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听到两位伯娘的话,说不感动都是假的。短短的几日相处,苏荷也明白她们说的话不是推托、逞一时口舌,而是会身体力行去践行。
只是苏志贤己经瘫痪,不是一时便能治好的。
长久下去必定影响兄弟、妯娌之间的关系。
既然自己魂穿在荷儿的身上,想法子医治苏志贤,扛起这个家便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想到这,苏荷掀起门帘走了进去:“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二伯二伯娘,我以后会挣钱给我爹爹治病。还要劳烦你们多多帮衬我娘照看我爹爹,荷儿以后必定会回报你们的。”
眼下的苏志贤需要每日擦洗、翻身,仅靠苏婉清一人肯定会力不从心。只能之后挣到钱了再找个帮手。
伯父、伯娘既然己表态,也不好谢绝他们的好意,先帮衬着苏婉清,以后在别的地方补偿就是了。
苏庆祥听到这话,立时红了眼:“好孩子,我听你奶奶说你痴病好了,还得了仙人机缘。”
苏荷看着苏爷爷鬓边白发丛生,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但却透出一种沉稳的力量,让人很安心。
“爷爷,是真的,我现在会很多吃食。你们赶了一路也饿了,我做了火锅,先去厨房吃饭吧。”爷爷大伯几人寻苏志贤,出去了几日,肯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苏志贤的病不是一下就能治好,众人得先把身体养好,之后再图图徐之。
苏荷得替爹娘招待好辛苦了一路的几人。
火锅?苏庆祥、苏志礼、苏志孝还未听过这名字,荷儿定是做了与众不同的吃食。
“哎呀,魏公子还在厨房。”二伯父苏志孝想到这拍了拍大腿。
怎还冒出个魏公子?
“魏公子是我们在路上救的,门口的马车就是他让我们买的,才能这么快赶回来。”看到几人面露不解,大伯父苏志礼解释了起来。
事出紧急,苏荷以为回来的都是自家人,火锅,桌椅等可都没收进空间厨房里。
虽疑虑过马车,还以为是苏志贤身体不便租的马车,哪能想到还有外人呢。
“这魏公子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被你们救了?”宁春花问道。
苏志礼继续说:“我们在邻郡找到老三后,看过大夫,正往回走。路过一片林子,听到小儿啼哭,那魏公子肩膀被箭所伤流血过多倒在地上。怀里用布裹着小奶娃,旁边还有一匹马。”
老二苏志孝接着说:“本来我们是不愿多管闲事的,那魏公子穿着华贵,一看就是身份不凡,怕惹上麻烦。谁知那小奶团子哭的人揪心,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没狠下心就把他们父女都救了。”
李秀兰好奇的问:“那魏公子说了他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营生,又为何遭难了吗”
“魏公子说他是京城人,在府城做互市的生意。本打算回京城探亲,谁知半路遇到山贼,家丁和仆人护着他全被杀了,只余他和女儿逃了出来。”
“我们听他确实带着京城口音,又会说府城话,应该没有说谎,便把他带了回来。”
苏荷疑惑道:“魏公子既是京城人,怎么会大老远跑到庆历府来谋生?”
庆历府快要临近大乾国和西域边境,虽两国时局安稳,但偶有摩擦冲突。京城富硕,可做的营生应该更多,何苦跑这么远来谋生?
“你大伯也是这么问他的,魏公子说他主家在京城得罪了人,在京城难以立足。庆历府虽远,两国互市虽风险大,收益倒也丰厚。”
宁氏感叹:“唉,若不是谋生艰难,也没人愿意背井离乡。经这几日相处,你们觉着这魏公子人品如何?”
苏志礼回道:“虽有相处,但也不甚了解。魏公子因奶团子的娘和从小玩到大的侍从死了,很是难过,多数时间都很沉默,人也很是颓废。”
听到这,屋里的众人都无言,对魏公子的遭遇同情不己。
“魏公子也是可怜之人。”刘桂枝叹了口气。
“魏公子人品如何,还未可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了荷儿的机缘。须得尽快把魏公子送回家去,等下若魏公子问起火锅等物,就说荷儿学艺时贵人赠予的,莫要说漏嘴了。”宁春花嘱咐众人。
屋内几人皆点点头,宁氏婆媳三人去看苏志贤,其余的去往厨房。
一进厨房,苏庆祥、苏志礼、苏志孝三人虽心有准备也被这场面震惊的说不出话,三人忙调整神态,不要让魏公子看出什么才好。
苏翰、苏昭、苏轩、苏霖一看爷爷等人进来了,立马起身。
只一人坐着,应是伯父口中的魏公子了,虽穿着一身麻衣,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实在没办法让人忽略。只是坐在椅子上,却如艺术家手中的雕像般,目光自然而然的被吸引。
“苏老爹。”声音干净清透,带着一股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
苏庆祥坐在魏子安身旁,开口道:“魏公子久等了,老夫与内人和儿媳交代了些事情,来的晚了,劳烦你久等了。”
“苏老爹客气了,是我麻烦你们了才对。”魏子安不甚在意地说。
“魏公子,这是孙女苏荷,荷儿之前去镇上时偶遇一位云游的贵人,得贵人青眼教授了孙女一些厨艺,魏公子便尝尝荷儿的手艺。”
苏荷上前行了下礼,便收起了桌子。
本来两位伯娘要替苏荷过来的,方才她们也只是第一次吃火锅,调锅底、蘸料等还得苏荷来。这些都要重新做,总不能吃他们吃过的,而且还得补充菜品。
苏翰兄弟西人听到苏庆祥看似平淡的话内心是震惊不己,荷儿不是痴傻吗,怎会遇到贵人又学了厨艺?
先前刚进厨房时就把他们震撼了,家里居然有这么多吃食。各种肉和菜,家里何时富硕到这种地步?
那桌椅、桌子中间的锅子中间还有格挡,还有那纸做的杯子,里面还有黑色、透明的水,见都没见过。
几人压下心中的震荡,忙敛心神,和苏荷一起收拾起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