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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裹着寒意钻进教室，林清绾站在公告栏前，看着运动会报名表上空缺的1500米项目，指尖无意识地着报名表的边缘。纸面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像一只等待被填满的空白画布。
"清绾，你要报1500米？"苏晴从身后探出头，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你可是从来不参加体育项目的啊！"
林清绾笑了笑："想试试。"
她写下名字的瞬间，忽然想起昨天路过操场时，看见程野独自在跑道上练习的身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他却像感受不到疲惫似的，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喂！"程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报1500米？"
林清绾转身，看见他靠在公告栏旁，手里转着一瓶矿泉水，水珠顺着瓶身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嗯。"她点点头。
程野挑眉："体育特长生都没敢报的项目，你疯了？"
"没疯。"林清绾轻声说，"就是想试试。"
程野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行啊，那我陪你练。"
放学后的操场上，程野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汗水顺着他小麦色的手臂滴落在跑道上。他站在起跑线前，朝林清绾挥了挥手："跟上。"
林清绾深吸一口气，开始奔跑。风灌进她的校服领口，凉意顺着脊椎蔓延。跑到第三圈时，她的呼吸己经变得急促，脚步也开始沉重。
"加油！"程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别停下！"
林清绾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最后一圈，她几乎要迈不动腿，却看见程野站在终点线前，朝她伸出手。
"到了！"他接过她手中的书包，递给她一瓶水，"不错嘛，第一次跑就能坚持下来。"
林清绾接过水，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谢临川也报名了。"程野突然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林清绾的手微微一顿："什么项目？"
"1500米。"程野冷笑一声，"看来他也想试试。"
傍晚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程野的身影笔首而挺拔，像一棵倔强的白杨。林清绾望着远处空荡荡的跑道，忽然想起谢临川站在公告栏前的样子——他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似笑非笑，目光却冷得像冰。
"你担心他？"程野突然问。
林清绾摇头："只是觉得......他为什么要报这个项目？"
"谁知道呢。"程野耸耸肩，"那家伙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操场上的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林清绾望着远处昏黄的天际线，忽然意识到，这场运动会或许不只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某种无声的宣战。
而谢临川，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操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