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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饰娥深吸一口气，以一句感叹作结："可惜这辈子怕是没可能了。"
长久的沉默在晨光中蔓延，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呃，师尊，你不打算教我点什么吗？"孙祎璘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
"教？"魏饰娥翻了个白眼，"饭都吃不起，教什么教！"
"啊？"孙祎璘瞪大眼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得有灵石买盐啊，"魏饰娥不知第多少次回身翻找东西，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不然烤鱼都一股腥味儿。"
"什么零食？桂花糕那种吗？"孙祎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灵石！"魏饰娥抬手就给孙祎璘一个爆栗，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泛着莹润光泽的水蓝色多面体，"这个，修真界的硬通货。"
"哦，对，对，灵石，灵石。"孙祎璘吃痛，揉了揉脑袋。修仙小说里经常有不小心把“灵石”写成“零食”的。
魏饰娥突然偏过头，锐利的目光在孙祎璘脸上逡巡："你会用法术生火，却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你记忆互通多久了？"
"一天。"孙祎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魏饰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猎豹盯上了猎物。
"你有一天的时间接受记忆，居然不优先接受常识，"魏饰娥步步逼近，"你在排斥那些记忆吗？"
"也不算排斥吧。"孙祎璘慢慢低下头，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就是有点事情耽误了。"
"涉及的人多吗？"
孙祎璘又想起了昨晚的尸山血海，打了个冷战："好像挺多的。"但她怕麻烦魏饰娥，又急忙补充，"不过都死了。"
"哦，死了。"魏饰娥的眼神诡异地缓和下来，甚至带着几分遗憾，"死人的皮才没有用呢。"
......
孙祎璘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真是个自作多情的主！
本来以为她作为师尊，会帮徒儿解决事情。结果却是要找活人剥皮。
我在期待什么啊啊啊！
魏饰娥这边己经把那坨人皮重新套上了，恢复了先前谪仙般的形象，却还在手忙脚乱地翻找行囊。
"师尊，"孙祎璘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你找啥呢？"
"别说'你'，说'您'。"魏饰娥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我好像没有多余的画皮给你了。"
"啊？我为什么也要画皮？"孙祎璘扯了扯裙角，那里沾了点烤鱼的辣椒粉，在鹅黄色的纱衣上格外显眼，"我现在还没学画皮，不算邪修啊。"
魏饰娥终于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孙祎璘："你额头上的红印太明显了，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整理了下语言，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往常我在林子里看见这么个小女孩，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还是谁的妹妹，我都要把她的皮扒下来。昨晚我都把刀拿出来了，但在看见你额头上的红印后，我立刻收手了。"
"为什么？"
"因为那大概率是大能血脉传承的标志。"魏饰娥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管怎么说，别让其他人看见你额头上的红印总没错。"
魏饰娥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成熟可靠："没有画皮也没事，隐去这么一个小印记，还不简单。"
她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在孙祎璘额头上。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药香。左手却刻意背到身后，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
"三魂为墨，七魄作烟，
胎光幽精，皆化云散——
骨上无记，血中无痕，
皮相归虚，真灵藏渊！
前尘如痂，随咒剥落；
旧世印记，尽付黄泉！
——急急如无相阴母律令！"
咒语念罢，孙祎璘只觉得额头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揭去。她下意识摸了摸，那个红印果然消失了。
......
"你会行路的法术吗？"魏饰娥突然问道。
“会的，师尊。”孙祎璘感觉自己一下子自信起来。
孙祎璘觉得“天行健〞己经够快了，却还是见魏饰娥的身影瞬间消失，又在一阵风中突兀地出现在她身侧，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你是蜗牛吗？"
魏饰娥把孙祎璘拽停后，转身、撤步、下蹲，动作一气呵成："上来吧。"
孙祎璘的法术被强行中断，本来就有点懵，这下首接给整不会了。
"我背你。"
孙祎璘迷迷糊糊地环住魏饰娥的脖子，下一秒就感到脚下一阵失重。
魏饰娥调整了下姿势："抓稳了，吸气。"
"啊？吸什么气？"
"三、二、一，走！"
"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孙祎璘的尖叫声震耳欲聋。
好么，超声速了。
空气阻力卷起魏饰娥的发丝，首接糊了孙祎璘一脸，堵住了她的嘴。
魏饰娥猛然停住，嫌弃地甩了甩头发："啧，你说你，喊什么喊？这里离城墙不远，一口气过去得了。"她低头看了看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孙祎璘，"嗯？埋不埋汰？"
魏饰娥一脸嫌弃地把孙祎璘丢到地上，自顾自地念起净身咒：
"尘随水逝，秽入风消——
血肉如璃，魂透雪皎！
三业尽涤，五浊皆抛，
一念清净，万劫不扰！"
念完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然后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根看起来相当结实的麻绳。这根麻绳显然经过了精心挑选，不仅粗细适中，而且表面光滑，没有丝毫的瑕疵。
他将麻绳的一端紧紧地握在手中，另一端则迅速地绕过孙祎璘的腰部，打了一个牢固的结。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
系好麻绳后，他抬起头，目光首视着孙祎璘，眼中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开口问道：“你会悬空不会？”
"啊？好像不会。"孙祎璘惊魂未定，她感觉就像坐了一个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
"麻烦死！"魏饰娥一脸幽怨地又给孙祎璘上了个悬空咒：
"风托我骨，云承我魂——
九霄无根，黄泉无痕！
足下生虚，身似飞尘，
飘摇三界，不落凡尘！"
孙祎璘双脚缓缓离地，整个人轻飘飘地浮了起来。但魏饰娥显然己经等不及了。
～嗖～
不对不对，超音速了，没有"嗖"。
"啊啊啊啊啊啊！！！！！"
也没有哪本修真小说讲过，行路法术会让人这么狼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