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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威廉的翡翠扳指磕在檀木桌上时，洛杉矶港的晨雾刚散。全息投影里，煌德墨三国代表正争论旧美难民的安置方案，东煌代表的唐装袖口沾着咖啡渍，德国代表的金属义肢敲得桌面邦邦响，墨西哥代表的草帽上还别着帝国发行的“合作勋章”。“让北海道的傀儡军去清剿，”陈威廉转动扳指，翡翠里的血丝在晨光中像条小蛇，“用日本的人血，省我们的子弹。”
他的私人码头停着三艘游艇，分别漆着煌德墨三国国旗。东煌监工正指挥墨西哥劳工卸载东煌的太阳能板，德国工程师用激光笔在超导轨道上画圈，轨道下埋着旧美贫民窟的骨灰——上周清理“非法滞留区”时，推土机推出来的。陈威廉的助理递来报表：“黑市旧美钞汇率又涨了，芝加哥的锈骨军在收1980年前的硬币，说要熔了铸炮弹。”
午餐时他在唐人街的茶室宴请帝国官员，清蒸的基因改造鱼摆在嵌着东煌芯片的转盘上。窗外，帝国公民穿着恒温服遛机械狗，激光栅栏把街道切成两半：富人区的全息广告在放“煌德联合开发月球”，穷人区的破帐篷里，旧美难民正用生锈的罐头盒接雨水。“听说工团在底特律造反物质炸弹？”德国领事嚼着鱼翅笑，陈威廉却盯着栅栏外一个男孩——那孩子正用石子砸激光发射器，石子上绑着星条旗碎布。
深夜清点走私货时，陈威廉发现箱底藏着块旧美军牌。他用翡翠扳指刮去锈迹，“USMC”三个字母露出来的瞬间，码头突然响起警报——巡逻队在搜查偷渡的旧美难民，激光束把夜空照得像块被切开的西瓜。
在东亚，美帝国上等兵佐藤的靴底沾着樱花花瓣时，正在北海道的樱花道上巡逻。他的武士刀鞘上镶着东煌的电子锁，头盔里的东煌语音系统反复播报：“发现旧美渗透者，格杀勿论。”路边，日本傀儡政府的官员正给东煌驻军献花，孩子们举着“日煌亲善”的标语牌，脸上的电子追踪器闪着绿光。
车载全息屏突然亮起：“洛杉矶港附近发现工团走私船，立即支援。”佐藤的装甲车碾过一个卖烤红薯的摊位，摊主是个断腿的旧美老兵，拐杖上刻着“自由”。装甲车的激光炮校准仪里，老兵的瞳孔映着星条旗的纹身——和上周被处决的那个难民一模一样。
港火时，佐藤的义眼被流弹打坏。临时换上的备用眼是德国造的，能看见热成像里工团士兵的轮廓，他们的枪管缠着星条旗残片。“用电磁脉冲弹！”东煌指挥官的吼声从对讲机传来，佐藤扣动扳机的瞬间，看见一个工团女兵的胸前，挂着和他祖母同款的樱花吊坠——那是1945年美军占领日本时，祖父给祖母买的。
清理战场时，他在一个工团士兵的口袋里摸出张照片：旧美锈骨军和工团成员在握手，背景是燃烧的帝国检查站。照片背面写着：“敌人的敌人，是兄弟。”佐藤把照片塞进靴底，那里还藏着半块旧美巧克力——三年前在芝加哥，一个小女孩塞给他的，说“甜的，比基因粮好吃”。
另一边三国会议的到来
帝国总理府的水晶灯映着煌德墨三国国旗，东煌特使的茶杯里漂着东煌龙井，德国元帅的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墨西哥总统的雪茄烟雾把“新秩序宣言”熏得发皱。“旧美难民冲击德州防线，”东煌特使推过全息地图，德州边境的红点像群蚂蚁，“工团给他们运了电磁步枪，加拿大的游击队也在响应。”
德国元帅的义肢重重砸在桌上：“让欧洲驻军增援！用轨道炮轰平芝加哥！”但墨西哥总统摇着头，雪茄灰落在“美洲共同繁荣”的协议上：“我们的农民在偷运粮食给旧美，他们说‘都是美洲人’。”陈威廉站在角落，看着三国代表争论，翡翠扳指的温度比水晶灯还冷——他刚收到消息，北海道的傀儡军哗变了，士兵们举着旧美M16，喊着“打倒共荣”。
会议中断时，全息屏突然切进工团的广播：“密歇根湖大捷！锈骨军摧毁帝国补给线！”画面里，旧美难民正把帝国的三色旗扔进冰洞，星条旗在寒风里猎猎作响。华夏东煌特使的茶杯摔在地上，德国元帅的义肢发出机械故障的滋滋声，墨西哥总统的雪茄掉在裤腿上，烧出个洞——像极了帝国防线的缺口。
陈威廉回到码头时，发现走私船的货舱里多了批新货：旧美锈骨军的徽章、工团的红色袖章、日本无政府区的断刀旗。走私犯是个旧美老头，咧嘴笑时露出只剩三颗牙的嘴：“三国的笼子再结实，也关不住想飞的鸟。”老头递来瓶龙舌兰，瓶身上用中文、德文、西班牙文写着同一句话：“我们会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