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苏瑶站在教学楼屋檐下,不断往手心呵着热气。雨水己经打湿了她的裙摆,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早知道就带伞了..."
发梢甩出一道弧线。她搓了搓冰凉的手臂,突然整个人僵住——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猛地转身,后脑勺"咚"地撞上墙壁。空荡荡的走廊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而在影子尽头,分明多出一双脚的轮廓。
一阵刺骨寒意突然袭来。她猛地转身,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自己的影子。
"奇怪..."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余光却瞥见一抹银白。
"陈...陈逸怀?"苏瑶的指甲抠进墙皮,看着银发少年从阴影里缓步走出。他的运动鞋踩在水洼里,却诡异地没有溅起一滴水花。
她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
眼前的陈逸怀静默得可怕。那双紫眸深不见底,让她想起深夜里诡谲的极光。
"你...还好吗?"苏瑶试探性地伸手,却在碰到他衣袖的瞬间天旋地转。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正渗出诡异的紫光。
"你把苏瑶藏哪儿了?"陈逸怀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周围的雨滴瞬间凝结成冰。
"我就是苏瑶啊!"她声音发抖,"你到底怎么了?"
陈逸怀忽然笑了,那笑容让苏瑶毛骨悚然:"既然不愿意说..."
"等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瑶拼命后退,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求求你,别这样..."
就在紫色能量即将侵入苏瑶体内的瞬间——
"轰!"
猩红激光撕开雨幕,陈逸怀闪电般侧身。激光擦着他耳际飞过,烧焦了几缕银发。他反手一挥,紫色屏障"嗡"地展开,将后续激光尽数折射。墙面瞬间布满焦黑的孔洞,冒着缕缕白烟。
"谁?"陈逸怀冷声质问
回应他的是天空"咔嚓"的碎裂声。漆黑的龙爪硬生生撕开空间裂缝,带起的罡风刮得雨水横飞。巨龙俯冲时掀翻了三辆自行车,车铃"叮铃咣啷"滚出老远。
龙背上的少女翻身跃下,马丁靴"哐"地踩进积水。她甩了甩湿漉漉的黑发,抬头瞬间突然踉跄着后退,后背"咚"地撞上龙腹。
"逸怀...哥?"她的手指无意识揪住龙鳞,扯得巨龙发出吃痛的呜咽。
"小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真的是你?"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近乎癫狂的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弯腰时银发遮住了扭曲的表情。:"成功了...她真的没骗我..."他松开钳制苏瑶的手,目光死死黏在小雨脸上,"你真的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陈小雨警惕地后退半步,"什么成功了?谁骗你?"
陈逸怀的笑容渐渐消失:"原来如此...你也不知道啊。"他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可惜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再见了,妹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化作紫雾消散。
"等等!"陈小雨扑向前方,却只抓住一缕渐冷的雾气,"把话说清楚!逸怀哥!"
结束后,街道上——
陈小雨把瑟瑟发抖的苏瑶塞进出租车,用力甩上车门。转身时,巨龙己经伏低身躯。她抓住龙角翻身而上,皮靴后跟狠狠一磕龙腹。
"追!"
巨龙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强劲的气流掀翻三个垃圾桶。龙翼拍碎雨幕,载着少女冲进漆黑的夜空。龙鳞反射的冷光,如同出鞘的利刃划破黑暗。
与此同时,陈逸怀正站在自家门前。他举起的手悬在门铃前微微发抖,最终改为用指节"咚咚"敲了两下。
门开得太快,差点撞到他鼻子。母亲举着锅铲愣在门口,油星子"滋啦"溅到围裙上。
"怎么淋成这样?"她伸手要摸陈逸怀额头,却被他偏头躲过。
他沉默地挤进门,湿透的球鞋在地板上拖出长长水痕。客厅里父亲"哗啦"抖了下报纸,从老花镜上方投来一瞥。
"厨房有姜汤。"父亲说着用报纸指了指,纸页发出脆响。
陈逸怀径首走向楼梯,踩得木质台阶"吱呀"作响。关门的瞬间,他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后脑勺"咚"地撞上门板。
"为什么连她也..."他将脸埋入掌心,"难道是我改变过去的副作用..."
窗外,一道龙影掠过雨幕,鳞片反射的冷光在天花板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