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门外，贾张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那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更抽在她的心上。
鼻腔里残留的霸道肉香，像是无数只蚂蚁，疯狂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反了！反了天了！”
她猛地转身，对着院子中央扯开嗓子。
“大家都出来看看啊！江辰这个小王八蛋发了横财，藏在屋里吃独食啊！”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划破了夜空。
“他还打人！他想用门夹死我这个老婆子！没天理了啊！”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100！】
【来自贾张氏的怨气值+120！】
江辰坐在崭新的餐桌前，切下一块牛排，送入口中。
肉质鲜嫩，汁水西溢。
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是最好的佐餐小料。
贾张氏的嚎叫，很快引来了西合院里的各路神仙。
中院的灯一盏盏亮起。
最先出来的是叁大爷阎埠贵，他披着件褂子，手里还拿着个算盘，似乎刚才正在算计家里的开销。
“贾大妈，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呢？”
紧接着，贰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官威十足地踱了出来。
“怎么回事！成何体统！”
后院的许大茂也探出了头，他刚熄了灯准备和媳妇儿娄晓娥亲热，被这一嗓子搅了兴致，一脸的不爽。
“谁啊，大晚上叫魂呢？”
秦淮茹家的门也开了，她一脸担忧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傻柱。
傻柱一见是贾张氏，立刻凑了上去。
“干妈，谁欺负您了？”
贾张氏一见人都到齐了，尤其是傻柱这个“战将”也在，顿时来了精神。
她一拍大腿，指着江辰紧闭的房门。
“是江辰！那个天杀的白眼狼！他在屋里藏好东西，我让他开门，他不但不开，还拿肉馋我，最后还要关门夹死我！”
她声泪俱下，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许大茂一听有江辰的乐子看，眼睛亮了，立刻凑了过来。
“肉？什么肉这么香？”
他鼻子使劲嗅了嗅，院子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香味让他喉结滚动。
这味道，比厂里领导开小灶吃的红烧肉还霸道一百倍。
傻柱作为厨子，对味道最是敏感，他眉头一皱。
“这不是猪肉味儿……倒像是……西餐馆子里煎的那种……”
他想不出那个词。
“牛排！”江辰在屋里，又开了一罐可乐，自言自语地补上了这个词。
秦淮茹站在人群后，一言不发。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到了江辰家门窗透出的光。
那不是昏黄的煤油灯，也不是瓦数最低的昏暗灯泡，而是明亮、均匀、带着一丝清冷的白色光芒。
光是这灯光，就和整个院子格格不入。
仿佛那扇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他肯定发了不义之财！”许大茂唯恐天下不乱地煽动着，“不然哪来的钱吃这个！咱们得让壹大爷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壹大爷易中海沉着脸，从前院走了过来。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辰的门上，眉头紧锁。
那股肉香，他也闻到了。
那扇门透出的光，他也看到了。
一种无法掌控的失序感，在他心里蔓延。
“壹大爷！您可来了！”贾张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您得给我们做主啊！江辰这小子来路不明，在屋里搞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还欺负我老婆子！”
易中海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江辰门前，沉声开口。
“江辰，开门。院里有事，需要开个会。”
他习惯性地拿出了全院大会的架子。
屋里，江辰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甚至还打了个嗝。
回应易中海的，是【滋啦——】一声，似乎是又一块肉下锅的声音。
香味更浓了。
易中海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无视。
这是赤裸裸的无视！
“反了！反了！”贰大爷刘海中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挑战，“壹大爷，这小子太嚣张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叁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
“这又是电灯又是吃肉的，得花多少钱啊……这电费可都是从公家走的……”
他算计的永远是这些。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悄悄绕到江辰家的窗户底下。
窗户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窗帘，但抵不住里面的强光，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他壮着胆子，凑上去，想从窗帘的缝隙里偷看。
“大茂，看见什么了？”傻柱也好奇地跟了过来。
许大茂把眼睛贴在窗户缝上，下一秒，他的呼吸停滞了。
他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到极致。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雪白的地砖，亮得能照出人影。
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会发光的白色柜子，里面似乎塞满了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干净衬衫的男人，正优雅地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还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方盒子，上面居然在放小人书一样的彩色画面！
电视！
是他在电影里才见过的电视！
“我操……”
许大茂嘴唇哆嗦着，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傻柱急了。
“皇……皇宫……”许大茂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妈的，他家跟皇宫一样！”
【来自许大茂的怨气值+250！】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贾张氏第一个冲过去，一把推开许大茂，把自己的老脸贴了上去。
然后，她也石化了。
那整洁到令人发指的环境，那闻所未闻的家具，那盘子里滋滋冒油的大块肉……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破衣烂衫，一股巨大的羞辱和嫉妒，像是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的天！”
“那是什么柜子？还会亮？”
“那是电视吗？他家有电视？！”
刘海中、阎埠贵，甚至连一首保持着距离的几个中立邻居，都忍不住凑了过去，像一群看到了神迹的土著，扒在窗户上，争先恐后地朝里面窥探。
秦淮茹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原地，听着众人的惊呼，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她不需要看。
光是听，她就能想象出里面的景象，那景象像一把刀，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带着一家人啃窝窝头，算计着几分钱的菜金，而江辰却能在里面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悔恨、嫉妒、不甘，像毒蛇一样吞噬着她。
【来自秦淮茹的怨气值+300！】
傻柱也看到了。
他这个轧钢厂食堂的大厨，自诩见过世面，可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尤其是看到江辰那享受的模样，和他盘子里那块他叫不出名字的肉。
一种源自职业的挫败感和源自立场的愤怒，让他双拳紧握。
“这小子！肯定是个敌特！”刘海中看完了，退后两步，下了结论，“普通工人不可能有这个！壹大爷，这事儿必须上报！”
“对！上报保卫科！”许大茂立刻附和，他要整死江辰。
屋内的江辰，听着窗外嘈杂的议论和系统不断刷屏的提示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吃完最后一块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
然后，他走到窗边。
外面的人看到人影靠近，瞬间安静下来。
几十双眼睛，贪婪、嫉妒、怨毒地盯着那层薄薄的窗帘。
【唰啦——】
江辰一把将窗帘拉上了。
眼前只剩下一片厚实的布料，隔绝了所有的窥探。
天堂的景象，消失了。
地狱的现实，无比清晰。
这一下，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猛烈。
“小畜生！”贾张氏第一个破防，疯了似的用手去砸窗户。
“江辰！”易中海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再次走到门前，用力拍门。
“开门！江辰！我命令你把门打开！”
屋里，电视的声音，似乎又调大了一些。
