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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进校园的那缕墨色雾气如活物般游弋，带着刺骨的寒意悄然弥漫。这诡谲的变故未能逃过校长封心的双眼 —— 他瞳孔微缩，袖中青筋隐现，一把扣住身旁紫嫣的手腕。“妹子，” 他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让所有人撤离，拉响最高戒备！”
身后披着暗红色披风的紫嫣本就随着队长离去而警惕的神经骤然绷紧，银色异构手枪在掌心划出冷冽的弧光。
她扯下战术腰包里的红色按钮狠狠按下，刹那间尖锐的警报声撕裂校园上空，电子音混着电流刺啦作响：“紧急事件！重复，紧急事件！请全体师生沿橙色标识线撤离！”
得益于每周雷打不动的应急演练，操场上涌动的人潮虽写满惊惶，脚步却丝毫不乱。巡察员们扯着沙哑的嗓子维持秩序，迷彩服士兵催促一些学生：“快点！别拿书包了！”
当黑雾察觉到猎物疏散，翻涌的速度陡然加快，浓翳的雾霭里浮起密密麻麻的猩红光点 —— 那是数以百计的眼球，正随着低沉的嘶吼缓缓转动。
“启动尼伯龙根！”封心的指令掷地有声，却见紫嫣脸色一白：“校长，汉林负责八中守备，尼伯龙根在他那！”
空气瞬间凝固，封心喉结滚动，手上的的拐杖轻拄地面：“让后勤组也迅速顶上，给学生们的撤离队争取时间！务必让学生们安全撤退！”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 “哞 ——” 雾气翻涌，散发着恶臭的牛首人身异兽自黑雾中冲出，踏着校园的水泥路面上，青铜色的肌肉贲张着，涎水顺着弯角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印。
楚乔被刺鼻的腥臭味呛得后退半步，瞳孔骤缩 —— 那对扭曲的牛角，和一周前刺穿自己心脏的怪物分毫不差！
“看什么看！” 后排的男生拽住一个学生的书包带，“再磨蹭牛首人该拿你心肝下酒了！”
“放你娘的彩虹屁，”另一个染黄发的少年拍开他的手，“小爷我刚觉醒神痕，正愁没怪刷呢！”
“拉倒吧，” 旁边扎马尾的女生翻了个白眼，“你才刚觉醒神痕，肉身都没有进化，牛首人一蹄子能给你拍成豆沙饼！”
说笑间，断后的士兵己组成火力线。电磁枪充能时发出的蜂鸣此起彼伏，异构枪的枪管泛起炼金阵文的幽光。
当第一头牛首人冲破雾障，数十道能量束瞬间洞穿它的面门，墨绿色的血液溅在防暴盾上，却只让那怪物晃了晃脑袋，反而张开血盆大口撞向掩体 —— 它喉间挂着的涎水，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绿光。
“兄弟们，火力压制，不能让这些怪物前进半步！” 邓日升扯下染血的防护面罩，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钢索。他身后，电磁枪过载的焦糊味混着牛首人腐臭的气息，在硝烟中翻涌。
士兵们的回应震得碎石簌簌掉落，能量束交织成刺目的光网。可当弹夹发出空膛的脆响，牛首人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为首的怪物用牛角挑飞三米外的盾牌兵，腐肉飞溅间，数十双利爪己穿透士兵们的战术背心，沦为牛首人的食物。
惨叫声中，邓日升看着最得意的徒弟被洞穿胸口，然后被牛首人咬去半边身子，温热的血溅在他握枪的虎口，蒸腾起白色雾气。
“散开！游击作战！”他的嘶吼带着破音，左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幸存士兵们咬着牙后退，有人扯下战友的铭牌塞进怀里，子弹暴雨般倾泻在怪物畸形的关节处。
一头牛首人轰然倒地时，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不远处的消防栓，随后化作一团黑烟，被周边的黑雾吸收，只留下一块闪烁着亮光的兽晶。
撤退的队伍里早己被牛首人突破，此时正乱作一团。巡察员的扩音器摔在地上，电流声混着尖叫此起彼伏。
几个女生被绊倒在转角，身后黑影骤然放大，利爪撕开校服的瞬间，紫嫣的银色手枪射出的异构子弹精准贯穿怪物天灵盖。
她身后，觉醒者们结成三角阵型，神痕共鸣产生的能量涟漪在空气中激荡，将扑来的异兽拦腰斩断。
而此刻的主席台上，封心倚着拐杖岿然不动。他的眼睛死死的望着空中一团诡异的黑雾。那里仿佛在下达命令一般，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
楚乔紧攥着妹妹微凉的手腕。眼前混乱的人潮如决堤洪水般奔涌，平日里演练过无数次的避险方案在真实灾难前碎成齑粉 —— 那些教科书里面的知识，在牛首人狰狞的嘶吼声中被撕得粉碎。
他咬咬牙，猛地将妹妹楚璃拽进身旁的教学楼，身后刘胖子粗重的喘息声如鼓点般砸在耳膜上。
觉醒日的校园只有高三的学生，三人趁着混乱躲进空荡的教室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楼外传来牛首人震耳欲聋的咆哮，似乎裹挟着猎物消失的暴怒，随即被另一道来自黑雾的嘶吼盖过。成群的牛首人突然转向，放弃撤退的人群，朝教学楼奔去，咚咚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每层楼的地砖上。
封心站在主席台上，西装下摆无风自动。他望着教学楼方向微眯起眼，指腹着通讯耳麦的开关。当牛首人集体转向的瞬间，他内心闪过一丝明悟，“紫嫣丫头，护住楚家兄妹。”他对着耳麦低语，声线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异兽的目标应该是楚璃。”
“其余人等，优先保护觉醒的学生，他们是我们的未来！”校长语气严肃的说道。
众人应“是”。封心丢掉通讯耳机，缓缓抬手，拐杖顶端突然爆发出刺目电光。
他望着翻滚的黑雾轻笑，那笑声里藏着历经沧桑的冷冽：“出来吧，别藏头露尾了！”随着他的话音，一道闪电自拐杖顶端射出，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被尽数吞噬。
当电光消散时，牛首王己立于三丈之外 —— 那人面人身的巨兽赤裸着上身，古铜色肌肤下虬结的肌肉如盘蛇般贲张，双角折射着金属冷光，兽皮短裤上还弥漫着黑雾。
“神王级的共鸣者？” 牛首王的声音震得地面簌簌落灰，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老者，“倒没想到这边荒小城竟藏着这般人物。"”
封心拄着拐杖轻叩地面，碎石应声而裂：“五阶兽王亲自出动，恐怕不只是为了几个学生吧？” 牛首王闻言狂笑，声浪掀得周边建筑玻璃嗡嗡作响：“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 —— 交出那个学生，本王立刻撤军。”
空气在对峙中凝固。封心垂眸望着拐杖顶端渐渐亮起的符文，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若老夫说不呢？”
牛首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双猩红瞳孔里腾起杀意：“那便先送你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