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澈的回信几乎是秒到。
没有废话,只有一张冷冰冰的转账截图,后面跟着一串零,数字比乐瑶预期的还要多一个。
附言:【定金。】
乐瑶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了一个资本家见了都会流泪的欣慰笑容。
不愧是豪门,主打一个效率。
这福气,她必须接住!
……
第二天上午十点,乐瑶准时出现在A大艺术系教学楼下。
她抬头看了看这栋充满设计感的建筑,内心毫无波澜。
艺术是什么她不懂。
她只知道,今天这栋楼里藏着一个能为她持续创造价值的移动KPI。
根据权澈发来的信息,她七拐八绕,找到了顶楼一间偏僻的画室。
门虚掩着。
推门而入,一股松节油和石膏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画室很大,采光极好。
西周杂乱却有序地摆满了各种建筑模型和画了一半的素描稿。
权澈就站在窗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周身的气质干净得像是不属于这片满是颜料污渍的空间。
他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坐。”
他指了指旁边一张干净的画凳。
乐瑶从善如流地坐下,把自己的帆布包放在脚边,摆出一副随时准备上班的专业姿态。
“二少,今天想疏通哪条经络?或者还是老规矩,先来个气场评估?”
权澈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了,经典三问式开场。
乐瑶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有感觉?”
他一连串的问题,每个字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和压迫感。
乐瑶维持着脸上无辜又专业的表情,内心己经开始激情创作了。
上班第一课,面对甲方质疑,要比他更专业,用他听不懂的话术彻底搞晕他。
她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种“唉,跟你们这些凡人解释起来真费劲”的无奈。
“权二少,我说过了,这不是现代科学能够完全解释的能量学范畴。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特殊的高能量体质。”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权澈的表情,然后抛出了自己昨晚连夜编好的核心理论。
“而您和权总,作为双胞胎,你们之间的羁绊就像一个……信号放大器。”
她比划了一下。
“我接触你们其中任何一位,产生的能量波动都会被这个‘放大器’增强,然后共享。所以,您能感觉到,是非常正常的物理现象,哦不,是玄学现象。”
“我呢,也只是个恰好拥有这种体质,靠手艺吃饭的平平无奇的打工人而己。”
她总结陈词,语气真诚得能去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
权澈的脸上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乐瑶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力气却大得惊人。
乐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权澈就拉着她的手,强行按在了他自己的小臂上。
T恤的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臂。
乐瑶的手掌就这么被迫贴了上去,触感温热而紧实。
“那现在呢?”
权澈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哥……他现在有什么感觉?”
同一时间,权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严肃,一众集团高管正在汇报季度工作,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坐在主位的权聿,正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钢笔。
就在这一刻,一股熟悉的、蛮不讲理的酥麻感毫无征兆地从他的左臂传来。
那感觉和昨天的电击感完全不同。
它不那么凶猛,却更清晰、更细腻。
仿佛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正完完整整地贴在他的皮肤上,指尖的纹路,掌心的温度,都分毫不差地传递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又一次剧烈的心悸。
“啪!”
一声脆响。
权聿手中的那支价值不菲的定制款钢笔,被他生生捏断,墨水溅了他一手。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们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不知道是谁的PPT惹怒了这位阎王。
权聿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冰冷的话。
“会议暂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画室里。
权澈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界面简洁的APP,上面正显示着几条不断跳动的曲线——那是他私下开发的,能实时监测权聿生命体征的程序。
就在刚才,代表着心率的那条线,像坐了火箭一样,瞬间从平稳的75飙升到了130!
血压、皮电反应等各项数据也全面爆红,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证据确凿。
他哥,确实有感觉。
而且反应,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剧烈。
权澈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乐瑶。
这一次,他眼中的怀疑和冷漠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如果说之前,乐瑶只是一个有趣的、可疑的骗子。
那么现在,他确信了,她就是那把独一无二的、能够打开他和哥哥之间那扇神秘大门的钥匙。
乐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默默地想把手抽回来。
这眼神怎么回事?
怎么跟狼看见肉包子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二少,现在您相信我的‘放大器’理论了吧?这私活儿我干完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
“不许走。”
权澈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乐瑶:“?”
还带强制加班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画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几个女生,看打扮都是艺术系的学生。
为首的那个长发女生,在看到权澈和乐瑶交握的手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喜变成了嫉妒和愤怒。
“权澈学长!”
她叫了一声,然后目光不善地射向乐瑶。
“你是谁啊?为什么拉着学长的手不放?!”
另一个短发女生也跟着帮腔。
“就是!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偷偷摸摸跑到画室来,想干什么?赶紧放开学长!”
乐瑶看着这熟悉的“捉奸”场面,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男神的爱慕者亲卫队?
战斗力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她正准备开口,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给这几位小朋友上一堂生动的社会实践课。
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身前的权澈动了。
他松开了乐瑶的手,往前站了一步,将乐瑶完完全全地挡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保护的姿态,做得自然而然。
“跟你们没关系。”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出去。”
为首的女生被他的态度刺得眼圈一红,不甘心地说。
“学长,我们是担心你被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骗了!”
权澈甚至懒得再看她们一眼。
他只是转过半个身子,重新牵起了乐瑶的手。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女生,一字一句地宣布。
“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