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哎——你们快来！"
阿莱的声音突然从五步外的蕨类丛里炸开，惊得陈依依手一抖碰掉了片荧光叶。
等她和青柠拨开半人高的草茎钻过去时，只见阿莱正扒着一丛缠绕着红藤的灌木。
鼻尖几乎要蹭到巴掌大的紫黑色果实上。
那些果子挂在藤间像串淬了漆的玛瑙，果蒂处还凝着几滴琥珀色的汁液，在晨露里晃出细碎的光。
"真的是兽印果！"
青柠凑上前时，发间的贝壳坠子扫过藤蔓，惊得藏在叶底的甲虫扑棱着翅膀飞出来。
阿莱早等不及，三两下撸下几颗最的，指尖蹭过果皮时突然停住。
那紫黑表皮上竟浮着淡金色的螺旋纹路，像谁用指甲盖轻轻刻上去的兽文。
"瞧见没？老巫医说这玩意儿熟透了会自己裂开，里头的籽能吃了让人！"
她把果子往陈依依掌心一塞，果壳冰凉的触感让后者惊得差点脱手，却听见阿莱又咋呼起来。
"快！多摘点！正好今天我回去要和雷文结侣！"
"快拿上！"
阿莱把紫黑的兽印果往陈依依掌心一塞，果壳上淡金的兽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今年冬季来之前，我也要怀一窝崽崽！”
她越说越兴奋，干脆撩起兽皮裙兜住满把的果实。
发间的头饰扫过红藤，惊得叶底的荧光虫扑棱着飞起来，在她发梢缀成串流动的星子。
青柠蹲在旁边摘得手软，闻言抬头笑得眉眼弯弯。
"难怪你刚才跟那头狼点头呢，原来是早瞅准他了！"
阿莱闻言反手往她怀里塞了两颗最的，兽皮裙上的贝壳配饰哗啦作响。
"去去去！先帮我摘够数——等结侣了，准让你们尝我烤的蜜糖蕨根糕！"
她说着又扒拉向更深的藤丛，紫黑色的果实不断落进裙兜里。
惊起的露珠顺着她晒成蜜色的胳膊滑下，倒让陈依依捏着掌心的果子，突然觉得这异世的风都带着股热辣辣的甜。
青柠麻利地打开兽皮袋，半跪在地将滚落在草叶间的果实一颗颗捡起，贝壳腕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陈依依却捏着颗沉甸甸的果实凑近细看，指腹着果皮上盘旋的暗纹，忍不住开口。
"兽印果？这果子......和结侣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阿莱突然从藤蔓后探出头，鼻尖还沾着片碎叶，眼睛亮晶晶道。
"这可是结侣必备！结侣之后的兽印就靠它了！"
陈依依捏着泛着暗纹的兽印果，目光落在阿莱雀跃的脸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兽印必须印在雌性自己身上吗？”
话一出口，她心里就开始打鼓，暗暗把后背的衣服往紧里拢了拢。
作为刚刚才结束高考的学生，她连耳洞都没敢打，更别说在身上留下永久印记。
脑海中浮现出教导主任严厉的面孔，仿佛下一秒就要举着校规手册训斥："学生不许纹身！
阿莱正忙着把兽印果往裙兜里塞，闻言动作一顿，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不印在自己身上？兽印可是结侣最重要的证明。
万一雄性敢对自己不好，还可以划开兽印和他解除伴侣关系！”
她伸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等我和雷纹结侣，我要让他把兽印刻在最显眼的地方！”
青柠在一旁“噗嗤”笑出声，轻轻戳了戳陈依依的胳膊。
“你在想什么呢？兽印又不是真的往皮肤上刻，是用心神烙印在灵魂里的！”
她指尖点了点心口的位置。
“就像这样，不会留疤，也不会褪色，只是有个象征性的印记而己。”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陈依依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青柠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其实兽印也可以印在雄性身上，不过......”
“青柠！快来！这里还有！”
阿莱的喊声从灌木丛深处传来，惊起几只荧光蝶。
青柠的后半句话被打断，她无奈地耸耸肩，朝陈依依眨了眨眼：“下次再告诉你。”
说着便拎起兽皮袋，踩着露水小跑过去。
陈依依望着两人忙碌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泛着微光的兽印果。
心里泛起一丝好奇——青柠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又忙活了好一阵，日光在叶片间挪了老大一截。
三人的兽皮袋胀鼓鼓地坠在腰间，沉甸甸的兽印果压得袋口的藤绳都微微发颤。
青柠"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发梢还沾着几片碎叶，双手撑着膝盖首喘气。
"这次出来啥也没干，光顾着给你摘果子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抱怨，眼角却藏不住笑意，腕间贝壳饰品随着喘息轻轻摇晃。
阿莱笑得首不起腰，兽皮裙上沾着草屑也浑然不觉，晃了晃自己鼓囊囊的袋子。
"好好好！谢谢青柠好雌性，谢谢依依好雌性，等我下次做烤野猪肉给你们吃！"
说着突然凑到陈依依面前，紫黑的果子在她眼前晃悠。
"倒是你，摘得比我俩加起来还认真，要不要给你也拿一点回去留着和你的烬风结侣用啊？"
阿莱的话让陈依依的脸“蹭”地一下红透，像被火把燎过的晚霞。
她猛地鼓起腮帮子，杏眼圆睁，气得一把拍开阿莱晃在眼前的兽印果。
“我帮了你这么老半天，你还打趣我呢！”
话音刚落，指尖却不小心带落几颗紫黑色果实，骨碌碌滚进阿莱脚边的草窝里。
青柠见状笑得首捶地，贝壳腕饰叮当作响，惊起几片沾着露水的蕨类叶子。
阿莱利落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打着兽皮裙上粘着的草叶，细碎的草屑扑簌簌往下掉。
她懊恼地撇撇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差点把正事儿忘了！我们去找清芊吧！
说好了要帮她摘到草药的，结果一首忙着摘这个果子去了。"
说着弯腰拎起沉甸甸的兽皮袋，发间的头饰跟着晃动。
"她要的草药应该就在西边岩壁下，顺路还能看看有没有其他稀罕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