我主的魅力无与伦比！”
“这就是，神明的魅力！”
人们惊叹着，赞美着，他们的虔诚令人震惊。
许方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
他有点想吐。
美？
他在光芒中看到了胡乱堆砌在一起、沾满了腐烂变质的油脂的肥肉，时不时还能看到其中污浊的毛发。
大块大块的肥肉像是拥有着独立的意识，它们拥挤在一起不断蠕动着。
被切断的手指向外攀爬，不断有蛆虫在内外钻出的脚掌向下延伸。
扭曲的黑色毛发托举着沾满白色脑浆的头骨，在肥肉的簇拥下站在了最高处。
指挥着烂肉回到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最终，所有肉块归位。
它们勉强拼凑出了一个人形。
许方认出，那是司机。
这个因为疯癫而被无知的祭品当做神明的东西，在强烈到极点的情绪的帮助下，爬上了神明的座位，假借神的名号，筛选自己的祭品。
她隔着游离的意识远远的看了人们一眼。
爬满蛆虫的森森白骨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回应你们的呼唤。”
“允准，你们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