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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的马蹄刚踏进山寨木栅，铁牛便攥着块带血的羊皮地图冲过来："将军！
山那头的老猎户说，北狄人今早拔了营，五百狼骑正往鹰嘴崖方向赶！"
他把地图往林昭马前一摊，羊皮上用炭笔粗粗勾着峡谷地形。
林昭翻身下马，靴底碾过地上的血渍——那是昨日斥候带回来的北狄狼骑血。
"好个急脾气。"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地图上鹰嘴崖的窄口，"前世带十万大军时，总嫌敌人太能拖，如今倒盼着他们快些。"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轻响："检测到敌意单位逼近，建议宿主利用地形优势。"林昭摸了摸腰间饮血刀的鲨鱼皮刀鞘，刀身隔着布料传来微震，像在应和他的念头。
"铁牛。"他抬头时，眼底的冷光让铁牛后颈一绷，"带二十个弟兄去崖顶，把前两日砍的圆木全挪到悬崖边。
每根木头底下垫三根滚木，用藤条拴死——等我旗号。"
"得嘞！"铁牛把斧头往肩上一扛，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粗布军衣下的肌肉块块隆起，"将军你就瞧好吧，小爷这斧子好久没见血了！"
林昭又看向缩在马厩边的小翠。
这丫头正踮着脚给战马喂豆饼，听见召唤赶紧抹了抹手跑过来，发间的蓝布巾被山风掀起一角："将军要...要我做什么？"
"把伤员全塞进地窖。"林昭指了指寨后那棵老槐树，"你守着，若有北狄人冲进来——"他抽出饮血刀，刀锋在小翠眼前划过半道寒芒，"就用这刀捅他们的腰子。"
小翠攥紧腰间的短刀，原本怯生生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我、我捅得准！
前日给二狗子包扎时，我摸过他肋骨缝的！"
林昭勾了勾嘴角。
前世他的军医官也总说"摸过肋骨缝"，后来那人替他挡了一箭，血把军旗都染透了。
他甩了甩头，将杂念甩出脑海——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
"其余人跟我走。"他翻身上马，虎符在腰间撞出清脆声响，"去鹰嘴崖。"
马蹄声碾碎晨露，半个时辰后，林昭己立在鹰嘴崖东侧的岩石后。
峡谷像条被劈开的裂缝，最窄处仅容两骑并行，两侧山崖斜斜向上，活像只鹰嘴的利喙。
"来了。"铁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昭抬头，见他正扒着崖边的灌木往下望，络腮胡上沾着两片草叶。
北狄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像闷在地下的雷。
当先一人裹着黑狼皮，银质眼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前日那独眼千夫长。
他腰间悬着柄青铜狼首刀，刀鞘上还沾着新鲜血渍，想来是杀了报信的斥候。
"好个急着送命的。"林昭摸出腰间的红色令旗，拇指着旗角的金线。
系统在这时弹出提示："目标单位：北狄千夫长（先天后期），狼骑五百（后天境为主，含二十名先天境）。
建议优先击杀敌方统帅。"
千夫长的马队进入峡谷中段时，林昭突然扯开嗓子吼了一嗓子："落！"
崖顶瞬间炸响木料断裂声。
铁牛带着弟兄们砍断藤条，圆木混着磨盘大的石头顺着斜坡滚下，撞在崖壁上迸出火星，精准砸向最前排的骑兵。
三匹战马被砸中后腿，发出惨嘶，连带掀翻身后的骑军，峡谷里顿时人仰马翻。
"放箭！"林昭挥下红旗。
两侧山崖的灌木丛里弹出二十张硬弓，箭簇破空声像一群扑食的鹰。
北狄骑兵慌忙举盾，却见箭簇擦着盾牌边缘，专往马腿、咽喉钻——这是林昭特意训练的"破甲箭"，箭头淬了松脂，沾到皮甲就黏住，借力往更软的地方钻。
"杂种！"千夫长的狼首刀劈飞一支箭，眼罩下的空眼眶渗出血珠，"给我冲！
杀了那个举旗的！"
他话音未落，林昭己翻身上马。
饮血刀出鞘的刹那，刀身嗡鸣如龙吟，刀刃上的血纹突然活过来，像无数条小蛇在游走——这是系统兑换的"饮血认主"状态，每杀一人，刀势便强三分。
"跟我冲！"他大喝一声，战马如离弦之箭冲下斜坡。
铁牛在崖顶看得清楚，抄起身边最后一根圆木就往下砸："奶奶的，老子给将军开道！"
圆木砸在千夫长身前三步，溅起的碎石崩飞了他半只皮靴。
千夫长抬头的瞬间，正撞进林昭的视线。
那双眼像淬了冰的刀锋，让他后颈发寒——这哪是山贼统帅？
分明是...是上过战场的杀神！
林昭的刀己经到了。
饮血刀划开空气的锐响盖过所有喊杀声，千夫长慌忙举刀格挡，却觉虎口一麻，狼首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
林昭的刀势不减，从他左肩斜劈到右腰，鲜血喷出来时，系统提示接连炸响：
"击杀先天后期敌人×1，获得气运值+800，修为值+1200！"
"击杀后天圆满敌人×15，获得气运值+300，修为值+600！"
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前世杀个先天境要费半条命，现在不过是刀起刀落。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抬头看向混乱的战场。
铁牛的巨斧己经砍翻了三个骑兵，每劈一斧都吼着"大乾的地！"，后面的铁血军跟着喊"容不得你们撒野！"，声浪震得峡谷石壁都在抖。
半个时辰后，峡谷里只剩零星的呻吟。
北狄骑兵死了两百多，剩下的全跪在地上，把狼头旗撕成碎片扔在脚边。
林昭踩着千夫长的尸体走过去，靴底碾过他眼罩上的银片，发出细碎的响。
"会说大乾话的站左边。"他抽出饮血刀指向俘虏，"我要挑三百个精壮的，其余的——"刀光掠过一个试图逃跑的俘虏咽喉，"送你们回家。"
俘虏们争先恐后往左边挤，有个年轻的北狄人跪在最前面，脸上还沾着血："我...我给汉人商队放过马，会修马掌！"
林昭扫了他一眼："铁牛，带他去马厩。"
铁牛扛着带血的斧头过来，大掌拍在年轻人肩上："成！
小爷的战马正缺个梳毛的！"
夕阳把峡谷染成血红色时，铁血军的人数己经涨到五百三。
林昭站在崖顶，望着山脚下新扎的营寨——帐篷是用北狄人的狼皮缝的，篝火上架着刚烤好的羊肉，士兵们的笑声混着烤焦的香气飘上来。
"将军！"小翠从山下跑上来，怀里抱着个布包，"您的虎符！
刚才收拾战场时在死人堆里捡到的，擦干净了。"
林昭接过虎符，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是先帝亲手递给他的，说"持此符，可调天下兵马"。
后来这符被人塞进他的酒坛，作为"谋逆"的证据。
现在虎符还带着小翠手心的温度，他摸了摸符上的纹路，突然望向东南方。
那里的天空正浮着一层薄雾，像极了帝都城墙的颜色。
"赵清浅..."他轻声说，风卷走尾音，"你是否也听到了我的名字？"
回答他的是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侦察兵从山梁上狂奔而下，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将军！
东南方发现军队，旌旗上...好像有'少林'两个字！"
林昭的手指在虎符上一紧。
饮血刀突然轻颤，刀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游向刀背——那是系统在预警。
他望着渐起的烟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
山脚下的篝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子窜上天空，像极了将落的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