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就是一柄隐藏的暗器,竖立在通向奉天的官道边,寨墙是木造的,外面裹了层铁皮,看起来有点破旧,瞭望塔里时常有人影晃动,山风夹杂着嘹亮的号角声,在荒凉的乱石坡上回荡,变成了一曲悲伤的歌。
寨墙下插满了大大小小锋利的木桩,木桩顶上还放着一两个己经腐烂变质、发黑的死尸,一些乌鸦在上面飞来飞去。
这都是黑云寨的头领“黑阎王”故意布置的陷阱,主要是让那些过往的商旅和官府的人心里有那么一点阴影。
该死的黑阎王!陈大锤蹲在巨石之后,手里拿着那柄沉重又漆黑的家伙,对着寨门破口大骂道:“这玩意太脏了,比我在做侠客时候所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要脏,简首叫人恶心!”
李黎侧身而立,右手拿着一支从日军手里缴获的望远镜,通过镜头,寨墙上有几个土匪,他们手上的步枪都是旧的,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单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以此来抵抗寒冷,不停地搓动双脚,让它们暖和起来。
李黎收起望远镜,眼神平淡,低声下令,“砸门。”
陈大锤微笑着开口,露出一口齐整齐整的白牙:“各位小辈,感受一下老夫手里鞭炮的威力如何,”他微微弯下腰身,身边同伴迅速把火药塞进去,再点燃引线,只听得“嗤”一声响。
"给我——开!"陈大锤嘶吼着,骤然耸动肩膀。
轰——!!!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耳膜都要裂开,炮弹喷涌而出的高温火苗像一头疯狗般撞在黑云寨大门上,木头与铁皮被撞得“滋滋”作响,一股股烟雾腾空而起。
木屑、铁质的残骸与土壤相互交织,充斥着硝烟气味,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在经受剧烈碰撞过后,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爆炸般的声音,在倒塌时露出后边一片混乱的土匪队伍以及散乱分布在周围简易的棚屋里头。
李黎一狠心,将那沉重的鬼头大刀出,刀光在昏暗的天幕上拉出一道冰凉的寒芒,从掩体后面跳出来,像一头扑食的野兽一样,向着寨门口冒出的黑烟和零星的枪声冲上去。
“杀啊!!”
“砍了黑阎王!!”
一个一个多月的压抑期过去了,虎贲营的将士们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他们的双眼怒目圆睁发出刺耳的呐喊声,紧跟在队伍后面,刚刚经历过去过的军法严惩空气还有点血腥的味道。
但是每个人的胸腔中都蓄积着说不出来的心酸以及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
忽然的骚动之中,犯罪分子扔了简陋棚屋,扔了赌场,扔了女人,端起生锈的枪,扛起大笨家伙,嘴里喊着,嘴里叫着,拼命反抗,子弹在泥墙砖头中间砰砰地撞着,发出密密麻麻响亮的声音。
“守住阵地,不要怕敌人!那个什么李阎王算个屁,把他们全部给杀了!”在人堆里头,有个高大的家伙,脸上带着明显的特征,就是独眼虬髯,拿着鬼头大刀在怒吼,这个就是黑阎王这一伙人的头领,边上站着十几张人脸相狰狞、脸色吓人,都是这一伙的。
“该死的!爷爷喊你呢!”李黎眼疾手快,一边躲避着两边打过来的枪弹和飞出来的弹片,一边拿着鬼头刀左右开弓,土匪们一个个人仰马翻躺在地上,跟割小麦一样被他一刀一个砍死了。
当一名浑身是伤、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准备对对方来上一记制胜的一击之时,黑阎王在独眼之中首次露出惧意,他的跟随者都被吓得目瞪口呆,有想要逃命者。
黑阎王挥舞鬼头大刀怒吼:“拦住他!谁跑剁了谁!
多名悍匪鼓起勇气,怒吼着冲向李黎。
李黎身影矫健,握刀一扫,鬼头刀挥舞出破空之音,接连两声噗嗤,刀落之处血花飞溅,其中一人半边脑袋连同头盔被生生劈为两段,一人腰被拦腰斩断,正要反身提刀上来的第三人,李黎的刀尖己经如蛇蝎般扎入对方咽喉。
李黎顺势而为,施巧劲,一扑,将最后一个匪徒扑倒在地,肩撞匪徒的胸口,“咔嚓”一声,鲜血从匪徒口中喷出来,匪徒的身体被撞得飞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