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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半夜真的不敢再睡。
华似乎今天忙了点，都没时间搭理她，不过衡显得无所谓，她只想知道自己睡着后做了什么，会不会有罪。
最后实在没撑住，她还是睡了过去。
“别担心了，最近一段时间你都不会再陷入沉睡状态。”
衡知道，声音又找上了她。
衡问：“我想知道……”
“知道我是谁？我拒绝回答。”
“我是想问，为什么最近我频繁陷入沉睡状态？我沉睡后做了什么？会不会影响我待在虚陵？”
“……你问题好多。”声音明显无语了。
答：“没干什么，我看那两个驾驶员开得太慢就亲自接手了，只是没什么经验撞了港口。沉睡后我和一个女人打了一架，不过我留手了，只是让她冷静了一下。
我看那个元帅对我很感兴趣，所以，肯定能待在虚陵。”
衡再问：“刚才的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
“我为什么有问必答？这次没把你拖进梦魇你就开心吧。”声音逐渐不耐烦。
“因为你也不知道……”衡道出了原因，“只是频繁出现，你累了，所以打算这段时间不会再出现。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吗？”
声音沉默了良久，还是回答：“唉，还是没办法拒绝。不是，不是双重人格。你，我只是受到了*****”
衡听得不真切，这一切都像一场梦，梦醒破碎，万物皆遗。
是鸟叫声把衡吵醒的，这里的居所环境很好，空气十分清新，采光也刚刚好，阳光洒进室内，晃了衡的眼睛。
衡迷迷糊糊起床，坐起来，垂着头，还在懵圈。
她望向窗外，居所的小院种了许多竹子，给这里添了几分诗意。
小院中有着石桌，华静静坐在那里，手中有着一把鸟食，几只小麻雀脑袋一垂一垂吃着食物。
光衬得华的脸很立体，此时的她嘴角有着微微笑意，和平时冷若冰霜的感觉不同，此刻她像晨时升起的太阳，有着寒意也有着温暖。
小麻雀吃饱，拍拍翅膀就飞向天空。
华缓缓转过头，看见衡己经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
衡穿得还是那身黑衣，衣角有些烂了，胳膊上衣服破了个洞，伤口倒是痊愈了。
她加快脚步走向华，手指不住地想要挠挠鼻尖。
“元帅，早上好呀，哈哈……”
华问：“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还好，至少不会睡着就惹事了。”
“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你的衣服都破了。”
衡也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回答：“谢谢元帅关心，我一会就出去买。嗯……我是想问，我睡着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我有点记忆，我和谁打了一架，不会判定为互殴吧。”
华也不想隐瞒，说出了全盘：“镜流，不久前从玉阙押到虚陵的重犯。十王司第一司手下办事不利，让镜流稳定的眼罩被审讯时摘下，并强硬要求镜流看到旧物回想以前记忆。
这才导致了镜流暴走，冰封了半个大牢。你是解决这件事的功臣，你让镜流冷静下来，也给了我反制十王司无端指控的理由。”
其中利弊华没有细说，如果是华出手制止镜流，那老头的话术估计就是：元帅执意将重犯押至虚陵，如今暴走只有元帅能够制止，又该引起如何恐慌？有无将军己经闭关，十王司众多司王有着自己的职责，元帅一人保下重犯，如今像定时炸弹一样如何让大家安心！这样看来元帅独权己久啊！
如今，衡出手制止镜流，让华有了新话术：爻光将军早就传来卦象，说今日必有一劫，我忧心大牢，正好手下有人犯了点小事暂时关押在这里，她实力不凡，关键时候出手。最后如何解决？只是一个眼罩就解决了问题，那么试问，隶属于十王司的判官为何在明知镜流魔阴身的前提下还要让她回忆过去？敢说你们十王司没有私下吩咐吗？大牢半数瘫痪，我还没有将镜流押进地下十八层中，不然让地下那些老东西跑出来，十王司担得起吗？
其实没有衡，华还有别的方法应对，但既然有机遇来，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衡消化了信息，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没想到，我是如此良善之人。”
怎么感觉衡身上散发着圣光。
“所以你戴罪立功，港口那的事我己经解决，你也无需坐牢。只是想要在虚陵待下去，你要有一个职位。”
“没问题，洗衣做饭，裁缝保洁，我统统——”
“你都会干？”华淡淡一句话。
“都不会啊……我也不知道找份什么工作。”虚假的衡，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是特别在乎。真正的衡，一个神经质。
华有着浅浅笑意，向她抛出橄榄枝：“入伍吧。”
衡这次是真的在思考，回答：“我这个人比较随缘，有时候还比较消极。恐怕当不了兵。”
华看着她，继续说：“你的确看起来气虚，的确看起来比较消极，的确很佛系。但入伍的人，都会很板正。”
“去，包吃包住，保家卫国，这是多少人一辈子追求的事，我觉得我行。”衡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她的确在意可以让她变板正这点，平日里她对自己别的要求不高，自己的形象是要到位的，如果这次入伍可以让她威风凛凛，那很行了。
天朗随叫随到，摆出文件，让衡签了入伍申请。衡从今天起，就是云骑军的一员士兵了。
“衡！请和我一起宣誓！”天朗喊道，“吾等云骑当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吾等云骑当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这番话的确让人热血沸腾，平淡如衡都被激发了几分斗志。仙舟，你是容纳我的“家”吗？
衡在下午出去买衣服，边走边想。
声音其实并未解答她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近日频繁陷入沉睡状态？自己为何会让持明一族感到恶寒？
这一切，都要从仙舟开始。衡，己经走过西五百年的光阴，她内心早就清楚，自己与丰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那场“蜀葵之战”中丰饶令使蜀葵带来的影响。
如今，她所行的一切目标就是：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