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三狗子淹死了啊!快来人啊!”
胡东来,十六岁,小名胡猫,慌张的向村里跑去,急的连裤衩和鞋子都没有穿,光着屁股,浑身黝黑,精瘦精瘦的,很丑,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大喊,声音有点沙哑,脸色发白。
“快来人啊!三狗子淹死了啊!快来人啊!…”
胡东来跑到村口的时候,己经喊不出来话了。
“怎么了?胡猫,赶紧说!”村口的三大爷,本来坐在村口纳凉,坐在树底,抽着老烟叶,他耳朵有点不好,首到胡猫到了村口,他才听见胡猫这小子在喊谁淹死了,慌张的站起来,大声询问道,一边问一边跑向胡东来。
村东边有个小河,人工河,不宽,也不深,但是每年都会淹死几个小孩,因为每年栽水稻的季节,上游都会提供水,大水泵抽上来的大河水,导致水深起来,有调皮的小孩,会偷偷摸摸的去洗澡,几次出事了。
“三~大爷!”胡猫喘着粗气,弯着腰,脸色发白,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的。
“怎么了?怎么了?赶紧说?”三大爷有点着急,别又出事了吧?那可真是悲剧啊!这帮混蛋,真是不省心!
“小狗子,洗澡~洗澡~,亲蒙责(方言:一头扎水里,憋气在水底借助冲击快速游泳,就是潜水!)没上来,可能…可能…哇…”
胡猫把事情说清楚了,现在开始后怕了,十六岁的孩子,哇哇大哭!
“赶紧的,哭个鬼,告诉我在哪,带我去!”
三大爷给了哇哇大哭的胡猫一巴掌,胡猫才停止哭泣。
“就在大柳树那里!”胡猫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柳树,说道。
这时候村里听见声音的,又跑来几个人,跟着胡猫一起向大柳树跑去。
胡响是村里水性好的,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到了河边,就剩一条裤衩了。
“胡猫,是不是这里?”胡响大声问道。
“那棵柳树,三狗子是那棵柳树跳下去的!”胡猫见人多了,也不是像刚刚那样害怕了,就是鼻涕还挂在脸上,很丑。
“老六,等会下去,胡三回去拿绳子了!”三大爷拉住就要下水的胡响,让他等一等,这一片水下是有水草的,很危险,下去了,就有可能被水草缠住,上不来。
“三大爷,不行,等绳子来了,三狗子就可能没有了!”胡响不顾三大爷劝阻,下了水。
“哎,己经这么长时间了,可能…可能己经没了!造孽啊!”三大爷红着眼睛,双手拍大腿。
“赶紧的,弄根长树枝来,给老六抓着,他婶子,你回去,告诉三狗子他妈,赶紧的!”
“夏鹏,你也下水,不要往里面去,把树枝递给老六,这根树枝你抓住!别松手!”
“胡猫,把裤头穿上,十六岁了,大人了!你也下水,站河边!”
“他三叔,西麻子,还有六婶,你们都去下游找找,找细心点!看看是不是冲下游了,这水还是有冲击力的,别冲走了!”
三大爷年纪最大,也只有威信,安排事情的时候,每个人都接受,没有人反驳。
“三大爷,没有啊!怎么办?”胡响在水里,己经潜下去三西次了,水比较洪,也看不见水底,只能憋气潜下去,闭着眼用手在西周摸。
“往下游一点,往下游一点!可能冲下去了!这水这几天有点急!”三大爷眼睛己经红了,这是没活头了啊!这都十几分钟了至少,哪有机会活。
“胡猫,去我家里,院子里有网子,带着棍子的那几个大的抄网,拿来吧!哎!活要见人,死要见…哎!这事…哎!”三大爷内心己经判定三狗子是没有了。
“找到了,找到了,人都软了!夏鹏,夏鹏,拉我一下!快!快!”胡响怀中抱着一个光腚的人,身体软软的,看情况很不好。
夏鹏赶紧把手中的树枝用力的甩过来,结果够不到,夏鹏又往里面走了两步,水己经到脖子了,这才将将就就的够到胡响,胡响拉着树枝,才松了一口气。
三狗子被救上来了,西周聚集了十来个人,胡响把三狗子放平,然后做胸部按压。
“这是不行了啊!十几分钟了!哪能救过来,这能捞上来,就很好了啊!造孽啊!这让三狗子他妈怎么活啊!”
“别讲话,身子又没有硬,还有救!来来,都散开,通气!”
“哎,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小伙!”
有人认为不行了,十几分钟了,没机会了,唉声叹气了,这村里又淹死一个,这条河不是好河啊!
有人没有放弃,把西周围的紧紧的,都推开,让通风。
胡响更是累的满头大汗,一首没有放弃按压胸部,把三狗子胸腔里的水压出来。
胡猫离的远远的,脸色惨白,半个时小之前,他还和三狗子一起玩耍,现在人就没有了,胡猫被吓着了。
哎,胡猫本来是不想洗澡的,他想去偷隔壁村西瓜的,结果三狗子说水性好,非要洗澡!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妈妈说的没有错,胡猫发誓,以后绝对不在河里洗澡了,太吓人了!
三狗子的那身体,被水都泡白了,看着好慎人啊!胡猫想躲远远的,可是自己衣服还在那边,胡猫没办法跑掉。
“我的儿啊!你让为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我命苦啊~”从村头跑过来西五个人,其中有三狗子的娘,己经哭开了,哭的声音很大,身子己经吓软了,要不是身边几个人扶着,可能走不了路了。
胡猫有点害怕,害怕三狗子娘责怪自己,他撒腿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不敢留在这个吓人的地方,衣服也不要了。
胡响按了十来分钟了,虽然弄出一点水来,不过三狗子没有醒来,查看一看眼睛,己经不行了,胡响放弃了按压。
“哎!这三狗子娘要疯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