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若汐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西肢摊开,姿势颇为狼狈。她正准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突然感觉到藏在袖中的一个小包裹松动了。
她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包裹便滑落出来,掉在了地上。包裹里的东西,正是她偷偷带进府的臭豆腐。
随着包裹的破裂,一股浓烈的气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无形的波浪一般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本热闹的庭院里,贵妇们纷纷掩鼻后退,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她们的裙摆随着她们的惊慌而飘动,仿佛是一场无声的抗议。
而那些年长的老臣们,尽管平日里威严十足,此刻也被这股臭气熏得胡须颤动,有的甚至不得不捂住鼻子,以免吸入更多这令人窒息的气味。
母亲王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紫红。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墙角,抄起一把扫帚,仿佛下一刻就要挥舞着它打向马若汐。
她厉声斥责道:“你还敢把这腌臜玩意儿带进府!”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马府的芦花鸡突然从鸡窝里扑棱棱地飞了出来,它的爪子上竟然勾着半张写满涂鸦的《女诫》。
这本应该是闺阁女子学习的教科书,却不知为何被鸡儿当成了玩具。鸡儿“咯咯”地叫着,似乎在嘲笑在场的每一个人,它在众人头顶盘旋,仿佛在享受着这场混乱。
突然,芦花鸡像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它对着王氏的发髻俯冲而下。王氏吓得尖叫起来,她跳脚躲避,原本精心盘起的发髻在一瞬间散开,发簪和珍珠钗西处飞散,不知落到了哪个角落。
她的头发散落下来,原本的端庄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惊慌失措和狼狈不堪。
庭院里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既紧张又滑稽,仿佛是一场闹剧,而马若汐和那只芦花鸡,无疑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马若汐强忍着笑,指着鸡大喊:“娘!这鸡是在抗议您禁锢我的才华!它都看不下去了!”
江延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伸手想帮王氏整理头发,却被马若云一把拽住袖子:“江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混乱中,马若雨摇着团扇慢悠悠开口:“依我看,不如来场‘家庭辩论赛’。三妹若是能说服爹娘,便继续经营分店;若是输了...”她故意停顿,“就乖乖抄三年《女诫》。”
“比就比!”马若汐一骨碌爬起来,随手扯过块桌布披在身上当战袍,“我先问爹——您上次被绸缎庄坑了三百两银子,是谁帮您要回来的?”马员外张了张嘴,讪讪地摸了摸胡子:“是...是你。”
“还有娘!”她又转向王氏,“上个月李府夫人嘲讽您不会管家,是谁教您搞了个‘管家技能大赛’,让她输得服服帖帖?”王氏哼了一声,别过脸不说话。
这时,宁王府福晋突然站出来:“马老爷、夫人,马姑娘的本事我们都见识过。她帮我训好了小世子的宠物鹦鹉,现在那鸟儿见人就夸‘福晋最漂亮’!”
贵妇们纷纷附和,老臣也颤巍巍道:“我孙女的休书写得那叫一个痛快,她夫家现在天天上门赔罪!”
马若汐趁热打铁,掏出一叠银票:“这是分店半个月的盈利,比爹您一年的生意赚得都多!”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我己经和御膳房谈好了合作,以后宫里的臭豆腐生意都归咱们!”
母亲终于绷不住,“噗嗤”笑出声:“你个混丫头!”但眼里的担忧却化作了骄傲。
马若汐趁机扑进母亲怀里:“娘,就让我试试嘛!我保证把分店开到全天下!”
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那只芦花鸡又扑腾着冲过来,对着马若汐手中的银票一通乱啄。“坏鸡!这是辛苦钱!”
马若汐追着鸡满院子跑,身后跟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