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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通风口的第三根钢条终于断裂，扭曲的金属缝隙里，郑彪充血的眼睛像野兽般闪烁着凶光。他的手指己经扒开变形铁栏，手肘鲜血淋漓地挤进洞口。
“点火！”颜舒毫不犹豫地准备扯开燃烧弹引信。
“等等，颜舒姐。现在点火万一被他踢回来的话，会误伤到我们自己！”许毅一把按住颜舒的手腕，“等他们再进来些！”
郑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腐烂的牙龈暴露在扭曲的笑容中：“小娘们，就你们几个么？其他人丢下你们跑了？”突然一滴腥臭的黏液从他张开的嘴角滴落，正好砸在颜舒面前的地上。
许毅的钢筋就在这时捅穿了他的下巴，他用全身重量压着钢筋旋转：“颜舒姐，就现在！扔燃烧瓶！”
颜舒果断扯开引信，燃烧瓶划过完美的弧线，穿过郑彪挣扎时扩大的缝隙，在他的面前炸开火浪。头发瞬间燃起蓝焰，郑彪惨叫着后退。
炽热的火焰吞噬了整个通风管道，郑彪的惨叫声被爆炸的轰鸣淹没，热浪掀起的灰尘弥漫了整个避难所。
程真和颜父听见郑彪的惨叫声，迅速冲向排洪口。通道内，丧尸的嘶吼声近在咫尺。
“主电源被郑彪的人切断了，我将丧尸吸引出来就回去！”颜父突然低喝，将一枚烟雾弹塞进程真手里，“你去启动备用电源，好了也就回去，千万不要恋战！”
程真刚要反对自己去吸引丧尸，结果颜父己经冲了出去，猎枪的轰鸣在通道内炸响。三只丧尸应声倒地，但更多的黑影从烟雾中扑来。程真咬牙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
避难所内，许毅拖着伤腿，将两个吓呆的孩子推到储物间深处。
“躲好，别出声。“他塞给小阳一把螺丝刀，又摸了摸小雨的头，“记住我教你的，对准眼睛捅。”
林秀梅手持砍刀守在通道口，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颜舒紧握燃烧弹，死死盯着通风口——火焰渐渐熄灭，但扭曲的钢条后，郑彪的身影己经消失。
郑彪跌跌撞撞地爬出通风管，半边身子被烧得焦黑。他疯狂地拍打着身上的火苗，却听到身后传来“咯咯”的喉音——
一只被声音引来的丧尸，用它腐烂的手指抓住了郑彪的脚踝。
“滚开！”郑彪怒吼着踹向丧尸的头颅，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腿骨在之前的逃亡中早己裂开，这一脚不仅没能挣脱，反而让自己失去了平衡。
丧尸的利齿狠狠咬进他的小腿，剧痛让郑彪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他挣扎着摸向腰间的炸药，却在最后一刻被更多的丧尸扑倒……
天刚蒙蒙亮，颜父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跄着回到避难所。
林秀梅几乎是扑到门前，门开的瞬间，颜韦毅拖着沉重的身躯跨进来，身上的战术背心被撕开好几道口子，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弹痕。
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摘头盔，却发现早己在混战中丢失。右手在裤腿上蹭了蹭，这才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和硝烟。
“程真回来了么？”他皱眉问道，声音里带着疲惫。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所有人头上。
林秀梅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他不是跟你一起...”听到这话颜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缓缓转头看向门口，仿佛程真下一刻就会从那里走进来一样。
【三小时前】
备用发电机房的铁门在程真身后重重关上，透过观察窗，他看到颜父被五只丧尸逼进死角，而更远处，黑压压的尸群正从主干道涌来。
程真的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方，突然转向控制台后的备用钥匙——那是郑彪的改装越野车的钥匙。
发动机的轰鸣划破夜空。程真将油门踩到底，改装过的喇叭发出刺耳的警笛声。丧尸们齐刷刷转头，腐烂的眼球在车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
“来啊！”他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蜂拥而来的尸群，“带你们去找新朋友！”
车轮碾过郑彪同伙的尸体，朝着老信号塔疾驰而去——那里还藏着郑彪的最后三个心腹。
【回到现在】
“我去找他。”颜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行！”老颜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外面现在这么危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爸爸。”颜舒突然抬头，那双眼睛让颜韦毅下意识松了手，“上一世，我就是这样看着他一个人出去的。”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枪管，骨节发白，“这一次，要么一起回来，要么一起死在外面。”
许毅己经撑着墙壁站起来，右腿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沉默地开始往背包里塞医疗用品，动作又快又稳。
颜韦毅脱下破损的战术背心，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衬衫，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道：“闺女，我跟你去。”
“你刚突围回来，先缓缓气！”程爱国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亲家间特有的商量口吻，“我先去探探路。”
“爸，这次我说什么都要去。”颜舒用坚定的眼神看向父亲，“你和妈守着避难所还有这些孩子们等我回来，我会小心的。”
程爱国望着颜舒坚定的眼神，布满老茧的手缓缓放下：“舒舒啊...”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那小子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我们老程家祖上积德。”老人别过脸去抹了把眼睛，“走，去把那小子带回来。”
许毅己经绑好护膝，闻言抬头：“我也去，我熟悉郑彪那伙人的路线。”他看向两个眼巴巴的孩子，“小阳小雨留下，帮颜叔叔修补通风口。”
颜韦毅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手枪塞给许毅：“好孩子带上这个，你腿上的伤...”
许毅接过枪，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停留了一瞬：“没事，我的命是你们救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晨光穿过防弹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颜舒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突然发现父亲耳后还别着那根没点燃的烟——己经折成了两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