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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地底惊变
剧烈的失重感裹挟着我们坠入黑暗，沈墨昏迷的身体在我怀中不断下沉。西周呼啸的阴风里，隐约传来锁链摩擦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巨兽的呼吸。我的莲花灯在坠落中亮起，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比灭莲教图腾更古老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里都凝结着暗红血迹。
“抓住！”胡三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道金色狐尾如长鞭缠住我的腰，猛地将我们拽向岩壁凹陷处。落地瞬间，整座山体再次震颤，头顶落下的碎石中，竟夹杂着半截白骨，指骨上还戴着柳仙族特有的柳叶指环。
“这里是......”我话音未落，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雷光顺着岩壁游走，照亮了前方的巨大洞穴。洞穴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七口石棺，棺盖上分别刻着龙、凤、麒麟等上古瑞兽图腾，却都被灭莲教符咒覆盖。
沈墨在狐火的温暖中缓缓转醒，他盯着祭坛的眼神骤然变冷：“这些石棺的排列方位，与长白山血池、江城镇魂鼎构成了‘三阴锁龙局’。灭莲教是想......”他的话被石棺开启的声响打断，七具身着古代战甲的尸体缓缓坐起，他们胸口都嵌着阴司三脉的残缺印记。
“是阴司的守墓人！”胡三娘的狐尾炸起金芒，“传说中为守护某种禁忌力量而自愿献祭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七具尸体同时睁开了眼——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与幽冥鬼王同源的黑雾。
沈墨挥笔斩出阴火，却被尸体身上的符咒反弹。我举起桃木剑劈向最近的尸体，剑身雷光却被对方胸口的印记吸收。更诡异的是，尸体的面容竟开始变化，逐渐与黑袍人、柳无垢的师弟，甚至沈墨有了几分相似。“他们在吸收三脉力量！”我大喊道，“必须毁掉那些印记！”
千钧一发之际，胡三娘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祭坛上。古老的符文亮起微光，暂时困住了七具尸体。“快走！祭坛深处有通往阴司中枢的传送阵！”她的狐尾己经开始透明，显然在透支生命，“灭莲教的最终目的，是唤醒被封印的......”
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幽冥鬼王的力量穿透地层，整个洞穴开始崩塌。沈墨揽住我冲向祭坛深处，莲花灯照亮的石壁上，一幅幅壁画快速闪过——女娲补天的场景中，竟有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大禹治水时，也出现了灭莲教的图腾；而最后一幅壁画，画着阴阳双守跪在血泊中，前方是九个持剑的人，他们脚下踩着整个世界。
“这是......”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传送阵突然启动。刺眼的光芒中，我们被卷入一片混沌。再次落地时，西周是一片灰蒙蒙的水域，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人脸，他们的表情或惊恐或绝望，而远处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
“这里是阴司的忘川。”沈墨的声音低沉，勾魂笔在水面画出波纹，“那些人脸是无法轮回的生魂。灭莲教污染忘川，就是为了削弱阴司的力量。”他的目光突然一凛，指向雾气深处，“有东西过来了。”
漆黑的水面翻涌，一艘由白骨堆砌的巨船破浪而来。船上站满了身披黑袍的人，他们手中的灯笼里，囚禁着柳仙族、胡仙族的族人。船头立着一人，正是柳无垢的师弟。他举起柳木剑残件，剑尖挑起个发光的球体——那赫然是胡三娘的本命狐丹！
“欢迎来到阴司中枢，阴阳双守。”他的笑声混着忘川的水声，令人毛骨悚然，“当幽冥鬼王吞噬九脉力量，当镇魂鼎吸干江城的生气，当忘川的生魂化作灭莲教的军队......你们拿什么阻止我们？”
巨船甲板上，七个青铜面具缓缓升起，面具下的脸与洞穴中的守墓人一模一样。他们同时抬手，忘川的水面裂开巨大缝隙，无数幽冥之灵从中涌出。沈墨握紧我的手，他胸前的阴鱼印记与我的阳鱼印记再次共鸣，却在触及幽冥之灵时变得黯淡。而我怀中的玉佩，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痛，玉佩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文，与远处阴司城池上的某个地方产生了神秘联系。
阴司中枢的危机西伏，胡三娘的本命狐丹被夺，幽冥之灵的疯狂攻势。玉佩上的神秘符文究竟指向何处？阴司城池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而当灭莲教的阴谋即将得逞，阴阳双守又该如何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